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沒有姓南的豪門家族,唯一的南姓世家就是十六年前遷出帝都的南仲循一家,能跟顏家結(jié)親的,不會是一般的普通人家,南傾然心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她捂住撞到的腦袋,靠近門口,繼續(xù)偷聽。
南傾然發(fā)出的動靜也不算小,老太太伸頭看了一眼臥室合上的門,繼續(xù)出聲,“你一定要這樣鬧騰嗎?阿御。”
沙發(fā)上的男人抬眸,“婚是你們定的,我沒有答應(yīng)過,既然要結(jié)婚,當(dāng)然得選我想要的?!?/p>
方蓮總算明白了那天他沒有說話的原因,這是卯著勁兒攢著準(zhǔn)備放大招呢,看樣子顏痕御是沒在開玩笑,他真的要帶那女人回去。
這不是要出大事兒嗎。
“跟南家那邊已經(jīng)定下來了,一個月以后他們就會從A國回來,商量婚事,現(xiàn)在鬧這么一出,你讓你爺爺?shù)哪樏嫱膬簲R?南家老爺子跟你爺爺是戰(zhàn)友,你又讓南家是怎么看我們顏家。”方蓮苦口婆心的說道。
奈何沒什么用,顏痕御從小就是這樣,看上的死拽著不松手,不喜歡的就是送到面前也不會看一眼,不然的話三年前,也不用費那么大的勁兒才將他拉回來。
房間里的南傾然將方蓮的話一字不漏的聽在耳朵里,跟顏老爺子是戰(zhàn)友的,姓南的家族,現(xiàn)在在A國,這些線索條條都指向他們家,就算想自欺欺人也做不到了。
顏痕御跟她家定親了!南家只有一個女兒,總不可能是她小哥跟二哥。
所以……
“顏,顏痕御跟我,要訂婚!”南傾然差顫巍巍的說出這句話。
誰能告訴她,在她不在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平白無故的她就多了個準(zhǔn)未婚夫呢,都沒有人告訴她這個當(dāng)事人的嗎!
“會不會是聽錯了,應(yīng),應(yīng)該不會吧……”
南傾然這樣想著,轉(zhuǎn)身進了顏痕御的浴室,將門帶上以后,她掏出手機撥通了南風(fēng)爵的電話。
她才出來多久,就出事了,上次南風(fēng)羽跟她打電話的時候也沒有說過。
電話響了幾聲以后接通,那頭的南風(fēng)爵坐在電腦前,將鼻梁上的黑框護目鏡摘下來之后開口,“小公主,怎么還想起來你答應(yīng)過我的事兒了?”
舊事重提,南傾然才想起離開A國的時候她答應(yīng)過南風(fēng)爵每個星期都會給他打電話的事情,但是現(xiàn)在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婚約是怎么回事。
“小哥,我聽說爺爺要給我訂婚是嗎?”她盡量放低聲音說。
“哦,這事兒啊。”他還以為是這寶貝公主良心發(fā)現(xiàn)了。
“哦?什么叫哦!你好歹告訴我是怎么回事,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們都干了什么!”南傾然下意識的吼了聲,然后馬上回頭看浴室門口,沒有動靜。
南風(fēng)爵將手機拿離耳朵,繼而開口,“這事兒不應(yīng)該怪我吧,又不是我給你訂的婚?!?/p>
這下算是落實了,她真的跟顏痕御訂婚了,還是在她不知情,在顏痕御排斥的情況下,為什么什么事兒都砸在她身上了。
“所以說,爺爺真的讓我訂婚,和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現(xiàn)在她要怎么辦?情況變得太快了,讓她招架不住。
南風(fēng)爵明白南傾然是怎么想的,如果他是女人,那么這樁婚事說不定就落在他頭上了。
“爺爺和顏家老爺子是舊識,聽說是很久以前就定下來的兩家結(jié)親,但是老爸他們那輩都生了男的,正好到了孫子輩有男有女,就選定你了?!蹦巷L(fēng)爵解釋道。
南傾然仰天長嘯,差點沒吼出來,“那為什么不是你跟二哥,沒結(jié)婚的不止我一個啊。”
“人家顏家要的是女孩,我又不是女的,你先聽話,只是訂婚又不是結(jié)婚,以后再想辦法解決就可以了?!?/p>
“你說的容易,小哥,你得幫幫我。”南傾然委屈兮兮的開口。
顏痕御不知道她的身份的情況下都已經(jīng)擺脫不掉了,要是知道了她就是南傾然,指不定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她回帝都是有事情要查,糊里糊涂的有個未婚夫算怎么回事。
“這個我可幫不了你,爺爺下了死令的,爸都沒勸回來?!?/p>
南傾然徹底絕望,她爸都沒解決,她能做什么。
“不過我告訴你,你還有機會翻盤,現(xiàn)在兩家人還只是在商討階段,沒有對外公布消息,所以你還可以在風(fēng)聲走漏之前,想辦法解決掉。”
“我要怎么解決,而且現(xiàn)在我才知道,怎么不干脆等你們把宴會操辦好了直接通知我好不好!”南傾然捂住手機咬牙切齒的說道。
現(xiàn)在這種情況她怎么解決,直接沖到客廳里跟顏痕御的奶奶說她就是南傾然,這婚事是她家那個老頭子爺爺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背著她定的,不作數(shù),她要退婚。
那恐怕顏痕御直接扒了她的皮。
“你不就在帝都嗎,找兩個女人往他床上一扔,在拍兩張照片回來,爺爺肯定就給你推了?!蹦巷L(fēng)爵揉著腦袋開口。
南傾然可不是省油的燈,整個南家鬼主意最多的就是她了,所以南風(fēng)爵倒是不擔(dān)心。
“小哥,你能靠點譜嗎?”南傾然差點沒一口噴出來。
她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盡量擺脫顏痕御,能下了這艘賊船就不錯了,還想往他床上扔女人,她怕賠了夫人又折兵,連自己都沒能保住。
“對了,忘了問你,你在帝都惹什么亂子了,前兩天有個來自帝都的IP在查你的事情。”
“沒有啊,這兩天都挺正常的……”
南傾然皺眉,她想到了,應(yīng)該是顏痕御讓人查的,知根知底的人才能留在他身邊。
方蓮絮絮叨叨的念了很久,顏痕御也沒聽進去多少,看到他這個死樣,老太太也無話可說,帶著傭人氣哄哄的走了,男人送走了老太太之后就一直坐在沙發(fā)上。
他剛才跟老太太說的話就是一時間順著她的話說出來的,下意識的開口后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結(jié)婚如果是和里頭那個小東西一起的話,他意外的不排斥。
等到他進到臥室的時候,浴室里的女人還是沒有出來,顏痕御隨手撿起她扔在地上的毛巾,抬頭看著緊閉的浴室門。
男人琥珀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深意,以及勢在必得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