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
五月未的天,越來越熱了。譚劍飛一早被悶熱的天氣給擾醒了。他見我熟睡著,解開了上衣,擦著身上的汗水。而我也一樣醒了,不同是,我是被他給驚醒的。
我睜開眼看了一下他,映入眼簾的是他完美的八塊腹肌。就在他準備躺下的時候,我趕緊閉上眼睛,假裝睡著,奈何顫抖的睫毛最終出賣了我。
他看著裝睡的我,微微一笑,用指尖輕輕地觸碰了一下我的睫毛。然后躺下身子,把嘴湊向了我的耳朵,“別裝了,我知道你醒著的。”
溫熱的喘息聲,讓我從耳朵敏感到了肌膚的每一寸角落,我緊張地說:“沒有……我睡著了!”
他見我死不承認,粗狂的呼吸聲肆無忌憚地往我耳邊傳著,“夫人,咱們是不是……”
“嘔…”
我的一陣惡心,打斷了他的話。
他看我不像鬧著玩的,關心地問,“你怎么了?”
我揉了揉胃回道:“沒事,可能吃壞胃了吧!”
他扶我坐了起來擔心地說:“那取藥之事,也讓俞智陪你去吧。你這樣子,我還挺擔心的。對了,你會不會開車?”
我為難得看了看他。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會還是不會,因為我在現代,駕照考了三年了,就是不敢上路!
“算會吧,怎么了?”
他笑著說:“會就好,我怕你去取藥的事,讓司機看到不好。”他拿起上衣,在口袋里掏出了一本通行證,“你把這個交給俞智,注意安全!”
大約下午三點左右,我拿著通行證,在司機那里取了車鑰匙,去了俞智的發廊。
好在這個時期,大街上除了奔走的人群,車子并沒有幾輛,我用著二檔轉彎的時速緩緩地去了俞智的發廊。
“呦呵,想不到你還會開車?”俞智兩眼驚奇地站在發廊門口吆喝著。
我打過轉向燈后,靠邊停了車,“快上車吧!”
俞智鎖好店門上了車,我二檔繼續前進著。
俞智急得叫了起來,“你這跟烏龜爬一樣,什么時候才能到地方啊?”
我以為他說這話,一定會開車,我果斷地踩住了剎車,“那你來開吧!”
他卻以為我生氣了,不好意思地說:“別別別,這車,我還真沒開過。我剛才和你開玩笑吶,你別生氣啊!”
我無奈地搖搖頭。
譚家宅。
譚兆銘見我一來,以我討酒喝為理由,立刻把白牡丹支去了香滿樓。接著我們一起進了書房。
“運送之事,想到方法了?”譚兆銘著急地問。
我笑著連連點頭,“嗯,我打算把藥藏在修建母親廟宇的梁柱里,運到山上去。梁柱的洞已經鉆好了,就差您的藥品了。”
譚兆銘聽完,放聲大笑了起來,“哈哈哈,你想的這個點子真是太妙了!苿莉,你知道嗎,你可是幫了我兩個大忙了,如果藥能順利地送上山,不僅安全了,還給取藥的人帶來了極大的方便!到時候,你入黨的事,就有希望了!”
我高興壞了,如果真如他所說,那我以后就可以帶著三毛,脫離國民黨了。
忽而譚兆銘停止了笑聲,“茉莉,事不宜遲,你趕緊隨我去柴房去取藥吧!”
我和他出了書房,對俞智眨了眨眼,一起進了柴房。譚兆銘也許是太愛惜這箱子藥了,他自己親自動手幫俞智把藥搬到了車上。這讓守門的小孫好奇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藥搬完之后,白牡丹也從香滿樓趕了回來。她畢竟是個間諜,我和譚兆銘過多的接觸,不免讓她懷疑除了關系曖昧,究竟還有沒有其他的秘密。
她剛回到門口,恰巧看到譚兆銘在車子旁和我交談著。于是她問起了守門的小孫,“老爺和少奶奶剛才都在干什么?”
