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凌虛仗劍而立打算獨撼霸天的蠻獸軍團之時,也就在霸天看向自己之際。
只感覺眼前白光一閃,身體就不受控制的瞬間變換了多個方位。
眨眼間便消失在霸天的視線范圍之內。
凌虛回過頭來,才發現是神獸白澤,瞬間喜上眉梢欣喜不已。
“你是白澤?......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白澤:“嘿嘿!算你有點兒見識,居然認得我。這里是我的地盤,出現在這里并不意外。”
“你又是誰,看你的樣子和你身上獨特的氣息,應該是個神仙吧?”
“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個被流放的神仙吧?”
凌虛:“早就聽說神獸白澤聰明伶俐、博古通今通曉萬物,果然名不虛傳。”
“我叫凌虛,的確是個神仙。”
“......你說得對,我的確不是被流放到這兒的,我是自己進來的!”
白澤:“自己進來的?看你的樣子也不算傻啊?”
“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甘愿走進這片兇險重重的天地。”
“就算你道法高深,可是在這片空間中怕是半點兒也使不出來,這點兒你應該深有體會吧?”
白澤毫不留情的數落了凌虛一番,腳下的速度仍然不減,急速向前方奔去。
凌虛:“剛才多虧你了,不然我凌虛能不能活下來還不一定呢!”
白澤:“誰讓本王看不慣霸天那股囂張跋扈的勁兒,更看不慣那群蠻獸以多欺少。”
“你不用謝我,只因你命不該絕,是你身上獨特的氣息將本王引來的。”
“若不是本王天生嗅覺靈敏,你只怕此刻早成為了它們口中的美味了。”
“還好本王身手敏捷,及時用靈力隔絕了你的氣息,把你帶出重圍,這才得以幸免于難。”
“本王就納悶兒了,既然你是神仙,又知道這里是個什么樣的所在,為什么還要進來?”
“好好活著不是挺好嗎,干嘛要來這兒尋短見呢?”
白澤的一番話讓凌虛頗為郁悶哭笑不得。
“誰說我是來尋短見的,本尊是天界的戰神,身負守護蒼生之責,肩挑維持八荒之任。”
“此番來這里是來尋人的!”
白澤:“尋人?......你要尋一個什么樣的人?”
凌虛:“唉!但愿她平安無事!也不知道她在哪里,這蠻荒疆域遼闊,真不知該去哪里尋她!”
白澤思索一番,突然想起了白羽之前講的那個悲傷的故事,眼睛一亮瞬間停了下來。
“等會兒,你說你叫凌虛?”
“奇怪了,那個叫白羽的丫頭,她口中的那個大仇人貌似也叫凌虛,同樣是個神仙。”
“她說的那個人該不會就是你吧?......我問你,你們天界有幾個叫凌虛的?”
凌虛正在憂心失神之際,突然感覺白澤急速停了下來,身體慣性的前傾。
不受控制的飛了出去,險些栽倒在地。
“我說白澤大王,您停下來之前是不是該跟我這個大神事先說一下,要不要這么突然?”
白澤一臉怒氣,氣勢洶洶的看著凌虛,“回答我的問題,你們天界到底有幾個凌虛?”
聽到白澤的質問,凌虛頗為不解,“不多不少,就本尊一個,干嘛要這么問?”
白澤:“噢......本王明白了,你就是白羽那丫頭口中的大仇人。”
“早知這樣本王剛剛就不救你了,讓你被那伙蠻獸吃了好了!”
“不過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個十惡不赦殺人如麻心狠手辣的惡人。”
凌虛:“呵呵!本尊的確不是什么惡人。”
“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白羽是誰,但想必這之間定有什么誤會吧?”
凌虛靈機一動,鄭重的看著白澤。
“這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你剛剛說的白羽是不是剛剛被流放進來的一個姑娘?”
白澤漫不經心的說道。
“白羽那丫頭的確是剛進來不久,算算日子來這里也有大半年了吧!怎么,想起什么來了?”
凌虛:“你見過她,她怎么樣了,她在哪里,能不能帶我去見見她?說不定她就是我要找的人!”
白澤:“你要找的人是她,你該不會還想著要殺她吧!?”
凌虛連連擺手,“哪里哪里!我怎么會要殺她,都說了這是個誤會,我來這里是想帶她出去的!”
“實在不行,我也可以留下來保護她!”
看著凌虛一臉激動的樣子,白澤真不想潑他的冷水。
“保護她?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如何能夠保護她?至于說帶她出去,更是癡人說夢!”
“本王的確見過她,初見她時她的確挺可憐的,被仇恨蒙蔽了心智。”
“整天想著怎么走出蠻荒,如何去報仇雪恨。不過現在她過得很好.......!”
“你不用擔心,我猜她應該不想再見到你了,就算你見了她也沒用!”
白澤的一番話,徹底的讓凌虛一頭霧水,“為什么?”
白澤:“實話告訴你吧!那丫頭吃下了忘憂果,已經徹底的把你忘了。”
“你不用再枉費心思了,依她現在的心境,是不會跟你走的!”
凌虛:“不跟我走沒關系,你知道她在哪里,能不能帶我去見見她?”
