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咕咕嚕嚕的走動。
謝言喻吃了個閉門羹。
也不惱,匆匆忙忙回府取了一匹馬兒,帶著一些出門備用的物品,頭一扭就離開了謝府。
央歌看的一陣子失神。
“父母在,不遠游。這謝言喻到是痛快,扭頭就走。”
謝家玉面郎君,果然是個不重家的人啊,這連頭都沒有回過一次。
只是和葉生一并走在馬車前方。
荀羨大手一揮,將央歌一并攬入懷中。
久久凝視,將央歌仔細打量許久。
直到央歌困惑的眼神探視過來之后,荀羨才不再做什么讓人奇詭舉動。
甚是滿意的收回視線。
“這謝家除卻老管家確實是沒什么人了,這謝家的主母早就已經去世了。”
哼,謝言這老家伙自己的當年不愿意收他做徒弟,還說他以后不過是個吃家族本的敗家子弟。
如今這謝言都不得不托孤兒給自個,看看當年到底是誰說不準了?
哼,想要我收了你的寶貝兒子?
就憑一份推薦信?
想的美呢。
還是與其看那個丑小子還不如看我家的小央來的舒服。
嗯,小央這一身打扮甚是合適,瞧瞧這一點看不出是個女子,可是這討厭的謝家的小老頭是如何一眼就看出來的。
這人真是讓人格外的不痛快。
謝言喻是是眼力勁十分好的人。
但是謝言喻打定不會承認是自己往年溜須拍馬的次數多了,這人討厭不討厭自己是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了。
這長史的眼眸里閃過的可不就是濃濃的嫌棄了。
這也沒做啥傷天害理的事兒啊。
唯獨讓人不爽的就是嗆了這姑娘幾句嘛。
這姑娘瞧著也不是個小氣的人,要不就是自己和葉生一路上總是斗嘴讓長史生了厭惡的心?
可不管是哪個他謝言喻都有辦法可以化解。
尤其是那個女子的事兒,就更加容易了。
長史打量了好幾眼女子的裝扮,約莫是自己將這女子的身份給公之于眾了吧。
最近葉生也是氣了古怪,這人居然一路上一直都是黑著臉兒,這是怪自己直言不諱。
“姑娘這身裝扮甚是得體,可惜的是姑娘的喉結的位置實在是貼的不合適。”
荀羨聞言,仔細瞧著央歌的頸部。
央歌頓時心生不好。
可這荀羨卻是仔細的比對許久,嗯,這確實是歪了,如此可不行。
瞧著是要掉了。
央歌打定主意,一會要是被人拆穿了,就連夜跑路,這都已經這么遠了,這荀羨也絕對不會承認讓一個女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給跑了,最多就是找個侍衛暗中找自己。
荀羨蹙眉,嘆息。
貪心的小家伙啊,這喂不熟的白眼狼,你咋就動不動就想著逃跑呢,這不是還沒拆穿么,你怎么就是已經開始密謀怎么跑路了,還不想被人找到。
這可不是好習慣啊,他荀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對的上眼睛的小丫頭,還沒吃到呢,人就要跑了?
不成。
荀羨心情很不好,嘆口氣。
“小央,莫要離開我可好?前幾日吃酒的時候你可是說了要幫荀某給背出戰場的,這不能說話不做數啊。”
央歌松了一口氣。
原來是吃酒的事兒呢,那就沒事了。
“長史說的是,小人本就是長史的兵,自然是要送長史安全回府的,這本就是分內的事兒。”
其實不管是央歌還是作為央升的央歌都是分內的事兒。
于公于私荀羨都是她重要的人,長官與下屬,夫君與姬妾。
她央歌自打入這地方之后,和荀羨的生命就已經是緊密相連了。
“外面的家伙,可有什么有趣的事兒說來打發一下時間。”
荀羨打定主意,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這一路上看看此人的能耐如何。
要是這是一個窩囊廢就好辦了直接帶到廷恩郡主府,看這人如何自己逃出來。
不是說荀羨不看好,這廷恩郡主府的名聲在外實在不怎么樣,要不是自己的姬妾和廷恩郡主居然有些像姐妹的容顏,他也不會冒然走這一趟。
漠北的地界可不是什么太平之地。
帝都的人有幾個會真的喜歡漠北那樣的荒涼的地方?
就是常年帶兵在外的他也是對漠北那個黃沙漫天的地方一點好感也沒有。
葉生是他最在意的兄弟,可是他卻是最看不順眼這兄弟的軟弱。
窩在帝都勉強討生活,這樣的人哪里是他認識的那個葉莊。
“漠北廷恩府?小央可聽過?”
央歌很想說小人和廷恩郡主前世還一起喝過酒,舞刀弄槍,感情好著呢。
但是這會兒,她連荀府都是第一次出門,這就很尷尬了。
央歌窘迫,厚著臉皮裝無辜,然后如同弱柳扶風的搖搖頭。
“廷恩府?是哪里?一處朝廷的辦事處嗎?漠北又是哪里?”
謝言喻頓時明白了荀羨的目的。
感情是讓自己給這個小姑娘講故事。
“汝覺得悲痛的事兒,與他人卻是途中的一處樂趣。謝公子可是覺得在理?”
大白話就是:你有啥不開心的事兒,說出來咱們樂一樂。就當是途中的收獲了。
謝言喻很不爽,但是也無可奈何。
“漠北廷恩府,地處漠北廷恩,原來廷恩只是一處地方名兒,然后某一年漠北廷恩出了一名皇家封賞的女英豪,百姓忘記了她的名諱,只記得這此人是生于廷恩,朝廷追封的廷恩郡主。”
“這廷恩郡主傳聞武力蓋世,最稀罕兵器寶石,與帝都的人把最討厭金銀首飾不同,廷恩郡主最稀罕的還是駿馬和兵器,漠北人皆知,想要和廷恩郡主締結婚約很是容易。”
“帶上一件兵器,然后和廷恩郡主打一架,贏了美人歸你,整個廷恩郡主府都是你當家,輸了,就要給廷恩郡主一萬兩銀子作為賠償,要是沒錢就慘了,必須在廷恩屬地做事兒還清了銀兩才可以離開。”
“有人戲謔說廷恩郡主的屬地看到的長的俊俏的都是廷恩郡主的手下敗將。百姓也傳說廷恩屬地就是廷恩的面首殿。”
“這廷恩郡主最愛飲酒,每次飲酒后都會有外鄉人因此喪命。因此廷恩郡主在當地是可是響當當的女魔頭,過路人無不繞路走。”
央歌震驚,這怎么和她知道的不一樣?
廷恩不是說這些都是謠言么?
夸大其詞的傳聞?
這還是她認識的廷恩?那個以淚洗面的糙女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