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曹公公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驚得說不出話來,整個人呈現一種呆滯的表情,喉嚨像是被人死死的掐住,愣是說了半天也沒有將話給說出來。
幾個人相繼栽倒在眼前,倒在曹公公的腳下,驚得曹公公本是掐著蘭花指的手都抖了抖,整個人朝后跌跌撞撞的退了幾步,方才站穩了身形。
“太過聒噪。”
清寒的嗓音似那寒潭之中的深水,曹公公只覺一下子從腳底寒到了心間,就連那指尖都泛著冰涼。
本就蒼白的臉上更顯得慘白無色,將自己已經僵掉了的手給慢慢收回來,猛地跪倒在地,“殿下!”
陰離淡淡的將他一撇,聲音恍若煙云。
“孤一個不小心,將曹公公的人給殺了,曹公公你不會怪孤吧。”
曹公公見狀哪里敢說個不字,剛剛那一瞬,他甚至沒有看見這位深不可測的攝政王究竟是怎么出的手。
先斬后奏?哪里還會有什么轉圜的余地?
“這些個狗奴才本就該死,敢在背后議論攝政王殿下,那可是大罪!攝政王親自解決了他們也是便宜了他們。咱家怎么敢說上一個不字?”
曹公公一邊說著,一邊獻媚的朝著陰離笑著。
一只素白修長的手從那紫色的寬大袖袍之中伸出,遞到曹公公眼前,身子微彎,姿態優雅。
“曹公公有心了,免禮。”
訕訕的一笑,曹公公趕緊從地上爬起身,退到一旁垂首而立。
手再次攏在袖子中,陰離朝著前方邁了兩步,紫色的衣袍拖拽地面,待走到那曹公公面前,陰離倏然頓住腳步,聲音不疾不徐的響起。
“曹公公。”
“咱家在。”
視線望著不遠處的瓊樓玉宇,陰離的聲音緩緩的開口道:“孤,聽聞寧國公府的大小姐最近恢復了神智,曹公公可知曉此事?”
“咱家知道。”頓了頓,話似乎是在口中斟酌了半晌方才繼續道:“聽聞那寧九棠被神子大人入了夢,那十幾年的癡傻之癥也好了七七八八。現如今被神使罰在圣湖。”
陰離唔了一聲,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微偏了頭,聲音清淺。
“孤若是記得不錯的話,在過一段時間便是游園宴了吧。既然那癡傻之癥已經痊愈,這游園宴也便邀了她吧。”
陰離的這句提議與曹公公心中所想不謀而合,那一張本是陰沉的臉瞬間升起了一抹驚喜。
陰離將這話說完,便拂袖離去。曹公公見狀,當即沖著那抹紫色的身影躬身一拜。
“咱家恭送殿下!”
……
自那日得知了久焱的存在之后,寧九棠就將此事在云清面前瞞了起來。
盡管如此,寧九棠每次跑到圣湖對上云清那一雙似乎是能洞穿謊言的眼眸之時,寧九棠都不免心虛。不過好在云清每次都沒有問起,這讓寧九棠不禁長舒了一口氣。
她想作為這次他幫她打掃圣湖的份上,將久焱當成禮物送給他。
欒城的這場拍賣會將在三天之后舉行,會由滄瀾國最大的富商樓家主持。連若已經探聽到,樓家這場拍賣會中會有三件稀世珍寶,其中一件便是她所需求的久焱。
久焱之花,百年開花,一次一株。
若是錯過這朵久焱,那就要再等上一個一百年,到時候,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