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林一輝,肖曼迪難過得想流淚。
林一輝臨走時看她的眼神,滿含痛苦、失望、還有些許的期待,與夢中的林為方祈求她不要拉黑自己電話號碼時的眼神如出一轍。
這眼神仿佛扎在她心上的無數(shù)鋼針,令她坐臥不安,心神不寧。她坐在沙發(fā)上無心看電視;她去到書房,坐在電腦前,寫不出一個字。她拿出手機,和姐姐微信視頻。
“姐姐,林一輝來過家里,剛剛走了。”她開口便直截了當(dāng)。
姐姐十分詫異地問:“他來做什么啊?”
肖曼迪回答姐姐:“他讓我去看他爸爸,說直白點就是抽空去護(hù)理他爸爸。”
姐姐聽完氣憤填膺:“憑什么要你去啊?真把你當(dāng)保姆了?再說你現(xiàn)在有孕在身,怎么方便去照顧一個病人?”
肖曼迪又解釋道:“也不是照顧,就是看我去能不能喚醒他。他們所有的辦法都想盡了,還是沒有一點起色。”
姐姐問:“聽你的意思,你還是想去試試?”
肖曼迪慌不迭解釋:“沒有,我拒絕了。前兩天林為東打電話我就婉言拒絕了,所以,林一輝今天才會到家里來。”
姐姐欣慰地說道:“你這樣做很對!”
姐姐不忘補充道:“你不要高估自己。那么發(fā)達(dá)的醫(yī)學(xué)技術(shù)喚不醒他,他家里他認(rèn)為最親近的人都喚不醒他,你算什么啊?”
聽到這句話,肖曼迪的心被針扎一樣抽搐了一下。
是呀,他林為方心里最親近、最重要的人都在他身邊,她肖曼迪在林為方心里又算個啥?充其量不過是茶余飯后的歡欣鼓舞罷了。
見肖曼迪不做聲,姐姐繼續(xù)給她打氣:“這件事你千萬不要答應(yīng)!如果你答應(yīng)去了,我會永遠(yuǎn)看不起你!”
肖曼迪堅定地答道:“嗯,我肯定不會去的。”
說完肖曼迪告訴姐姐,自己好困,去洗洗睡覺。姐姐又不忘提醒她:“國慶節(jié)就快到了,你國慶節(jié)一個人回家怎么給老媽交代?”
是呀,肖曼迪都忘了這個問題。國慶節(jié)自己再獨自回家,母親一定會起疑心。
于是,肖曼迪說:“還有些天,容我自己再好好想想吧。”
姐姐說:“要不給老媽實話實說算了,總瞞下去也不是辦法。”
肖曼迪說:“你讓我再想想吧,不能讓老媽受到的打擊太大。”
說完,便掛斷了和姐姐的聊天。
肖曼迪懷孕的最大反應(yīng)就是困,每天睡不完的覺。結(jié)束完和姐姐的聊天,她又早早地睡下了。
困到眼皮黏在一起的肖曼迪被林為方像揉面一樣地在床上推攘、翻滾。
肖曼迪上下眼皮緊緊粘在一起,怎么也睜不開。
她也不想睜開眼,她不再渴望看到林為方那張臉,在她心里,林為方只是一個模糊的概念。
她口齒不清地說:“大林,你別吵我,我好困。”
林為方一點也不在乎她的求情,他繼續(xù)著他的推攘,他口氣有些兇狠地警告肖曼迪:“你起來把話說清楚,就可以睡了。”
肖曼迪依然睜不開眼,她的柔聲請求瞬間變成了怒吼:“不行,等我睡醒再說。”
見肖曼迪發(fā)火,林為方便不再強求。
他總是很容易被強勢所折服,這是肖曼迪在離婚之前沒有在意的。
屈服后的他,在她床邊坐下,嘴上卻不停地碎碎念:“肖曼迪,你的心真狠,沒見過你這么絕情的女人!”
睡眼惺忪的肖曼迪說道:“嗯,那你應(yīng)該慶幸!怎么絕情了?說出來,洗耳恭聽。”
林為方似乎有理有據(jù):“離婚了也可以做朋友,而你呢?拉黑我的一切,修改大門密碼,就拿我當(dāng)敵人似的,恩斷義絕。”
“哈哈哈”夜深人靜,肖曼迪的笑聲顯得有些陰森恐怖,笑完后,她一字一頓地說:“難怪你結(jié)婚、離婚反反復(fù)復(fù),這都是你離婚后繼續(xù)和前妻做朋友做出來的結(jié)果嗎?”
不等林為方回答,肖曼迪大聲呵斥道:“我不想再見你,滾!”這一個“滾”字肖曼迪真真切切地喊了出來。
她被自己的叫聲驚醒。
肖曼迪看看時間,凌晨還不到兩點,她卻已經(jīng)睡了五個小時。
真是夜長夢多啊。
此時的肖曼迪還真盼著林為方出現(xiàn)在床邊,哪怕吵一架也好。那樣,至少能證明他已經(jīng)蘇醒。
可是,如果真的、活生生的林為方站在她面前,她會罵他嗎?她忍心罵他嗎?
肖曼迪不得而知。但看似軟弱的外表,只是她真正靈魂虛假的外衣。她那愛憎分明的決絕常常被愛的假象蒙蔽,以至于隱藏得很深,從不輕易露了原形。
除非在夢中。
(未完待續(xù),每天上午十點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