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篝火冉冉。
可還是驅散不了,央歌一群人心頭的寒意。
央歌一陣子失神,原來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操縱這一切。
“困獸囚籠么?”
涼西嘴里罵罵咧咧,卻掩蓋不住心頭的陰郁。
“娘親,您看到了嗎,這就是那個西涼的好皇帝做的下的事情,說的什么涼西之名都是他的民眾,就連投誠的涼西舊部也不放過,這樣的人,這世道惡人活的為何都如初的長壽。只恨孩兒手里沒有一柄尖刀,屠了那西涼老狗的人頭。”
樹林傳來一陣洗洗刷刷的聲音。
央歌不由的抓緊了手里的惡獸長鞭。
打造初期就是取白靈天池的泉水浸泡,惡獸的皮所制造,一鞭子下去,會讓人產生嚴重的中毒假象。
這個對于如今的央歌最是實用。
軍中訓練的最多的就是排兵布陣。
她倒是作為一名器材兵參見過幾次沙場校兵。
武力值到底還是低人一等。
因此不得不投機取巧。
保命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涼西神色緊張。
“莫非是附近的山賊探子前來打探?”
陳歌搖頭。
“如今這豫章一代哪個山賊會大膽到搶劫軍械,不是山賊。”
涼西神色肅穆。
“招討草賊營的兄弟們,聽我的命令,原地待命,生擒敵人。”
五十名士兵持武器等待林中人走出。
卻是個背著包袱的女子,士兵們一溜長劍揮舞,剛剛走出林子的女子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各位軍爺,小女子無意間經過此地,真的沒有值錢的財物,你們就高抬貴手放過小女子吧。”
涼西不悅。
說好的敵人呢,這招討草賊使者當著真是一點意思也沒有。
都上任好幾天都沒有抓到一個草賊,哎,這有兵沒地方用的感覺真的很無趣。
“大膽小賊,你乖乖的束手就擒,交出贓物,小爺饒你一命!”
“怎么是個女子?”
央歌出聲。
“嗨,還以為是誰來偷這兵器呢,還以為小命就要這樣的交代了。”
陳歌裝作驚嚇過度的樣子。
“賊賊人,抓到了嗎?”
既然自說了自己是個書生,那就好好的當個書生,斷然不能壞了自大王的計劃。
如今可就是最好的表現的機會,絕對不能露出自己的實力來,不然以后怎么給國師大人傳遞信息。
如今央家就留下一個女子,本以為嫁入了荀府就無法接觸到了,沒想到這女子居然冒充自己的親弟弟冒名頂替誤入了軍營,那可就好接觸了。
涼西大皇子么?
我們的章慢慢的算。
“姑娘起來吧。”
央歌上前拉起小的直打顫的女子。
沒想到女子更是嚇得邁不開腳步。
對著書生模樣的陳歌投去一個求救的眼神。
視線看到涼西又嚇得腿發軟。
“軍爺,求求您發發善心吧,小女子就只有十兩銀子,放過小女子吧。”
涼西無奈的揮揮手。
“散了吧。”
陳歌掩下眼眸中的不屑。
呵,這東晉的女子真是無腦,不過是見自己是個書生模樣,居然和自己求救?
要是大王的麾下,這女子只怕是難逃一難。
東晉的民眾眼里書生本就是應該是心軟之人,最容易起憐憫心。
“在下看這姑娘似乎不像是什么可疑之人,不如就放她走吧?”
呵呵,既然你求了我陳歌,就幫你一把。
只是這到底是幫你呢,助你順利逃脫,還是安置你與更加危險的境地,這可就不好說了。
“這軍中細作應當是沒有這樣的吧?”
央歌看向陳歌,這書生似乎和涼西關系緊張?
