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升,你當心些,在下看書上描繪這樣的山嶺野獸襲人事件,你說我們會不會遇到?”
央歌穩住心神。
這書生真是不知道所謂,在這樣的時候居然還提起這些書中的場景,央歌心中壓著一塊石頭,動彈不得。
這一刻突然想做一回逃兵。
越是寂靜的夜,也是讓人倍感恐懼。
四處都是一片黑漆漆的夜色,本是有郁郁蔥蔥的林子只會卻只有一片黑壓壓的夜色,伴隨著風吹過樹梢的聲音,林子里的風呼呼做響。
“哪有的事情,你這書生怕是又是膽小了吧,圣賢之人還怕野獸?”
陳歌連忙后退,月色照耀之下居然顯得陳歌的臉色越發的蒼白,加上剛剛吃的烤兔子還油膩膩的嘴,宰兔子時候不可避免濺到身上的兔子血,更是顯得如同夜間游蕩的孤魂野鬼,出奇的嚇人。
央歌穩住心神,故作輕松的口吻訓斥陳歌。
“陳歌,你不要再走動了,害怕的話,這夜里風大,你就不要自己嚇唬自個了。”
背后猛然被人給拍了一下肩膀。
“誰!”
央歌嚇得握緊了兵器,揮舞起兵器就對著后背猛烈捶打。
甭管是先揍了再說。
回過頭陳歌已經被打的昏厥了,整個人攤在地上。
央歌如同驚弓之鳥稍有風吹草動就心中直打鼓。
“千萬不要出事,千萬不要出事!”
試探了一下鼻息。
“呼,還好尚有呼吸。”
“陳歌兄真是對不住。”
央歌脊背已經被冷汗給浸染的濕透了,難怪軍中人最怕的就是守夜了。
這大漢這會在嚯嚯嚯的磨刀,陳歌這個靠不住的被驚恐中的央歌給敲暈了。
涼西人也不到追那個女子去了哪里。
這夜間女子到底是為何而來。
前世她不過是宅院里斗的狠辣的夫人罷了,雖然最終慘敗,可這軍營卻是頭一次進。
“涼西漢子,這你我二人,可需要請求援軍?”
遷徙的難民,荀羨的部下,這些身邊的剛剛認識的軍中伙伴,誰都可能打碎這難得的平靜。
甚至就是林子躲藏的猛獸都隨時敬畏,她的能力還做不到一拳頭打倒一只身強力壯的猛虎,驅逐一只餓的饑腸轆轆的孤狼,更不要說狼群。
涼西漢子面色改。
“不必,一會你只管看好你的兵器即可。只要我還在,兵器一件也不會少。”
“一會有一場惡戰,你個女娃子找個地方睡一覺吧。”
“之前有殺過人出手過嗎?”
央歌搖搖頭。
“不過是大院子里和幾個女人斗,倒是沒經歷過這般真實的較量。”
宅院里的爭斗她只需要斗頭腦即可,哪里需要這樣的真刀真槍的上手。
戰場上可是勇士的天下。
沒有武力值的家伙,在戰場只能做個糧草兵,亦或者做個后勤兵。
央歌就是不折不扣的后勤兵。
“呵,兩個家伙,剛剛好處理完這遷徙部隊的頭領。”
涼西大漢一把拉開央歌。
“就兩人也足夠,讓你有去無回了。”
央歌不自信的偏過頭,嗯,我不害怕,不過是就打個架嘛,還是個群架,嗯,就是對方的實力比較強悍,有什么好怕的呢。
吸氣呼氣,再吸氣。
呼,大不了就是一條人命嘛,遲早要上戰場有一死,這條命上了戰場還有機會活命?多活一天是一天。
央歌垂下眼眸,這回又想起了和荀羨那屈指可數的見面。
難怪荀羨到了歸家的時候,就什么事情也不愿意出手,一出手就是傷人的事情,安然一日,誰知道這樣安然歸家的日子能有幾天?
