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個漫長的寒冬之后,暖陽重回大地。
萬物復蘇、草木重新吐芽長葉,天賜又開始了自己的打獵生涯。
而流云也在不知不覺之中漸漸長大了。
體格上比初見時大了兩倍,身高體長,也變得更具有靈性了,可以聽懂主人的話。
更能感覺的出主人的喜怒哀樂了,除此之外也變得更加靈敏矯健了。
有獵物出沒時,流云總能在第一時間發覺,每當這時天賜總會拉弓開箭。
當獵物中箭之后,流云便迅速竄出,將獵物叼住,興高采烈地小跑到天賜身邊。
時不時的還能自發的捕捉幾只活的山雞、野兔。
在流云的幫忙、配合下,天賜每次出去都是滿載而歸,收獲比平日自然多出許多。
偶爾還會將一些活物圈養起來。
一日正午時分,天賜帶著流云正打算提前回家。
路過一處蒼松密集的林子時,流云似乎發覺了異樣,迅速狂奔過去。
片刻之后,狂吠不止。原本不以為意的天賜,迅速搭箭上玄,快步跑了過去。
近前一看,只見流云精神抖擻,怒目圓睜齜牙咧嘴,身體前傾渾身毛發都豎了起來。
沖著七尺開外的一頭三尺長半米高的紅狼狂叫。
那頭紅狼同樣惡狠狠的看著流云,嘴角留著一片白毛。
齜牙咧嘴、精神抖擻身體前傾,不時的在原地踱步蓄勢待發。
在紅狼與流云之間的空地上,躺著一只一尺余長、毛發潔白的小狐貍。
那只小狐貍瑟瑟發抖的躺在地上,兩只后腳正不停的滴著鮮血。
兩根帶血的腿骨清晰可見,兩大塊皮肉早已不知去向。
見此情景,天賜急忙弓拉滿月瞄準紅狼的咽喉連發三箭。
紅狼見狀目露兇光倉惶閃躲,三支羽箭穿腹而過。
中箭的紅狼狼狽的倒在地上,仍做垂死掙扎。
流云前腿發力迅速竄了過去,張開大口,迅速朝著紅狼的咽喉一陣撕咬。
見此情景,天賜不再理會,連忙扯下衣服一角,小心翼翼的替那只小白狐包扎傷口。
片刻之后,流云興沖沖的來到天賜身邊,不停的搖尾巴。
天賜輕撫流云的頭,替他清理嘴邊的紅毛。
“流云真勇敢!那頭狼就是你的戰利品了......!”
聽懂了主人的話,流云又是一番興奮亂竄。
一番包扎之后,天賜抱著小白狐,收拾好工具,拖著那頭死去的紅狼,帶著流云緩步離開。
片刻之后,一為身著華貴黑袍,身形嫵媚妖嬈的女子出現在叢林中四處張望。
“奇怪,到底哪兒去了?......找了半天竟不見蹤影,難不成是我探查錯了?”
黑衣女子本想再到附近找找,一抬頭卻發現正午的陽光格外刺眼。
“罷了!今日暫且不找了......若是為了一只獨一無二的小狐貍,炙傷了我的容顏就太不劃算了。”
“反正它是逃不出我的手心,就先放任它幾日。”
說話間身形一晃,嫵媚妖嬈的身影消失不見。
自從帶回這只小狐貍,天賜每日為它換藥、包扎、喂食。
經過多日的悉心照料,這只小白狐很快便痊愈了。
流云也每日形影不離的圍著這位新伙伴打轉,一時間一狐一狗相處的格外融洽。
每當天賜上山撿拾蘑菇、干柴、草藥時,身旁都會跟著一白一灰兩只可愛的玩伴。
傍晚時分,看著天邊的夕陽。
天賜會對流云和小白講述著從爹娘那里聽來的,上古時期關于神仙的一些奇聞趣事。
這日黃昏時分,天賜正懶洋洋的躺在屋頂上看夕陽。
突然一只巨大的黑色大鵬鳥從天邊飛來,寬闊的羽翼帶起一股勁風。
眨眼間便覆蓋了天賜頭頂的天空,四周的光線瞬間黯淡下來。
不待天賜反應過來,一道流光從天而降,一個黑影徑直落在小木屋一丈開外的虛空之中。
來人長發飄飄,黑色羅裙著身盡顯優雅貴麗,身材高挑、曲線分明媚眼盈盈。
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嫵媚高貴,眼波流轉間妖嬈艷麗一展無余,風姿卓越、風華絕代。
或許是感覺到了來人身上的獨特氣息。
當黑衣女子出現的那一刻,流云警惕的對著虛空狂吠不止,四肢緊繃眼神冰冷目射寒光以此示威。
于此同時,身旁的小白看到來人的那一刻,身子不停的瑟瑟發抖。
小巧的身子不停的往天賜懷里縮。
“來,小不點......快過來,到本后身邊來!”
這位衣著華貴風華絕代的黑衣女子正是妖后舞紅塵。
舞后看到毛色潔白、眼神兒純潔靈動的小狐貍,嘴角露出一絲欣喜的笑容,隨即伸出修長的手指。
小白狐瑟縮著腦袋,嘴里發出低微的嚶嚀聲,小腦袋不停的搖晃,似乎在強烈的表達拒絕。
舞紅塵看著小白狐循循善誘道。
“小不點,本后已經找你多日了......能被本后看中是你的福氣。來,快過來!......”
