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歌下馬。
苲草急忙上前迎接。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
央歌嬉笑著打趣。
“怎么了幾天沒有看見本小姐,很是想念?”
“苲草終于認(rèn)我這個主子了?給一個妾室做婢女,可以是連上升到通房的機(jī)會都沒有啊。”
苲草急的哭了。
“小姐誒,什么時候了您還有心情開玩笑。什么妾不妾的,小婢子只想陪著小姐就好了,通房本就不曾奢望。”
央歌打量自己的婢子。
心頭卻是一股酸澀。
雜草的話雖然是真話卻不是全部,人若是真的無欲無求就不會在意主子的生死好差。
除非是心有所求才會一心保住主子。
“小姐,這荀府真是欺人太甚,這院子破敗不堪,還臨近五谷輪回之地,這簡直的欺負(fù)人啊。”
央歌臉色一黑。
呵呵,這當(dāng)自個是好欺負(fù)的?
雖然央歌喜歡的是梨花小院子,但是這和自己的期待的出入實在是差的太多了。
“是誰做的主?”
苲草更是急的跳腳。
“小姐,是公主派了嬤嬤前來特地囑咐的。”
央歌冷哼一聲。
“公主的嬤嬤算個屁東西,敢動本夫人。”
“苲草,以后叫央夫人就是了,小姐這稱呼已經(jīng)一去不返了。”
“去,把管事給我叫過來。”
央歌牽著馬兒回去收拾打扮,一會荀羨可是會回來這半男不女的模樣絕對是負(fù)印象。
裝就要裝個柔弱不堪最好。
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最合適不過了。
“央夫人,人到了。”
底下一群的管事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以。
這荀府不是一直是荀夫人掌管的?
如今聽到風(fēng)聲是說這掌家的權(quán)柄不是要落在小夫人的身上,這央姨娘又是算什么?
“拜見央姨娘。”
央歌冷哼。
“呵呵,這管事就是腦子不好使啊,這荀府告示不是說,同時入府兩位夫人么?這么快就已經(jīng)改了口了?我看看這和婚事紙上可不是這么寫的啊。”
“央姨娘這是荀夫人的意思,小人也是奉命行事。”
“哦,那我就奇怪了,這白紙黑字就是笑話么?”
“央姨娘你不滿意就去找荀夫人,何必為難小人和這些荀府的忠心仆役?”
“這住的院子荀夫人可是從來不曾自己的安置過,這荀府內(nèi)院最不缺的就是院子了,偏偏給本夫人最差的院子這是幾個意思?今天就一句話撂在這了。”
“你們?nèi)羰窃敢鈸Q一間合適的院子,我就不計較了,這婚書也當(dāng)場作廢了。不然的話,本夫人已經(jīng)失去了雙親,本就是已經(jīng)沒有多少的好名聲了,這婚書我眷抄個上百份見人就發(fā),鬧得全府都知曉。”
管家心頭急的不行了。
面上還是拖延時間打馬虎眼兒。
這荀夫人恨不得見到這央姨娘受欺負(fù),一定不會出面。
很快,管家的預(yù)言成真了。
一名仆役匆匆忙忙的趕過來。
荀夫人這回在招待貴客,這點(diǎn)小事就讓管事自行解決。
管事也是沒有主意。
這大小也是個小主子。
往后要是得罪了,便是不會給好臉色了。
可是這換院子雖然不是什么大事兒,可也要不少人再次布置。
他一個小小的管事,這會也見不到管家,荀夫人不授意,管家也不會有閑心來管這等爛事。
管事又沒有權(quán)限可以調(diào)動那么多的人手。
棘手便棘手在這里。
這帽子可是真的戴的足夠的大了。
央歌才信,這些人就真的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私心?
大院人多心眼也多的很。
誰都不是當(dāng)真沒有半點(diǎn)的算計的純真之人。
偽善之人還自行貼上忠心的標(biāo)簽,真是可笑。
“舟夫人到。”
央歌卻是不打算起身。
“呦呵,什么風(fēng)把舟夫人給吹來了。”
舟穆蘭也并不計較。
“這都是些什么事?”
央歌挑眉。
果然是慧眼小夫人呵,沒有扯到位置名分,卻是直接問起事情。
這一手拉得人心可不是一般的熟悉。
你看看這才是人精的典范。
央姨娘是管事叫的。
這央夫人是苲草叫的。
她舟穆蘭什么也不稱呼。
等于全都不作數(shù)。
央歌不由的瞇起眼。
“怎么舟夫人難道剛剛那個去通風(fēng)報信的仆役沒有告知你么?”