這看起來是在為這姑娘解釋,實際上卻越抹越黑。
涼西本就急于邀功請賞,這陳歌卻是故意刺激涼西。
哎,涼西這嘴欠的家伙,怕是和這人結下了梁子了。
甭管這女子的為何出現在這里,女子的一面之詞到底是信不過。
公事公辦,不然誰也說不清。
“姑娘請你打開手里的包袱。”
“這包里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軍爺,小女子句句屬實。”
央歌扶額。
果然沒有點威嚴的士兵說的話就是沒有用。
“姑娘這是例行公事。請你配合,不然我們也不好交差。”
涼西眼神涼涼看了一眼涼西勇士。
涼西勇士快速的咽下嘴里的兔子肉,悠悠看了一眼女子,滿眼幽怨,這可是大皇子第一次親自烤的食物。
“姑娘,這包袱你是自己打開還是讓我幫你打開?我可手糙的很,這布料看著可禁不起咱扯幾下。”
女子看了一眼央歌,明顯帶著埋怨。
央歌對女子微微一笑。
自己搞不懂有個神隊友,多好。瞧瞧這大塊頭,一看就是練過的,欺負不得,再看看這長相,明顯的二腿子模樣,一看就是傻大個,油鹽不進,審美奇葩,最美不過村里隔壁村,你的媚眼含羞欣賞不來。
“姑娘想通了?請。”
女子扭扭捏捏的打開包袱,一臉不情愿。
“軍爺這包袱里就只有這些。”
央歌挑眉。
“姑娘,十兩銀子呢?這包袱里可就只有幾條長長的絹布,不見銀兩。”
“莫非是在你的荷包里。”
女子一臉氣憤卻又畏懼央歌等人。
“軍爺,你查也查了,這包袱您也看了,并沒有問題。”
涼西眼神拔涼。
“小爺我偏要看看,搜。”
涼西勇士麻利的砍斷女子的荷包繩子,撈過荷包,拆開細細查看。
“大皇子,發現一件可疑物品。”
涼西蹙眉。
這女子真有問題?
荷包里卻有十兩銀子,確還有一張官方告示。
涼西看向女子的目光更是多了幾銳利。
“罪臣女眷,流放繡坊。”
“趕回去。”
女子頓時急的下跪,欲語淚先流。
“軍爺,我只是想見哥哥一面,軍中在傳哥哥已經戰死沙場,他說過的要今年冬天會回來的。
抄家之后,我就只有哥哥了,可是如今都已經是春天了,哥哥卻一直不曾出現,我不能再失去親人。
小女子就像親眼確認哥哥是否還活著,就看一眼。”
“軍爺,幫幫我吧”
涼西生硬的扭開頭。
當初母親也是如此懇求西涼之王的身邊的紅人的吧,母親那么愛美的人,滿臉淚痕都忘記了擦,只顧著苦苦哀求,可最后看到的滿眼皆是是涼西皇族的尸首。
涼西語氣間帶有幾分動容,卻是不再開口,只是沉默著大口飲酒。
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這個痛失親人的孤女。
許久才啞著嗓音。
“回去吧,今日一幕就當從未發生。
央歌微微動容。
涼西到底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陳歌沉吟不語。
許久幽幽感慨。
“這女子真是不識好歹。”
他才是這最惡人,若不是他一句話故意扯大懷疑重心,這女子只怕早已如愿以償。
如今卻是一臉感激看著自己。
對涼西喪家犬一臉厭惡。
“你們這些軍痞子,走狗!你們的良心都讓狗吃了嗎!”
央歌摸摸鼻子,良心這玩意她還有嗎?
隱瞞情況入軍那一天起,她的心中只有查清爹娘遇害真相,重鑄鑄造央家的輝煌,護住央家余脈。
良心,大概真的被狗吃了吧。
涼西眼眸深處藏著一抹哀傷。
軍令如山,奴隸,流放罪臣家眷,一律不得離開流放地,違令者就地處決。
陳歌戲謔打量女子,如同看白癡一般。
良心?值幾個錢?他只要錢財,其他的滾一邊去。
呵,他可是西涼來的一匹惡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