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如何是好？”
“呦，這不是那個找到了哥哥的小兄弟嗎？”
央歌僵笑，大娘您入戲太深。
“家兄在其他地方忙碌。”
“大娘您的金龜婿有戲了嗎？”
一想起這事兒，大娘就倍感無力，被閨女坑慘了。
那鬼機靈的丫頭只說是看上了一位家世不錯的小子，如今從了軍，就在此地服役。
害的她老婆子堵在入伍登記處見到一個就覺得可能是金龜婿。
結果前幾天才接到丫頭的書信，說是原來是個涼西的大將，前不久剛剛被東晉給滅了國，一心想要復國大業，蹤跡飄渺。
讓老婆子給看看有沒有混入軍營做了細作。
這哪里找得到，找到了也不過是個叛軍小頭目，女兒一番真心只怕也是打了水漂，還不如戰死沙場了。
“哪里來的金龜婿啊，小兄弟真是會開玩笑。”
這軍中哪個不和兒子熟悉，還是莫要給兒郎丟臉的好，不然那小子可是氣的狠了又去那危險的疫病處蹲個三五個月的，她老婆子可是受不起這樣的驚嚇。
央歌撇嘴，嘁，多半是沒有撈到吧。
“大娘這是來軍中做什么？”
“嗨，還不是哪個傻里吧唧的軍爺吃到了老婆子的手藝，訂了不少的吃食。”
“上次吃過那味道可是印象深刻。”
“嗨，老婆子這手藝也就勉強入口，喜歡要不再買一些？都是精選的山豬肉，自家種的新鮮的蔬菜，當天做當天送，還熱乎呢，要不來一個？”
現做現賣？
央歌嘴角抽搐，敢情金龜婿大娘是把這當做了生意場了。
“大娘包子多少錢一個。”
大娘頓時一張老臉都笑成了包子褶子。
“哎呦，大兄弟就是識貨，咱這包子啊，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價格。”
央歌僵笑。
“唉呀，最近回去一趟都忘記了上次多少錢買的了。”
大娘全程微笑服務，很是有耐心。
“大兄弟貴人多忘事，不要緊，好吃就多買一些，一兩銀子一個。這窮人家巴掌大的一個包子，里頭就一筷子指甲大小肉都覺得倍感幸福。”
“老婆子這可是實實在在的一個拳頭大的包子，那些個小的一口就吃沒了，哪有大娘我這手藝來的好吃。”
“最近送過來可不容易，軍營門口可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聚集了一大波難民。個個看著這吃食眼睛放光。”
嗯，難民！
“這難民大娘約莫有多少？”
“不多吧，也就是個幾百人的遷徙隊伍，穿的倒是新奇。”
“說來稀奇這難民對金銀首飾不感興趣，就對老婆子的吃食很是感興趣，每次經過免不了給上幾個。”
前世也發生過大規模的驅逐難民事件。
是滅國外藩千里遷徙的民眾，朝廷最不喜外藩之人，荀羨就借著難民為由，打著驅逐的名義，實際上暗中派了部隊一路互送出了城，后來遷徙去了沙漠，結果遇上百年不遇的沙塵暴無一生還。
軍中武器最忌諱泄密。
這不能走鐵匠鋪子，加上要是走鐵匠只怕這錢可是花費巨大。
央歌就是自掏腰包也不夠支付。
加上這修理殘破廢鐵在軍中的獎勵是少的可憐。
這一堆修理好了也不過是幾十兩銀子。
所以才會堆積如此多的殘破不堪的廢鐵。
荀羨正在氣頭上，更是將銀子的價格削去了大半，這一堆不會才一兩銀子。
是個腦子靈光的都知道找油水豐厚的肥缺干。實在有本事的找軍功多的，這腦子糊涂本事一般的也照著輕松容易好做的事情做。
余下的只有這吃力不討好的爛攤子一樣的活兒可以做了。