“虧他們還說自己是忠心的仆人呢,這連傳個話都辦不好。”
舟穆蘭溫和的笑。
“這事兒,倒是聽了個七七八八的,不就是一處住處?何必如此不滿?到底都是可以住人的,足夠。”
“你看我不就是住了筑梅小院,小小的一地方倒是住的舒服的多。”
苲草小小聲的問央歌。
“小姐,這舟夫人也如此的清苦?筑梅小院,聽著也不大吧?”
央歌翻了個白眼。
難怪前世的自個會砸在她的手里。
這人真是會扭曲事實。
不,更準(zhǔn)確的應(yīng)該是玩弄無知。
“舟夫人這就是開玩笑吧,灌娘子當(dāng)初可是讓我入住那石林居啊,這筑梅小院可是灌娘子幼年時候的居所,布置最是精細(xì)。這小院不過取個幽雅的名兒,實際上可是個精致的中等院子了,華貴程度,僅此于大院。這待遇可是差的太遠(yuǎn)了吧。莫非舟夫人對夜來香的味道很是鐘情不成?”
“這樣本夫人就謙虛一些也不爭了,這每天與母親處見面莫要嫌棄本夫人身上的味道才是。”
舟穆蘭蹙眉。
“筑梅小院哪有那么好。不過確實是精致些。”
夜來香?
這味道可不好聞。
這央歌雖然地位低,但是這天天見面的這味道可是真的讓人難以接受。
這事兒要是給母親知道了,絕對不會輕易饒過這些辦事的人。
畢竟母親接觸的人基本都是名門貴族,這樣的味道讓那些人知道了,母親的臉面可就丟的大發(fā)了。
“既然是周家夫人發(fā)話了,那就妹妹也就不要挑剔了,就石林居好了。”
央歌卻是搖搖頭。
“本夫人怕有命住進(jìn)入,沒命享受。”
“舟夫人有所不知啊,這院子公主可是眼巴巴的想著呢,本夫人才不要做那個活靶子呢。”
舟穆蘭抿下一口茶水。
心中卻是震驚。
這樣的小道消息央歌都知道,看來是個不好對付的人了。
不過不要緊,現(xiàn)在還是對付了公主再說,央歌牙尖嘴利,終究是一起住荀府,這荀羨又是個常年不歸家的人。
再加上這夜來香的味道真是不想嗅到,還是換個院子的合適。
“還不快帶央妹妹去選院子!”
“舟夫人,這院子都布置好了。”
舟穆蘭一口茶水噎住。
一群廢物,這時候居然還拿這個做理由。
“那就撤了重新布置。”
“可舟夫人這換院子需要人手,小人哪里找這些人手。”
真是愚蠢!
這時候還不愿意松口。
“莫非你是覺得我舟穆蘭是個愿意嗅夜來香的人?才這樣的安排?”
管事這才明白。
舟夫人不是對院子不滿意,而是不喜歡這味道。
光顧著討好舟夫人了,忘記了州府千金對于這些味道最是厭惡。
犯了大忌了。
“是,舟夫人,小人這就帶央夫人去選院子。”
“烏蘭,走了。”
“小人恭送舟夫人,舟夫人走好。”
管事一出口絕對是傷害。
舟穆蘭眼神陰冷。
“我舟穆蘭還沒死呢,你就巴不得我死?”
“掌嘴五十!”
管事臉都白了。
央歌討了好就吧在一邊看熱鬧,就是舟穆蘭走了也沒起身。
“舟姐姐這就走了啊,謝了,下次和公主一起來喝茶啊!”
舟穆蘭臉色更白了。
這么直白的趕人,她舟穆蘭再聽不懂就是白費(fèi)了州府院子多年的宅斗生活。
這件事是得罪了公主,這院子一看就是公主吩咐的。
她出面就讓人給換了院子,這和公主還沒見面就已經(jīng)是對上了。
本來她頂著這荀府小夫人的名號,已經(jīng)是讓公主這個嫡妻更加的不滿了,如今真是在和公主反著來。
索性也已經(jīng)撕破臉了,橫豎都是斗,她舟穆蘭還不至于嚇得丟了魂。
穩(wěn)住荀夫人,抓住荀羨的心,再誕下子嗣,這公主也要給她舟穆蘭五分薄面。
如今最緊要的事,不是這央歌,而是絕對不能讓公主和央歌誕下子嗣,尤其是懷上世子,女孩兒倒是不礙事,攔不住公主,這央歌還是可以攔下的。
如今激化舟穆蘭和公主的仇恨才是王道。
換了院子,還惡心到了舟穆蘭,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