小孫也是個老實的人,他實話實說道:“我也不知,老爺幫著少奶奶的傭人搬了個箱子到車上。”
白牡丹敏銳地意識到這個箱子也許有什么蹊蹺。好在譚兆銘早就留了一手,他看到白牡丹站在門口一臉鬼鬼祟祟的,趕緊走了過去,“夫人回來啦,我剛剛送了一箱子綢緞面料給兒媳婦,夫人不會生氣吧!”
白牡丹內心當然不會介意,可是表面上還是會裝作一副吃醋的模樣,因為她好奇,箱子里究竟裝的是什么。
她眉一皺,嘴一撅,走到車子邊上,摸著車上的箱子,沖著我陰陽怪氣地說,“呦,我進譚家宅這兩年,老爺可從來沒送過我什么禮物。你這兒媳婦還真是有福氣啊!”
我和俞智對視了一眼,心里一同擔心起她,會不會突然打開箱子。
而譚兆銘一點也不著急,他跟個無事人一樣,慢慢悠悠地走到車子邊,還主動地打開了箱子。然后一臉做錯了事,認罰的模樣,哄著白牡丹,“夫人說這話,是不是在怪我啊?那這箱子綢緞先讓夫人挑,挑剩下的再讓茉莉拿走可好?”接著他又裝作很無奈地樣子看了看我,“茉莉,你不會介意吧!”
我一聽趕緊搖著頭,“不介意,不介意。”
白牡丹看到箱子表面裝的,的確是綢緞面料,也沒有不識趣,丟譚兆銘的臉。
她一邊捂著嘴,一邊向譚兆銘遞出手里的酒,笑呵呵地說:“呵呵,我逗逗茉莉,老爺還當真了,我白牡丹是那種不識體面,小心眼的人嗎?酒我買回來了,快拿給茉莉吧!”
譚兆銘隨即放下箱子,接過白牡丹的酒,遞給了我。
我趕緊發動著車子,準備離開。可是一不小心,離合器沒控制好,車子熄火了。這讓白牡丹又一次的對我產生懷疑,為何我這個少奶奶出門,還要自己開車。
俞智幫我急得,額頭的汗一粒一粒的滾了下來。我從后視鏡,看著白牡丹漸漸向我走來,慌得再次點著了火,然后一腳油門后,直接從一檔換到三檔,僅幾秒內,換到五檔溜之大吉。
俞智順了順胸口,“茉莉啊,我發誓以后再也不要坐你的車了,我經不住你的恐嚇!”
次日清晨,我們組建了一個土建施工隊,上了山。
“停下!”
守衛關卡的鬼子和預先想好的一樣,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俞智上錢,掏出了通行證給了鬼子,鬼子先是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下我們的身體,等到他搜查我時,停了下來。
他笑呵呵地看著我說,“你的,是譚翻譯官的,太太吧?”
我驚訝了一會兒,然后故作淡定的點了點頭,“你的,認識我?”
小鬼子也點了點頭,“認識,認識,我在報紙上,看到了你們的結婚照,你的這是去干什么的家伙?”
“去給譚翻譯的母親,修廟!”
“奧!”小鬼子信以為真,趕緊給我們放了行。
一路上蜿蜒曲折的山路,讓我們到中午時分,才趕到了觀音廟。
我走進廟堂里,大聲吆喝著,“靜惠師太……”
師太從后堂走了出來,她見我一副慌慌張張的模樣,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今日上山,找老尼有什么事嗎?”
我雙手合十和她邊行禮,邊說:“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師太,今日上山,的確是有事,你領我去后堂說,可好?”
她點了點頭,領著我去了后堂,我小聲地和她咬著耳朵:“師太,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可見出家人都是以慈悲為懷的。我這有批挽救前線戰士的藥品,混在給你造廟的木梁里,帶上了山,不知道您能不能幫我保管。”
她雙手合十笑了笑,“阿彌陀佛,多謝施主信任,老尼一定會幫施主妥善保管的。我佛慈悲,也一定會保佑施主的藥品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