軍中說到做到，領了任務可就是立下了軍令狀了。
輕的就是挨上一頓板子，重的可就是去艱苦的前線撿兵器。
前方戰士沖鋒陷陣，敵人摧鋒陷陣，就跟在后面屁顛屁顛的撿起武器。
要有多危險就有多危險。
央歌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兒，一沒武力值，二來兵器還耍的不利落，這就是移動的活靶子啊。
“大娘，小包子做不做？”
大娘嘴角裂到耳根后面。
“做啊，那小玩意不吃肉，十兩銀子一千個。”
“不過規矩說在前頭！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央歌賊笑。
“大娘我這都被你宰了好幾回了，也是宰的特別的利落了吧。老主顧了就沒有點優惠？”
“大兄弟，這錢可是地道價格，莫要再少了。”
央歌賊兮兮的打量大娘。
一身水洗的發白的外裳，露出來的衣群確嶄新，非名貴布料，勝在布料嶄新。
可見大娘的家境雖然普通卻不是清寒人家。
軍中來去自如，這必定是個軍人的家眷。
“大娘，幫我將這些鐵器搬到城門口的器材庫唄。”
甭管這些兵器最后是不是會上的了戰場，這兵器不可以離開軍中卻是事實。
這離庫重鑄的兵器也不得上陣了。
唯一的辦法避開這棘手的問題那就是登記造冊。
“軍爺，這事好說。不過您先申請了離庫調動文書。不然可得要掉腦袋的。”
那個傻缺兒子一定很樂意幫忙。
“明日午后，大娘包子和鐵器都得在城門口。”
城門口本就重兵把守，可以就在荀羨的眼皮子底下。
守城大將可是荀羨的得力部下，一點風吹草動，次日絕對事無巨細的報告荀羨。
嘖嘖，那個頂多就是挨一頓訓斥。
第二天央歌特地早早的起床，雞叫過三遍央歌已經穿戴整齊等待大娘說的搬運工了。
央歌昨天大娘走后就早早遞交了的申領文書。
結果有不少的老熟人。
“呦，這不是涼西勇士嗎？”
“涼西皇子？”
“什么皇子，小爺如今是招討草賊使！”
“這二百五如今可是招討草賊使隊正。”
“那啥，百夫長您怎么也來湊這個熱鬧了？”
百夫長一瞪眼。
“兵器呢。”
這些可都是好武器，自打換了兵器庫頭，不給領用，更不要說鑄造，之前一直蒙塵庫里，如今終于可以重見天日。
如今調往城門口了，可就容易領取了。
嗯？那個瘦弱的書生氣的家伙不會是來湊人頭的吧？有些眼熟？
不是那個白撿的哥哥么？
“哥？”
書生回禮。
“小兄弟真是有緣，在下陳歌，蘭臺令使。”
書生越看越皺眉。
昨天有人說守城將士終于也可以領兵器了，軍中抽調了一部分兵器到城門口的校練場，需要提前登記，防止遺漏。
就是這堆破銅爛鐵！
“央檢校官，筆墨紙硯可有？你一一陳述兵器，并拾起辨認，由在下登記。”
“登記完成由你隨招討賊使一同運往城門校練場，百夫長監督。”
嘖，原來百夫長才是湊人頭的。
雖然都是九品下的小官，個個都比央歌位置大。
“那諸位，開始吧。”
兵器嘛，看個大概瞎掰一個名兒就好了，越是華麗越是有人要是不。
撈過一柄斷成兩截的長劍。
央歌掄起一對的殘破不堪的青銅球，仔細瞅了瞅看出名堂。
“此斷腸青銅劍。”
斷腸？斷成兩節倒是真的。
嘖，不鍛造估計親自打造的師傅都不認識。
“此通天奪命錘。”
奪命錘？還通天？你咋個不上天呢！
留下百夫長，涼西勇士以及涼西皇子一陣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