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靜靜的站在原地,目送著兩個人進入寧國公府。
身后忽有一人,像是再此等了很久,將手中拎著的黑色的大氅披在了云清的身上。
“公子,夜深了。”
云清沒有動,卻是將視線落在寧國公府外的那頂青衣小轎上面,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
“孟七,你看,這夜雖已深,卻還是有人出來活動不是嗎?”
身后立著的孟七順著云清的視線望了過去,因不知其心思,猶豫了半晌試探性的開口問道:
“公子,我們要不要……”
“不必了。”
云清轉過身,將手中一直握著的黑木盒子遞到孟七手中,“由他們去吧,我們回。”
云清轉身離開,獨留孟七抱著盒子站在原地撓了撓頭。
今天公子怎么這么好說話了?
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盒子,就發現這是早上的時候,五哥遞給他的那個。
想起今晨五哥同他打的賭,孟七好奇的打開盒子看了看,頓時驚住了。
“公……公子,你竟然吃了鳳梨酥!”
孟五這個騙子!竟然哄騙他說公子從不吃鳳梨酥!
說好的照顧新人,怎么可以這樣!
……
“馮叔,昨日在寧府為何沒有看見你?”
兩人隨著馮叔朝著山海苑走,走著走著寧九棠突然出聲問著身旁的馮叔。
馮叔一提到這件事情就痛心疾首起來,就連那聲音都變得有些哽咽。
“昨日,老奴被家主派去老宅,沒想到小姐昨日就出了那樣的事情。老奴沒有照顧好小姐,老奴愧對夫人。”
說著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眶溢出來的淚。
馮叔口中所說的夫人莫非是寧九棠的生母?馮叔是母親的人?
寧九棠一見老人哭,心頓時一揪,趕緊道:“馮叔,我沒事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馮叔擦了擦眼睛,“還好我主圣明,將小姐的癡傻之癥給治好了。”
就在三個人走到一處回廊的時候,寧九棠突然感受到一道詭異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
寧九棠似有所覺的朝著那方看了過去,就見回廊的盡頭正有一個人被人簇擁著朝著這邊走來。
黑暗里,那人個子不高面色慘白,然那慘白的面容之下卻有一張如鮮血一般紅的滴血的唇。
他佝僂著身子,走在最前面,一雙眸子直勾勾的盯著她,似是想從寧九棠的身上看出了一朵花來。
待走到燭光之下的時候,寧九棠終是看見了他的全貌。
不禁扯緊身旁的連若,渾身惡寒起來。
“沒有殺意。”
連若壓低了聲音湊到寧九棠耳邊低語。
她知道沒有殺氣,否則她不會就這樣默默的看著他。
兩方人走到一處,馮叔當先朝著對面的那人躬身一拜。
“曹公公。”
原來來人是個太監,難怪會將自己的臉抹的跟個僵尸似的。
聽見聲音,那曹公公才將那滲人的視線從寧九棠身上移開來。
微微偏了頭,沖著身后立著的寧峰元捏著嗓子尖聲尖細的道:“咱家猜這位應該就是寧國公府的大小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