“只要看到她安然無恙,我就徹底安心了。”
白澤:“你確定不是來殺她的?”
凌虛:“我凌虛向來一言九鼎,從不說半句假話!”
看到凌虛斬釘截鐵一臉真誠的樣子,白澤無奈的搖搖頭。
“既然你執意堅持,那本王索性就再做一回好事,成全了你......但有言在先,你不許對她不利!”
“放心吧,我保證!”
凌虛微微一笑,向白澤躬身一拜表示感謝,隨即再次坐到白澤的背上。
白澤尾巴一甩,疾馳而出。
或許是聽到夢遙平安無事的消息,盡管此刻還不能證實白澤口中的白羽就是夢遙。
但想必也錯不了多少。
連日不眠不休的奔波勞累,沒有了神力庇佑,讓早已疲憊不堪的凌虛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
一股深深的倦意襲來,就在白澤的背上,凌虛深深睡了過去。
片刻之后,白澤馱著沉睡的凌虛走進白羽精心打造的院落之中。
看到白澤回來,在梨樹下靜心打坐的白羽微微睜開雙眼。
“白澤你回來了,怎么還馱了個人回來?”
白羽手指微抬,一股靈力飛出,熟睡中的凌虛輕飄飄從白澤背上飄來,輕放在她身前。
“這個人怎么了,他是誰?”
白澤:“他睡著了,說是專程來找你的,我就順道將他帶回來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白羽靜靜的打量著熟睡中的凌虛,一絲莫名而又久違的熟悉感涌上心頭。
總覺得眼前的這個人自己似乎在哪里見過。
“哦......是了,最近我常常做夢,夢中總會見到一些奇怪的場景世情。”
“他不就是那個反復在我夢里出現的男子嗎?”
微風習習,片片梨花自枝頭翩躚落下。
攜帶幽香的花瓣兒徑自滑過白羽肩頭,飄落在凌虛的衣衫上。
凌虛從熟睡中醒來。
映入眼簾的事一張魂牽夢縈、刻骨銘心心心念念的絕美容顏,和多年前在渡業寺中,
那個午后看到的伴著漫天落葉翩躚而下的仙子的容貌一模一樣。
凌虛:“夢遙......!”
白羽:“你醒了......你怎么會來這里?”
凌虛:“我是專程來找你的......”
凌虛心中有千言萬語,此時此刻躺在白羽的懷中,四目相對種種過往歷歷在目卻無語凝噎。
所有的前塵往事竟不知從何說起。
眼前的這個女子,不止一次的為自己出生入死受盡磨難。
如今更是被流放到這片兇險重重的蠻荒之中,想不到自隕仙橋頭一別還能再見到她......
心中的歉疚、自責、悔恨、感激、疼惜、憐愛、喜悅、感動......百味陳雜同時涌上心頭。
“找我,你是誰,為何要找我......?”
白羽語氣淡漠,一句漫不經心的疑問,徹底澆滅了凌虛心頭燃燒的熊熊興奮之火。
“我......我是凌虛,昔日那個與你共歷磨難、生死與共的凌虛,我來帶你回家......!”
白羽:“凌虛?我對這個名字一點印象也沒有......”
“不過你的樣子......跟我夢里時長出現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只可惜時間太久了,想不起來了。”
凌虛:“我們以前的確見過,你不記得了沒關系,只要我記得就好......”
凌虛靜靜的看著眼前神色平靜的白羽,雙眼中充滿了熱切、期待與懇求。
“夢遙,能再次見到你,看到你平安無事我真的太高興了。”
“只要你愿意,我現在就帶你出去,帶你回家......”
白羽:“回家?......這里就是我的家,我在這里生活的挺好。”
“雖說此處兇險重重,但我勉強可以活下來,現在的我很好。”
“我記得現在的‘我’叫白羽,不是你口中的夢遙。”
夢遙是誰,我似乎不認識她。雖然不記得我為什么會在這里,也不知道你為什么要來這里。
但直覺告訴我,我似乎是一個不被待見的人。
縱有廣廈萬間,夜眠不過六尺。良田千頃,日食不過三餐。
外界雖然天闊地廣,但我又能去哪里?哪里又是我的容身之地?
與其在外界你爭我奪爾虞我詐,不如就安然待在這片綠洲之上。
我這小院雖小,卻讓我心安,足矣讓我容身。
沒有紛爭,沒有喧鬧,我也樂得逍遙自在。
縱有悠悠歲月,每日不過一碗安樂茶飯,足矣!
更何況,這蠻荒自古以來,便是一個有進無出的地方。
如果你可以出去,就請自便吧......!
白羽起身,抬頭看著自己精心布置的院落,徘徊低語顧盼神分。
凌虛無奈嘆息一聲,“既然如此,我就留下來陪你......”
“我的大半生都奉獻給了六界,為了蕓蕓眾生而活。”
“余生我也自私一次,任性一回,為自己而活。”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只希望從此你不再孤單,于愿足矣。”
凌虛看著白羽落寞孤獨的背影,心中暗暗發誓:
我曾經眼里容得下整個四海八荒,你我相距咫尺之遙,我卻一直忽視了你的存在。
如今就讓我用剩余不多的時光,回饋你的默默付出,彌補對你的虧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