吸干一名弟子的全身血液后,陳璋又出手擒住一人,此名弟子揮出一掌,卻被陳璋輕而易舉地拗斷手腕。
一聲凄厲慘叫,陳璋懷中之人的生命氣息迅速流失,而陳璋,塌陷的胸口漸漸鼓起,灰青色的臉慢慢恢復了一點紅潤之色。
周圍弟子無不驚慌,紛紛掠起逃離烈陽宮,眨眼間,陳璋又擒住兩人,不顧弟子乞求慘叫,大下殺手。
顧原施展【巨猿拳罡】后,身體便脫力了。他只能坐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陳璋吸取鮮血來恢復傷勢。
陳璋修的是什么功法,對修行一途所知寥寥的顧原也看不出,他現在更無暇去想這些,因為陳璋所受的傷都痊愈了!
陳璋修煉的圣元功,正如顧原所見,可吸取大量鮮血來恢復傷勢。尤其鮮血越精純,越堪比療傷圣藥。
當然,所有詭奇的功法都擺脫不了一個真理,那就是功法越匪夷所思,弊端就越大。
眾多修行者鮮血的混合,會形成血毒,長時間在體內堆積,會滲進臟器、骨髓,最后一舉爆發,修煉功法的人會因此化為一攤血水。
在蝗災時受的傷之所以許久都難治愈,很大部分都是《圣元功》在作怪。本就是血毒噬身,還要抓人吸血來療傷,更是毒上加毒,只會陷入一種死循環。
四名弟子的鮮血使陳璋的身體再次煥發出了強大的活力,只是他的修為境界跌落到了一種極慘的地步。
在之前顧原的攻擊中,他的本命法器被打了個粉碎,金丹更是縮成了蠶豆大,若是再來一拳,他非死不可。
顧原無法再使出先前那一擊了,那一拳凝聚了六顆丹藥的所有藥力,威力直逼出竅巔峰。轟在陳璋身上之所以能如此見功,除了【巨猿拳罡】本身就威力強大外,還有陳璋當時的狀態極其不妙。
……
陳璋回想起之前兇險的一幕,法寶被奪引起的反噬使他體內的血毒猛然間就洶涌起來了,為了鎮壓體內的血毒,就致使他無法凝聚護體真元,這才被顧原一拳轟飛。
至于本命法器的損毀,多是因為靈寶自爆的緣故,之前接二連三的爆炸,銅鼎早接近極限,顧原的那一拳,只不過是給駱駝身上加最后一根稻草。
即將取顧原的性命,陳璋不覺得興奮,心頭的火反而燃的更盛,他損失的太慘重了!
一個小小的巨門中期妖修怎么會把他逼到這種狼狽的地步?
難道在他都無法察覺的情況下,實力下降了?
而更讓他惱恨的是,他在眾弟子面前暴露了。
修煉圣元功一事,烈陽宮上上下下都不知情,就連陳雙雙都不例外。在山洞里的干尸,那都是趁夜里擒來的散修,他甚至都沒敢拿犯了死規的弟子來療傷。
明明都如此小心了,卻還是被顧原捅破了窗戶紙,這樣一來,還有幾人愿意留在烈陽宮?
他徹底被顧原毀了!
陳璋手往前一推,一個火球霍然轟在顧原胸口,坐在地上的顧原頓時滑飛出去,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刺鼻的焦臭味。
顧原體內還有藥力殘存,他的血仍在沸騰,卻無法給他帶來力量,反倒有一種血液要燒干的趨勢。
他的痛覺都似乎麻木了,體外的傷口讓他感覺不到一點痛,因為體內的每一條血管都似有尖刀在刮。
又是火球飛來,這次是襲向面門,顧原不能坐以待斃,神識溝通鐲內的馬車,仍在響著撞擊聲的車身擋住了火球,數十點殘焰在空氣中飛散。
陳璋見到馬車便殺心大起,也不放出火球了,直接沖殺上來,將馬車踢得在地上接連翻滾,拳頭打向顧原的臉。
生死存亡之際,顧原忽覺從德魯伊之心里涌出了一股特別的力量,他牢牢攥住這股力,坐在地上的他向前一撲,右手順勢去抓陳璋的胯下。
陳璋是何等人物,顧原的反擊他雖然沒想到,但他回擊的速度相當之快,腳抬起,就要跺上顧原的手,顧原忽然變招,右掌撐地起身,左手兩指竄出兩抹青光,表情兇戾的去刺陳璋的雙眼。
意想不到,真的意想不到。
顧原猛然間的變招居然可以銜接的如此流暢,就好像他從一開始便準備來此一招,可之前去攻擊胯下,明明是有全力赴之的跡象。
陳璋腦中的念頭似電光般閃過,他登時明白,顧原是修煉了烈陽宮的功法,出手間的確有《偷天換日》的影子。
勢在必得的一刺被一只寬大的手掌封擋住了,陳璋用手扣起這兩根手指,冷冷道:“班門弄斧!”
言罷,猛然發力,兩根手指向上拗斷,被連皮帶肉硬生生拽了下來,鮮血隨之噴出,燙如沸水。
跟著,陳璋又一腳踢碎顧原的左腿膝骨,令他意外的是,顧原沒有跪下,反倒將腿挺的更直。
“那么……”
又是一腳踢碎右腿膝骨,顧原雙腿倏地一彎,在即將接近地面時,又一點一點的站直,身軀晃動,但依然挺立如松。
“倒是能忍。”陳璋怒極反笑,扼住顧原的脖子,狠狠下壓。
腿骨響起密集的黃豆爆裂聲,顧原臉色不改,身軀猶如銅鑄,寧折不彎。
陳璋心里火氣更旺,對顧原失去了戲耍之心,正欲捏斷顧原的脖子,忽聽到一道充滿驚訝的聲音。
“這畜牲好生有骨氣。”
陳璋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名身穿銅色衣甲的男子腳踩震動不止的馬車,笑意晏晏的看著他。
陳璋目光閃動劇烈,叱道:“你是什么人?”
“小子鄭成,現任萬勝藤甲軍副尉一職。都護大人命我到州牧大人這里借兩個兵使使,后又聽說商州地界常有修行者被擄走,州牧大人便提出條件,只要我捉到兇手,就給我幾百人用用。”
“萬勝藤甲軍?!”陳璋大驚失色,以至于鄭成后面說了什么,他一概沒聽清。
“按說死幾個修行者沒什么大不了,反正都是賤命一條,可誰能想到,商州巨富李榮昌的兒子被人擄走了呢?”
陳璋心里又是咯噔一聲,李榮昌他知道,大燕朝數一數二的富商,與商州州牧關系密切,可他是什么時候擄走李公子的?
他最近殺的人太多,根本記不清誰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