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云簡兮窩在自己懷中的腦袋,聽著她綿綿的嗓音,慕九宸眼眸深邃了幾分。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暗衛(wèi),淡淡吩咐道:“讓人準備洗漱用水和早膳送過來。”
說完,他便抱著少女進了高樓之中。
暗衛(wèi)看著慕九宸帶著云簡兮進入了高樓,眼眸之中帶著就震驚之色。
這座高樓,他們殿下以前并不喜歡,但是一個多月之前,卻讓人用暖玉翻修了頂層,不過從那以后,這高樓也成為除了他們殿下以外的所有人的禁地。
如今他們殿下竟然主動帶一個女子進入他自己的領地,還破例讓下人將洗漱用水和早膳送到這里來。
看來這一位定王府的郡主在他們殿下心中的地位比他原本以為的還有更重一些。看來以后在面對這一位的時候,還有更加注意才好。
暗衛(wèi)想著,身形一閃,去傳達慕九宸的命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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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簡兮窩在男子的懷抱之中沒有抬頭,但是也能感受到男子帶著她拾級而上。
每往上一段距離,云簡兮都能感覺到更加暖和,那種溫和的靈氣也愈發(fā)濃郁。
因為這樣的變化,她忍不住抬起頭,想看看造成這樣的情況的原因。
當看到高樓頂層竟然是用暖玉來鋪地的,她便恍然大悟了。
不過另外一個疑惑,又在她心里緩緩升了起來。
陵王需要寒玉,離不開寒玉做的密室,因為他需要利用寒玉的寒意壓制體內的灼熱感。
而當初陵王跟慕九宸說,寒玉密室于他是天堂,于慕九宸是地獄,而慕九宸又需要暖玉鋪地的房子,這……
云簡兮忽然想起她倉皇逃離那巖洞之前看到慕九宸的模樣,眉頭皺了起來,難道……
她正想著,慕九宸已經將她放在了矮椅之上,他自己也打算到對面的矮椅坐下。
云簡兮見狀,猛然伸手去扣住了慕九宸的手腕。
然而,手腕也算是修煉者的命門,對于云簡兮毫無預兆的出手,慕九宸下意識地外放靈力,抵抗她的觸碰。
云簡兮玉手被震開,一時間整只手都有些發(fā)麻。
“嗯哼——”云簡兮握住自己的手,輕哼了一聲,隨后有些不滿地嘟噥,“我只是想要給你把脈而已,你不必反應這般大吧。”
慕九宸淡淡掃了一眼云簡兮,走到她對面的矮椅之上坐下后,才緩緩道:“本王被困云州橫斷山一年有余,都是拜你所賜。如今你一聲不吭要扣本王脈門,你說本王應該怎么反應。”
云簡兮稍稍咬唇,自知理虧,走到慕九宸身邊坐下,柔聲道:“好嘛,是我錯了。讓我瞧一瞧你的脈象可以嗎?或許我可以幫你的!”
“為何?”慕九宸掃了一眼云簡兮,眼眸之中帶著幾分不解。
“嗯?”云簡兮也不明白他為何會有此一問。她是煉藥師,給人瞧脈象、幫人療毒,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那日在巖洞之中,你分明不打算管我的死活。”慕九宸斂眸道,自己的稱呼也變成了“我”。
其實,那天并不是他身上的血寒毒第一次發(fā)作。但一定是疼得最厲害,最難受痛苦的一次。
所以那一天她留給他的決絕背影,也格外清晰。
那時候,她應當是不打算管他的。
甚至,她或許還覺得他死了也是活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