今朝有酒今朝醉,何必去管女子之間的小小爭端。
可她央歌不服,憑什么她前世被害的如此的悲劇,今生卻還沒來的及報仇雪恨一條小命就已經危在旦夕了。
“上,殺了她們二人。”
殺手鑿鑿目光鎖定央歌。
“嘖嘖,小瘦子,死了可惜了,你要是現在服軟,爺就放你一馬,你若是走的掉,爺就放了你。只是這生路難走,死路倒是輕松,你可不要怨恨哥哥我下手太重了。”
央歌咬緊嘴唇。
臉色越發蒼白。
還管什么女子的拘泥,還管什么調戲。
“招討草賊營的弟兄們,為主上效忠的時候到了,殺!這西涼狗賊屠我族人,殘害涼西。涼西子弟人人得而誅之!”
振臂一呼,招討草賊營地的士兵們殺氣騰騰。
亡國之仇,屠家人之恨。
“殺!”
不知道是哪個人先開的口。
兩隊人馬陷入交手廝殺。
央歌也渲染了這血氣,過去的仇恨一時間全部涌上心頭。
是啊,尋陽公主如今正享受著舒適的生活,舟穆蘭如今也在院里單相思心上人。
只有她在這修羅場里,憑什么就只有她沒有資格活的資格。
“殺!”
逃避也是一死,掙扎也是一死,為何不像個勇士一樣,像個鐵骨錚錚的男兒一樣,寧愿戰死沙場,也不要做這被人恥笑的逃兵。
“我砍死你這狗賊!”
央歌學著招討草賊營的兄弟果斷的沖上去。
被人好不憐惜的憐惜的踹開。
央歌爬起來,抹一抹嘴角的血跡。
呵,這戰場可不是你有武力就可以說了算的。
央歌看準了一個被人踢傷的殺手,毫不猶豫的揮舞長劍,一刀封喉。
鮮紅的血噴涌,央歌嚇得連連往后看,扭過頭不去看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盯著央歌的尸體。
略一喘氣,央歌提起長劍,癱坐在一邊。
找準機會看見又一個殺手被人一腳飛踢的很遠。
央歌果斷的拖著長劍。
出其不意的在其后背猛一往前全力一刺。
“荀長史前來視察,爾等還不起身迎接。”
一個東晉涂抹胭脂水粉打扮的白凈的官員,尖著嗓子叫道。
一名殺手頓時對著白凈官員撲去。
白凈官員倒是步伐輕快,靈巧的閃躲,揚起手腕,對準殺手的背部大力一劃。
殺手的發出一聲慘叫。
白凈官員瞅瞅自己一身依舊白雪般的衣服,滿意的走開,對著央歌拍一拍肩膀,輕笑出聲。
走近一看這男子雖然是胭脂水粉沒少用,卻是如同一朵蓮花。
一塵不染,即便是在這血性的戰場,依舊是一副萬事不關心,這遍地殺手如同。趕集市面上的行人一般漠不關心。
男子找到在殺手堆里找到領頭的涼西漢子,交代了幾句,一路上有賊心不死的殺手湊上來,白白凈凈的官員卻輕巧的躲開了,一手都是殺人招數,只是將對方重傷,隨后揚長而去。
央歌見到那個殺手被傷的嚴重就湊上去補刀。
“撿漏的小子,這些不經打的家伙就交給你了,瞧瞧我多么的好心啊。”
話語簡短,對著涼西大漢眼眸戲謔,復雜的目光鎖定著涼西大漢。
“兄弟,擒賊擒王,速戰速決。”
見到央歌,輕笑一聲,扭頭就走。
“嘖,補刀兵,換把匕首更快,這長劍你手都麻了吧。”
殺紅眼的央歌疑惑的瞅著白凈官員的背影,甩一甩腦袋。
繼續補刀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