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天雄停下腳步,站在許鶴和吳桓的面前,昔日里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兩位家主趴在地上,精致的衣袍上粘滿了泥土和血跡,頭發散亂,面如死灰,眼皮耷拉著,容顏看上去蒼老了不止十歲,全程一言不發。
成王敗寇,自古真理。
看到他們這副模樣,寧天雄內心復雜極了,本來他沒打算這么快出手收拾這兩個人的,縱使他們在他面前蹦跶地厲害,打壓境主府也不擇手段,可自始自總沒踩到他的底線。
這次不一樣了,傷了他放在最心尖上的人,要是再忍了,他該怎么面對還處在昏迷之中的孫女?
放走吳桓本是他的一部分計劃,因為他感覺這兩個人的背后定是有其它實力,吳家和許家想要得到境主的位置,從來都不掩飾他們的野心,所以才有了境主爭奪賽這回事,可這次的事情,表面上是這兩家出手,背后絕對不會這么簡單,以他的了解,吳桓和許鶴不會這么急切,還使用了陣盤這么大手筆,有了這樣的推測,他想故意放走吳桓,然后想引出藏在背后的主使者。
面具男子的出現完全就是個意外,根本不在寧天雄的考慮內,他本以為孫女不見了,可能是被吳桓和許鶴藏到了某一處,或者交給了幕后之人,沒想到孫女會被這個男人救下了,然后還順帶擊落了逃跑的吳桓。
算了,計劃破壞了也沒事,反正孫女都找到了,現在收拾這兩個人或許也是個好的時機,他看這兩個人不爽已經很久了。
寧天雄雙手負在身后,正在思考要怎么處理這兩個人,二人身份不一般,背后牽扯的勢力眾多,有可能會牽一發而動全身,他必須妥善處理,不能給寧家招來禍患。
想了一會兒,他終于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境主爭奪賽勢在必行,就算他現在收拾了這兩個人,吳家和許家還會推出其他的人坐上家主的位置,比賽是避免不了的,除非他現在能有一舉鏟除這兩家的實力。
顯然,境主府沒有完全做好準備,不可能同時對這兩家出手的。
寧天雄叫來莫尋,然后對著他的耳朵低聲吩咐了幾句,莫尋聽得連連點頭,隨后他帶領一眾黑鷹衛,把吳桓和許鶴帶了下去,至于對他們做了什么,無人知曉。
處理完這兩個礙眼的家伙,寧天雄踱著步子又返回去,不知是不是由于面具男子的一身氣勢,他沒有靠近男子,而是站在距男子四五步遠的地方,他輕咳一聲,眼巴巴地望著男子懷里的寧雪璃道:“這位公子,老夫的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現在可以把孫女交給老夫了吧?”
面具男子眼眸幽光一閃,櫻花般的唇瓣勾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一本正經地說道:“寧家主,你確定?雪璃傷勢嚴重,離開了吾,情況會惡化。”在阿璃親爺爺的面前,他還是暫時不要叫“阿璃”這個稱呼了,省得嚇到老爺子了。
他說得煞有其事,連寧天雄這種老狐貍都分不清是真是假。
咬咬牙,寧老爺子大手一揮決定道:“那就有勞這位公子移駕境主府了,只是府中條件簡陋,希望公子不要嫌棄。”這話說得有幾分真誠,只有寧老爺子自己最清楚了,老實說,他真的不愿意這個陌生男子莫名其妙住進府中,誰知道他對自家孫女有什么企圖,同住一個屋檐下,不就更方便他對孫女做些什么了嗎?
一想到這樣,寧天雄就覺得有些后悔,看看,他一時沖動之下說了什么?可是孫女的傷勢又讓他不得不妥協。
只希望這個男子老實些,不要在孫女身上打主意。
寧天雄心里很不舒服,看向面具男子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警惕。
面具男子只覺得好笑,以他的實力,真要對阿璃做些什么再簡單不過了,嗯,就算再多十個寧老爺子爺也攔不住,在他看來,寧老爺子所有的舉動都是沒必要。
前世,他和阿璃雖然沒有舉行婚禮儀式,但是卻是締結過婚約的,婚約是最高級的天婚,天地作證,日月為鑒,受規則保護,他和阿璃的眉心中都隱藏有天婚的印記,即使阿璃輪回數世,他們天婚關系也是存在的。
可以說,阿璃就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他要做些什么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