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說道這里又笑了。

“老悶頭最后的話可謂是流氓了，可也真是解恨啊。”

周母拿過桌子的涼開水抿了一口，周磊趕緊起來去幫忙倒熱水，周母不讓，她又不喝，只是潤潤嘴巴而已。

擺擺手讓兒子坐下，繼續(xù)說。

“老悶頭的話讓一群男人都生氣了，對著老悶頭罵，老悶頭就是不生氣，還笑盈盈的看著他們鬧，周圍的人們被這詭異的樣子驚的住了口，等都安靜了，老悶頭才慢悠悠的說：生什么氣啊？是不是心虛啊，因?yàn)槟銈兊南眿D不清白？哦，是了，就是因?yàn)槟銈兿眿D不好，才嫉妒我媳婦是個好女人，才要逼死她。唉，你們這些孬男人啊，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行啊，咋的自己婆娘就不是個好的呢？”

“老悶頭這話可是惹火了男男女女，現(xiàn)場那是各種謾罵，老悶頭就那么不陰不陽的看著在場的人，等人群安靜些，才悠悠著說道，從明天開始，哪家娶新媳婦，過了洞房之后，他必定上門驗(yàn)證元帕，也讓村里人少些孬貨。說完就拄著棍子離開，之后給她媳婦在老虎山腳下立個衣冠胄，他自己也搬到那里住。那時候他也很少在村里走動，那些人們的忘性也真快，呵呵，他們以為老悶頭說看元帕是隨口說的，都沒放心上，直到兩個月后，村子里有一家娶親，新婚夜第二天早上，便鬧起來了。老悶頭真的守在那家門口，不見元帕不走人，直接耍無賴坐在門口，還揚(yáng)言，打死人命要坐牢，要是打傷他，他就不走了。這般地痞無賴最讓人束手無策，可元帕那么私密的東西，怎么能給別人看，那是對女人的侮辱，也是對男人的侮辱，可老悶頭才不會理會，自顧自的說，肯定是不清白，才心虛呢，村里人最喜歡看熱鬧，哪怕知道事情不妥當(dāng)，也喜歡看戲，那家人有苦難言，當(dāng)真拿了元帕出來，這也是鬧了笑話，老悶頭還真是說到做到，看過就走。后來那五年，這村子可是熱鬧極了，那些女人也哭過鬧過，村長也發(fā)過火，可老悶頭就一句話，活不下去上老虎山啊，或者是他只是看個元帕，又沒有天天羞辱人，更沒有把他們哪個人逼上老虎山。這話不軟不硬卻無可奈何，人們都說這是老悶頭兩口子的報(bào)復(fù)。那五年里，整個村子至少一半以上都被老悶頭攪和過，村里的平靜也是這些年慢慢恢復(fù)的。”

周母又用涼水抿了抿口，周磊無奈，他不能任由母親這樣，冬天涼水，多不舒服啊。

不管母親的拒絕，就去拿個熱水壺倒了熱水給周母。

周母笑呵呵讓他坐下。

“娘啊，跟你說這個事情，一呢，就是讓你知道女人的名聲有多重要，哪怕你不計(jì)較咱們家不計(jì)較，可總有些閑人來傷害女人。二呢，自己喜歡的人或者自己的媳婦，就要好好護(hù)著，也別因?yàn)閯e人的話就跟媳婦離心，不管將來你娶了誰，你可以不喜歡她，但一定要尊重她保護(hù)她，人家為你生兒育女，陪你過一生，你還不護(hù)著人家，那就是混蛋。別到最后在后悔。老悶頭對他媳婦雖然好，但不夠最好，他完全可以有別的選擇，可最后呢，呵呵~哪怕他抱了仇又如何。死都死了，還死的那般凄慘。女人啊，生活太艱難了。而這個世界，人心太復(fù)雜了。”

周母慢悠悠的喝口熱水，放下碗，嘆口氣。

“石頭啊，娘原本沒想給你們說這些，這件事，我都有陰影，哪舍得讓你們心里不明朗呢，可是，不說清楚，我怕日后有什么不好的，我們承受不起。”

“娘，我不會……”周磊的話沒說完，就被周母打斷。

“嗯你說不會，我自然信，可你喜歡人的時候，你能控制嗎？你看你，喜歡人家半年時間就心事重重的，這段時間有時間就往鎮(zhèn)上跑，你現(xiàn)在只是控制自己遠(yuǎn)遠(yuǎn)的看看，那你能保證以后不會想去說說話？跟人家聊聊天？娘不是不信你，娘只是不信你的心，娘不知道喜歡一個人能有怎樣的行為，我跟你爹也是媒人搭線，我們更像親人。所以，不懂那些黏糊的感覺，可娘聽過一句話，真正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是沒理智的。娘希望你能好好記著老悶頭的事情，時刻驚醒著，我不可能拘著你在家，所以，你也不小了，該怎么做你掂量著。”

周母說完就起來，準(zhǔn)備回房睡覺，走了兩步又轉(zhuǎn)過身對周磊說：“話說到這份上，干脆說的的再明白些，娘給你透個底，你若真鬧出個風(fēng)言風(fēng)語出來，娘就隨便找個人讓你成親，從根本上絕了話把子。這個家不光有你，還有你哥，有你妹妹，你爹去的早，寡婦門前是非多，我們孤兒寡母受不住那樣的打擊。我不會任由你把咱們家弄在風(fēng)口浪尖上，咱們周家祖屋可不現(xiàn)在的地方，你娘我是見識過流言蜚語的厲害，當(dāng)初起房時，死活讓你爹把房子建在村子邊上，可再是邊緣那也還是屬于這個村子，那么就不可能不受村子影響。”

周母說完看著周磊驚訝的樣子，沒安慰，而是繼續(xù)說。

“你也有另一種選擇，你可以頂著風(fēng)言風(fēng)語執(zhí)意娶了那姑娘，那我也不會在說什么，只是，從此你周磊不再是這個家的人，你也別說娘心狠，這個家不是你一個人的，不光是你，每個人的言行舉止不當(dāng)，都會影響所有人，我答應(yīng)過你爹，會好好守著這個家，好好看著你們?nèi)齻€。我不會讓任何人搞散這個家庭。而惹的你瘋狂的姑娘，我也會恨她一輩子，你是我兒子，我沒辦法恨，可誰教她讓我兒子喜歡上了，還喜歡的毫無理智呢。”

周母這話是遷怒，也是不講理，卻是人之常情，辛苦養(yǎng)育的兒子，因?yàn)橐粋€女人就把整個家搞得烏煙瘴氣，如何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