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痕御將南傾然帶出御瑯吃午飯,去的是附近的飯店,看樣子他經常來這里用餐,人剛剛進門老板就已經迎上來。
“三少很久沒來了,今天還是老樣子嗎?”經理微微鞠躬問道。
“老樣子。”
男人說了句,摟著南傾然往樓上去。
裝修的富麗堂皇的酒店,吃飯的環境典雅,腳下的地毯吸去腳步聲,給人以安靜舒適的用餐環境。
“我還有工作要做哎。”她說了句。
畢竟答應了李彤要好好幫忙的,那份工作需要投注心血在里頭的,出來吃飯很浪費時間的。
“你現在的工作就是陪爺用餐。”男人大言不慚的說道。
還沒等進到包廂里頭,迎面走過來的女人讓南傾然停下腳步,女人一頭烏黑亮麗的及肩長發,眉眼清麗,面容姣好。
顏痕御感到懷里的女人停下腳步,抬頭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那個不是?”南傾然皺眉看著她。
那不就是秦家的晚宴上,掉進水里的女人嗎。
鐘婉瓷抬頭就看到面前的男女,那個耀眼的男人讓她一愣,而他懷里的女人,就是那天他一臉疼寵的女人,居然還沒走。
“阿御。”鐘婉瓷開口,軟軟的叫了聲。
南傾然仰頭看了眼表情平淡的男人,他們認識嗎?怎么那天晚上沒看出來。
“嗯,吃飯嗎?”男人淡淡的說了句。
“剛來不久,沒想到會遇到,這位是?”她說著看向南傾然。
“你好,我是南傾然,上次在秦家的晚宴上見過。”
既然對方是顏痕御認識的人,也就沒必要隱瞞身份了,不然又像秦徹他們那樣,感覺不實誠。
南傾然,南家。
想到這里,鐘婉瓷臉上發白,眼里閃過一陣不知名的情愫,居然是南傾然,她還以為跟以往顏痕御身邊的女人一樣,怎么能是南傾然。
“你好,鐘婉瓷。”她忍住心里的慌張,伸出手落落大方的說道。
南傾然記得,顏家在十年前收養了一個女孩,就是姓鐘,再看鐘婉瓷看顏痕御的樣子和叫他的稱呼就知道,應該就是這個女人,可是為什么那天晚上她掉進水里,顏痕御反倒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要不然一起吃飯吧,鐘小姐一個人的話太孤單了不是嗎。”南傾然邀請道。
顏痕御一言不發的樣子,讓鐘婉瓷有點不好受,他的樣子,好像沒有見到她一樣,從前他們兩人,不是這樣的。
“不用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沒有什么打擾不打擾的,一起的話熱鬧點,你說是吧?”她抬頭看著身邊的男人。
半響后,顏痕御張口,“一起吧。”
說完不帶一絲感情的就摟著女人往前走去,鐘婉瓷深吸一口氣,而后邁開腳步跟上兩人。
南傾然坐在顏痕御的左手邊,鐘婉瓷在兩人對面落座,服務生將菜單送上來,顏痕御將車鑰匙扔在桌上,單手撐在南傾然的椅背上。
“想吃什么?自己點。”
女人點點頭,翻開菜單,“黑椒牛排,奶油蘑菇湯,蔬菜沙拉,還有意大利面……”
“還要一份變態辣的雞翅。”南傾然說完將菜單放下。
鐘婉瓷皺眉,慢慢說道,“南小姐,阿御不能吃太辣的。”
南傾然抬頭,“哦,我又不是點給他吃的。”
言下之意,他不能吃辣的,關我什么事。
“跟她一樣來一份。”顏痕御對著服務生說道。
聽到這句話,鐘婉瓷心里一咯噔。
顏痕御每次過來吃什么菜都是定好的,都是那幾樣,從來不變,上次有個女人撒嬌說要改變菜單就被顏痕御毫不留情的扔了出去,可是這次三少卻讓一個女人自己點菜,這就說明了問題。
“那這位小姐呢?”服務生問道。
“我跟他們一樣就好。”女人低頭說了句。
南傾然看到兩人不說話的樣子,覺得有點奇怪,怎么說也是兄妹關系,怎么看上去毫無交流的呢。
“南小姐現在是在哪里上班呢,我記得爺爺說過,南家移居國外了是吧。”
“御瑯,現在家里頭回來的只有我一個,昨天住進顏家了。”南傾然如實開口。
“這樣啊,我這段時間都沒有回過家里頭,都不知道呢。”
南傾然看著鐘婉瓷溫婉的樣子,但是總覺得有點什么不對勁的樣子,又說不上來,身旁的顏痕御沒有參與兩人的話題,手上拿著超薄的黑色手機把玩。
“你們聊著,我去趟洗手間。”南傾然推開椅子走出去。
鐘婉瓷看向對面的男人,笑著出聲,“南小姐長得真漂亮,家世也好,看上去真討人喜歡。”
男人沒有抬頭,懶懶的回了句,“還不錯。”
除了生氣起來很像炸毛的小獅子以外,這小東西真挺討他喜歡的。
鐘婉瓷聽到這句話一下子就不淡定了,急忙開口,“那你是打算接受爺爺的安排了嗎?”
顏痕御抬頭,難得開口解釋,“不是接受爺爺的安排,那是我自己選的。”
這話已經說得這么明顯了,再不愿意接受真相的人,也應該死心了,但是鐘婉瓷就是不甘心,明明以前他對她不是這樣的,怎么會變成這樣了。
洗手間里,兩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在洗手池前對著鏡子補妝,原本干干凈臺面上擺滿了化妝品。
“你剛剛看見了沒有?顏三少過來吃飯了,還帶著個女人。”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裙的女人一邊對著鏡子撲粉一邊對旁邊的女人問道。
“當然見到了,而且我告訴你,那個女人就是上次秦家宴會上三少帶過去的女人,當時那個女人很得顏老爺子和老太太的喜歡呢,好像是顏家舊識的女兒呢。”
“真的嗎?可是我看到剛他們進來的時候遇到鐘婉瓷,顏家那個養女。”女人講粉撲扔回粉盒里頭,偏頭說道。
“顏家養女,就是以前常跟三少一塊的那女人,那時候顏三少可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的,哪成想那女人后來嫁給了周家那樣名不見經傳的人家。”女人輕蔑道。
誰都知道周家和顏家,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完全沒法比的。
“這會兒不是三人一塊吃飯嗎,那女人可真是笨,能跟居然和鐘婉瓷一塊吃飯,就不怕她再勾引三少。”
“也許是她胸有成竹很相信自己的魅力呢,呵呵。”
兩個女人將化妝品收進包包以后輕笑著走出洗手間。
隔間里傳來沖水的聲音,南傾然拉開門走出來,手掌在水龍頭下沖水,南傾然陷入沉思,剛才那兩個女人的話,她全部聽進耳朵里
原來顏痕御和鐘婉瓷,曾經在一起過,她機械般的沖洗手掌,腦袋里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