天賜見舞紅塵能夠如履平地不搖不晃的站在虛空。
剛剛那只遮天蔽日的大鵬鳥不知何時已乖巧的站在她的肩頭,大為好奇。
“這位姐姐,不知你從哪里來,所為何事啊?”
舞紅塵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屋頂上的天賜,沒好氣的說道。
“不關你的事,一邊兒待著去!”
“姐姐你怎么這樣說話,你這樣說就不對了。”
“這只小狐貍是前段時間,我在林子中從狼口救下的。你的突然出現,讓我的小白受到了驚嚇。”
“你不清不楚的就要帶它走,這當然關我的事了!”
舞紅塵大為光火,“啰嗦,滾一邊兒去......!”
大袖一揮一股勁風襲來,天賜粹不及防之下,一轱轆從屋頂上掉了下來,重重的跌落在地。
看到主人跌落在地,流云更加按耐不住,左右移動,沖著舞紅塵叫嚷個不停。
“連只畜生也敢跟本后叫囂......!”
舞紅塵正要發作,突然感覺一股涼意襲來,隨手一抓,一只羽箭徑直窩在手中。
“好小子,倒是本后低估了你,憑你這破箭是傷不了我的......”
“咦?”
舞紅塵訝異的轉過身看著地上滿身塵土、搭箭上弦的天賜,不可置信的問道。
“你是誰,怎么會和他如此相像?”
天賜神情嚴峻如臨大敵,彎弓搭箭,穩穩的瞄準虛空中的舞紅塵。
“我叫天賜!你想要帶走我的小白,就得過了我這關!”
“天賜?天賜......奇怪,你怎么會和他長得如此相像,真是越看越像!”
舞紅塵看著眼前劍眉星目、容貌俊美、器宇軒昂、身形健壯高挑的灰衣男子暗自嘀咕一番,片刻之后仰天大笑。
“哈哈哈!管你是不是他,就憑你這副尊榮,也夠資格讓本后開葷了。”
“原本是來尋找這只萬年難遇的靈狐的,卻不曾想竟還有意外收獲。”
“如此新鮮陽剛的精血、純潔無暇的魂魄實在是罕見。”
“既然被本后撞見了,便是你小子的榮幸,隨本后走一趟吧......!”
說話間,舞紅塵站立虛空,身形不動,寬大的衣袖瞬間變長直奔天賜而來,天賜見狀連連后退。
恰在此時,一聲龍吟震懾長空,一道紫色閃電當空劈下,徑直將那條常常的黑綾切斷。
一聲冷喝從云層深處傳來,“妖孽,休要動他!”
“裝神弄鬼,敢壞本后的好事,給本后滾出來!”
舞紅塵一聲怒喝,伸手當空一抓。一只巨大的白骨手掌飛出直奔云層而去。
恰在此時,一條白龍從云層深處竄出,龍尾一搖將白骨手掌擊個粉碎。
龍口一張,一道炙熱的紫色火柱直奔舞紅塵而去。
感到火勢的兇猛,舞紅塵不想多生事端無心戀戰,身形一晃直奔空地上的天賜和那只白狐而去。
或許是早已看穿了舞紅塵的心思,華光一閃一股強烈的柔力后發先至。
天賜的身子竟不由自主的急速四處閃躲,險之又險的躲過了舞紅塵的連環追擊。
恰在此時,一位身著勝雪白衣秀發齊腰,面如朗月眸若星華,眉如遠山膚白似雪腰如細柳。
身形高挑氣質出塵的女子當空而下。
輕飄飄的落在天賜身邊,清新淡雅的香風籠罩全場。
舞紅塵怒氣沖沖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女子。
“哪里來的臭丫頭!敢管本后的事,是不是活膩味了?”
白衣女子冷哼一聲,輕蔑的打量著嫵媚妖嬈的舞紅塵。
“哼!大言不慚!在本君的地盤上欺負一個凡人,妖后當真是好大的威風!”
舞紅塵眼中浮起一絲錯愕神色,“你......認得我?你究竟是誰?”
“這西荒是本君的地盤,你說我是誰!?”
白衣女子云淡風輕的回了一句,轉身打量著渾身塵土的天賜,眼神兒頗為復雜,一時間讓人捉摸不透。
妖后強壓怒火,冷冷說道。
“西君?......我妖族向來與你西荒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為何要干涉我的事?”
西君豁然轉身,冷冷的看著舞紅塵。
“沒錯,本君素來與你毫無瓜葛,也不喜歡搭理這塵世間的俗事。”
“可你在我西荒生事,傷我西荒的子民,既然擔了西君這個名頭,這件事我就得管上一管。”
“何況你千不該萬不該,傷了不該傷的人。”
“若是換了他人,本君或許沒什么興趣,但你卻偏偏傷了他!”
舞紅塵冷哼一聲,隨手一揮,那條丈長的覆坤綾出現在手中。
“哼!不自量力,本后自揚名以來還從未怕過任何人。”
“既然壞了本后的事,就要付出代價......丫頭,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