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外,眾人杵在原地安靜的能聽到彼此得心跳聲,一股緊張的氣氛牽著每一人的神經。太子早已沒了清醒頭腦,自己誤以為父皇臥病在床才敢搞出這一出的,如今自家父皇就健健康康的站在這,這能不讓太子慌張嗎。
宋徽宗看著不敢言語的眾人,笑了笑,蒼老的聲音響起:“諸位不必緊張,朕向來賞罰有度,若是沒做出傷天害理之事,朕大可不去追究。”
誰知太子隊伍里有一個人看不下去了,站出來喊到:“你這昏君,平時便勞民傷財,如今又搞得京城大亂,若是再這般縱容你昏君,大宋遲早得完蛋!要我說,咱們就應該擁立太子殿下繼位,城外還有著我們的幾十萬人馬,難不成怕了這昏君?”
太子嘴角也是微微抽搐,這家伙是非要把自己往火坑里推,連忙反駁道:“住口!父皇圣明一世,又豈是爾等小人能夠污蔑的,來人將他斬了!”
出頭的那人也覺得形勢不對,跪在地上說道:“太子殿下,當今圣上昏庸,難不成殿下也跟著昏庸不成?城外幾十萬人馬,殿下不能違背弟兄們的初心!”
太子忍無可忍:“斬了!”
隨著一聲尖叫,鮮血像玫瑰花開一樣,散落當場。眾人不禁連連搖頭,不知是失望,還是恐懼。
一對金甲禁軍來報:“陛下,四十萬禁軍已經趕到開封,城外的各地勤王部隊已被包圍,是否清剿?”
宋徽宗露出了笑容,眾將領臉上卻顯得無比尷尬,太子心里暗松一口氣,若是剛剛處理不對,怕是難逃一劫。
“諸位愛卿,若是你們放棄抵抗,朕既往不咎,如何?”
劉世光眼神一轉,連忙翻下馬,跪在地上:“臣原本就為營救陛下而來,如今陛下安然無恙,臣的任務也大功告成了,何來抵抗一說!”
其他人雖然鄙視劉世光,但也不是不曉時勢之人,很快便陸續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宋徽宗老臉更加燦爛了,但也知道自己的計劃算完成了一半,剩下的便是等著敵人入套了。
…………
陳留鎮。
自從太子帶幾十萬人馬出了陳留,這陳留的守備力量,可以說是可有可無,因為起不了什么效果。但陳留的地理位置畢竟不一般,作為開封的門戶,若是陳留淪陷,那開封就等于敞開了它的東大門,就像是胸腔前懸著一把利劍,隨時都有可能扎進心窩。
正是因為陳留軍事地理位置重要的原因,各國也沒少派出密探和地下組織,潛入陳留,伺機而動。如今這陳留城便是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陳留的地下勢力都在暗中觀察,秘密的謀劃著行動。
陳留最熱鬧的客棧,似乎沒有受到戰火的波及,不僅沒有關門歇業,反而比以往更熱鬧些。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走到柜臺,“掌柜的上好的杜康酒,今日我要喝的痛快!”
掌柜問聲一喜,但是看到壯漢的服飾不免有些不屑:“客官,這杜康酒可是小店最好的酒,若是沒帶夠銀兩,還是莫要喝的好!”
壯漢的鐵拳狠狠的砸在柜臺上:“我平生最看不起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雜種,今日我不僅要喝這酒,我還要砸了你這店!”
掌柜卻是冷哼一聲,臉上還是之前的不屑:“也不看看你來的是哪,這里是你能砸的地方嗎?”
一群持棍的伙計便是從里邊趕來,壯漢看著他們,眼神也沒有一絲慌張:“洪堂的架勢果真不一般,我來這也不只是為了喝酒,正好皮癢了,想找人練練手。”
掌柜冷哼一聲:“瘋子。”
壯漢看向持棍的眾人,活動了筋骨,便像猛虎一般撲入,連續撞倒好幾人,劇烈的疼痛感讓躺在地上的伙計熬熬直叫,壯漢卻是不以為意。
掌柜也有些吃驚,但轉念想想,他一個人再厲害也不可能敵過這么多訓練有素的洪堂殺手,便是對著眾人說道:“殺了他,一起上!”
持棍的洪堂殺手雖然驚訝于壯漢堅硬的體軀,但對于身經百戰的他們來說,頭腦還是很快的冷靜下來,彼此的棍棒交叉,擺出一個奇怪的陣型。壯漢怒吼一聲,鐵拳的力度加的大,原本交叉的棍棒直接被他用拳頭給砸碎,眾人還來不及驚愕便是被這壯漢打的兩眼冒金星,原本在喝酒的客人也被驚擾,卻是沒有一個人離開現場。
掌柜也慌了,連忙跪倒在地上求饒。壯漢一把提起掌柜,說道:“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我能喝酒了嗎?”
“能,當然能,不管客官有任何要求我們都滿足!”
壯漢一把放下掌柜:“我有幾個問題,不知道你能不能如實回答?”
掌柜渾身顫抖,直接回答:“當然能,客官有什么問題,我都回答……”
“洪堂的南叔在哪?”
掌柜的神情一變,沒了先前的恐懼,看著壯漢說道:“你,你是那個地方的人?”
“你只需要告訴我南叔的去向,我便不殺你。”
“斬龍計劃開始了?”掌柜一臉疑問。
一個呆在原地的客人很快反應過來,已經揚起了手中的刀:“契丹狗,拿命來!”
壯漢眼神一瞟,一只飛刀飛去,揚刀男子看著自己中刀的腹部,吐出一口黑血。
壯漢走到揚刀男子的身旁,看著這具剛死的尸體,拿起其身上的一塊銅色令牌:“官府的人?”
壯漢眼神陰冷,一群黑衣人卻不知何時現于客棧:“殺!”
領頭的黑衣人點了點頭,瞬間響起一片哀嚎聲。
掌柜看著這一幕,身軀不斷抖動,一股腥臭的味道彌漫到了褲腿。
壯漢看著掌柜笑道:“南叔是斬龍計劃的關鍵人物,我想你應該不會如此不識時務吧。”
掌柜早就嚇破了膽,不斷對著壯漢磕頭:“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南叔在哪!”
壯漢剛要發怒,內堂便響起了聲音:“慢著!”
一道蒼老的身影緩緩走來,老人手中拿著一把金色佩劍,臉上卻是沒有一絲表情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