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夫人又去了哪里！姑爺都坐在門口好一會了。”
“萬一惹怒了姑爺，夫人的日子更難過了啊！”
苲草氣呼呼的滿院子找。
有好事的小丫頭就慫恿苲草。
“苲草姐姐，你還找她做什么，這夫人八成是溜出去玩了，你看看你的姿色也是數一數二的何必給一個妾侍做丫鬟。”
“就是就是，這夫人還沒見過姑爺呢，苲草姐大好的機會啊。你可以要飛黃騰達了啊！”
“這府里攏共就三位夫人，這姑爺又是個聽荀府夫人的話，最差也能是個姨娘，往后可不要再做端茶送水的活計了。”
一群小丫頭嘰嘰喳喳。
“也是有大家族的夫人的隨嫁的丫鬟做了府里的姨娘的，可不是有些侯府的夫人趕著上趟都想往侯爺身邊塞侍寢的丫頭呢。”
“苲草姐姐，你莫不是看不上姑爺吧？
姑爺可是長得驚為天人啊，多少的大小姐削尖了腦袋也想和姑爺搭上一句話呢。”
苲草越聽越離譜，這都是安的什么心，一個個欺負到夫人頭上來了。
頓時臉色漸漸陰沉，不復剛剛的溫和無害的模樣。
“去去去，一群閑的無聊了是吧，瞧瞧這院子臟的還不快去打掃！”
夫人這是招惹了誰了，怎么都是一群吸血鬼一樣的存在。
族人更是一口咬死夫人是個禍害，得了機會就來敲一筆錢財。
要不是夫人早早的添置了外邊的院子，只怕是如今已經窮困潦倒了吧。
府里更是不懷好意的人多。
管事安排的院子臭氣熏天就連她這樣的丫鬟也都看不上。
更不要提那一間和夫人所居住的院子幾乎一樣的院子里，居然死了人的地方。
這樣的日子夫人是如何熬的下來的。
前有豺狼當道，后有虎豹。
“怎么你們一個個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那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命，要是再敢亂嚼舌根，明兒我就讓夫人打發了你們，找人牙子換些新的婢子！”
一群小丫頭倒是不怕，嘴里嘟嘟囔囔的走開了。
“什么人吶，好心提點不聽就算了，還發賣了，這是腦子糊涂了吧。”
苲草咋咋呼呼的繼續滿院子找央歌。
苲草確實對付不了那些小丫頭，那些都是家生子的子女，其母輩大多是府里的老人了。
不是夫人的院子里就是荀老夫人的院子里。
苲草一個妾侍的隨嫁丫頭撼動不了那些說雜話的小丫頭片子。
“爺，您說這往后的爭斗愈發的嚴峻，灌娘子和那周撫是徹底的撕破了臉。
王敦是愈發的得意了。
爺，我們還有守著這破敗不堪的國土嗎？”
荀羨神色黯然。
是啊，他們在拋頭顱灑熱血，朝廷內部卻是宦狗當道。
內憂外患，這個被蠶食的國家還能這樣粉飾太平多久？
太平盛世表象下朝廷局勢混亂不堪。
“葉莊，你我兄弟一場，本公子也不能保證自己能夠有幸親眼看到一個太平盛世。
無論朝廷局勢如何，我們手里的劍都是保衛家人國土的利器。”
“有生之年，能夠斬敵與馬下，就已經對的起一身戎裝了。
風雨飄搖，我等都是國土最忠誠的守護。”
“爺，您還說斬敵呢，軍中的兵器實在是鈍的可以，連劈開木棍都需要費老大的勁。”
“有這等事？兵器庫不是號稱武器可以削鐵如泥？”
“爺，這是我最近領的長劍，爺一試便知。”
荀羨接過長劍。
拔出劍已經費了三成力。
葉生擇下一枝滿是梨花的枝椏與荀羨對打。
荀羨步步緊逼，一劍劈下，梨花漫天飛舞。
劍意境逼近了葉生的喉嚨處前三寸位置。
樹枝的葉子倒是片甲不留，留下一截光禿禿的樹干。
“爺，劍法還是一樣出神入化。”
“這等破銅爛鐵也稱得上武器！”
“兵器庫就如同虛設！本公子記得以往的武器不是先由軍中將士先行試用，再入庫！這試用的人都是草包不成！”
“爺，這武器許久沒有經過將士先行試用了，大都是直接入庫。”
“這武器庫里的兵器大部分都是從敵人手下奪下的，不少人覺得這樣的武器還不如去買一把來的實在。”
“胡鬧！戎狄人的劍器皆是上乘，哪里是我朝這些僅僅花紋華麗的裝飾配劍可以比擬的。”
“爺，兵器庫如今的看守是公主的人，此人出了名的力氣大，想去和他要兵器，殘破不堪也需要一兩銀子，概不負責打磨。”
“爺，你手里這把刀可是需要五十兩銀子。”
“五十兩！他還真敢開口。”
央歌也不看好戲了。
好劍啊。
“荀長史，此人背靠公主，下仗著您的庇護，自然漫天要價。”
“劍是好劍，荀長史書想不想看一看這劍的真實威力？”
“你又是誰？怎么會在這。”
“荀長史，就是一劍癡罷了，不忍看寶劍蒙塵。”
“只需給央歌一炷香時間即可。”
葉生眼眸亮了。
“你真的可以讓這劍變的鋒利？”
央歌傲嬌的抬起頭。
“不只是削鐵如泥，而是一劍破石。”
“此話當真！快快！”
“苲草，取一柄錘子。”
苲草尚在找到夫人的興奮中，聞言趕緊翻找錘子。
央歌仔細看了看這柄劍。
一把普通的青銅劍，線條流暢，劍身光滑平整。
東晉人喜歡紋路華麗的裝飾，這劍紋路全無。
“葉公子喜歡什么瑞獸？”
“白虎！”
葉生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族里丟失的就是虎符，如今自己又是爺手下的一員手下。
白虎最適合不過了。
掄起錘子對著劍尾部輕起重擊上下左右敲擊三十六下，劍柄漸漸演變成精致的小虎形態。
再對準劍身掄起錘子敲擊九道重擊。
本來粗曠的四方形長劍身，變的線條硬朗。
搬來幾塊溪邊大石頭取壓在最低層碩大的磨刀石，霍霍霍有模有樣的磨劍。
磨好之后浸過溪水潺潺的流水洗去粉屑。
“葉公子，你試試看如何。”
“公子佩劍可否借用一下？”
咣當，荀羨手中的配劍攔腰斬斷。
“好劍！”
荀羨黑著臉丟開自己手上的斷劍。
“葉生，扣八十兩。”
“爺，意外！意外！”
荀羨扭頭不看笑的嘴角裂的老大的葉生。
“葉公子，不急，試試看石頭。保證劍完好如初。”
咣，石頭呈現明顯的裂痕。
荀羨臉色更黑了。
“葉生，一百兩。”
“爺，咱們這么熟悉，打個折唄。”
“劍加石頭，二百兩！”
“爺，您這是坐地起價。”
“哦？那三百兩？”
葉生一臉吃癟。
“就二百兩，不能再多了。”
“葉公子，我的十兩打造費？”
“您看在下可以改良一柄殘劍，也一樣可以玩廢一柄利劍。”
葉生心里暗罵奸商。
果斷摸出了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