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桓慢慢側過一邊身子,偷偷地從懷里摸出陣盤,以極快的速度打出幾個復雜的手勢,而許鶴也悄悄地從衣袖里拿出一個哨子,放到了嘴邊。
這個哨子有些奇特,是一種特殊的聯絡暗器,持哨之人吹響之后不會發出半點聲音,只會發出奇怪的聲波,只有經過專業訓練的人才能聽出來。
許鶴吹響之后,不遠處埋伏幫手得到命令,短短的時間內,集合在一處,用最快的速度往這邊趕過來。
之前由于吳桓擅自改動計劃,將寧雪璃一行人阻攔在黑市門口之外,他們的計劃全部被打亂,吳桓獨自一人留下來對付寧雪璃,而許鶴則先下去重新布置安排,黑市內外來做生意的人全部被控制,現在許鶴的哨聲叫走了一部分實力最強屬下,剩下的人自然壓不住這些做買賣的人,一些實力強悍,兇殘成性的雇傭的兵自然沖破這些人的阻擋,也往黑市外面走去,查探發生了什么事情。
黑市外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吳桓打出的手勢并不簡單,這是啟動陣法內攻擊的手勢,在他打出不久后,空間陣法內毫無預兆地升騰起陣陣煙霧,將他和許鶴隔在外面,他們這邊風平浪靜,而另一邊,還在昏迷的寧雪璃和金衣男子,以及容承和綠拂幾人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得措不及防。
吳桓捂著傷口,慢慢站直了身體,精致的衣袍之上落滿了斑斑血跡,也沾染了骯臟的塵土,這些污漬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剛才他多么像一只落水狗,模樣凄慘的不忍直視。
他無比嫌惡地扯掉身上的衣服,用力的摜在地上,猶自不解氣,還惡狠狠地在上面跺兩腳,那模樣,仿佛他腳下的那件衣服是他的仇人一樣。
許鶴在一旁看著,對于他幼稚的舉動,頭一次沒有嘲笑,也沒有出聲嘲諷,因為他們共同經歷過,剛才的一番遭遇,的確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
金衣男子仗著修為高強,把他們踩在腳下,羞辱他們,折磨他們,作為家族掌權人,他們何曾受過這樣的待遇,在金衣男子面前,懼于他的實力,他們不敢露出一絲怨恨,但是現在,瘋狂的恨意在心底蔓延,他們恨不得把金衣男子剝皮拆骨,碎尸萬段,來洗刷他們之前所受的屈辱。
許鶴張了張口,想要跟吳桓說些什么,剛動動嘴唇,舌頭部位尖銳的疼痛讓他面皮。抽動,身體忍不住打個寒顫,直到此刻,他陡然意識到,青木城中呼風喚雨,威風八面,受人敬仰的許家家主沒了舌頭。
他真的好想哭,風光無限的許家家主,要是讓青木城內的人知曉他成了啞巴,他以后還怎么做人。
蠻荒大陸,身體的一些器官沒了,是可以通過一些丹藥和靈物重新長出來的,但是不用想也知道,靈師的身體多么寶貴,而治療靈師身體的這些東西更為寶貴,就算南荒三大宗門擁有的也不多,更何況他這種小城內的家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