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夏自從在社團面試后,情緒一直很低落,做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每天就知道在宿舍里一個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上課簽到都是諸葛欣和小柔幫她蒙混過關,方靜則是專職守在涼夏的身邊,寸步不離。
她們看著失魂落魄的涼夏都無計可施,諸葛欣曾提出讓傅塵冬向涼夏道歉,但建議剛被提出就被方靜給否決了,因為方靜知道傅塵冬是一個不輕易道歉的人。
她們都錯誤地認為涼夏是因為傅塵冬在面試時果斷、堅決地拒絕了她,她自己一個人因傷心走不出失戀的陰霾,涼夏怎么可能如此脆弱呢?涼夏只是因為覺得自己對傅塵冬根本不了解,不知道傅塵冬的情緒波動這么大的原因,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追求者而已。這幾天,她之所以茶不思飯不想,是因為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接近傅塵冬,更深層地了解傅塵冬的好方法。對于舍友的殷勤照顧,她自然樂享其成。估計涼夏的舍友知道她的這個想法一定會將她“五馬分尸”。
方靜、諸葛和小柔三個人密謀,打算這周末帶涼夏去游樂場玩玩,散散心,三個人早已訂好了游樂場的通票。
到了星期六那天,涼夏被方靜一大早從暖和的被窩里拖出來,她的起床氣讓她像粘在床上一樣:”這么早,讓我在睡一會吧,小靜,就五分鐘好不好?“
方靜一把掀開涼夏的被子,插著腰,活脫脫的一個包租婆,說:“涼夏,你還睡呢,再睡黃花菜都涼了,趕快起床!我們都等著你一個人呢!“
涼夏揉了揉眼睛:“好吧。”嘴角下拉,一副不情愿的樣子。過了一小時,慢得像只蝸牛似的涼夏終于出門了,四個人坐地鐵來到了游樂園。涼夏來到目的地,才知道她們要帶她來游樂園,諸葛欣告訴涼夏她們為了讓她從失戀的陰霾中走出來特地選擇來游樂園,讓涼夏一定要玩得開心點。
涼夏看著里面人來人往,聽著孩子們的歡聲笑語,心情頓時豁然開朗,孩子是世界上最純潔的,兩個人若自幼相,那么他們之間的熟識度一定很高,沒錯,涼夏想到了傅塵冬的“跟屁蟲”小白,她決定一定要把小白收入囊中,讓小白為自己所用。果然是“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方靜,你能把小白約出來嗎?“方靜愣了一下,一臉迷惑,在她的眼中小白和涼夏兩個人應該是死對頭,前幾天更是搶了傅塵冬的助理的職務,她猜不透涼夏的用意。
涼夏看方靜沒有反應,趕忙陪笑道:”你這幾天一直在我身邊寸步不離,一定沒有時間和小白見面吧,你看今天的天這么藍,空氣這么清新,把小白約出來一起玩把。”
方靜這幾天一直為涼夏的身體擔心,想想還真的是一段時間沒有見小白了,于是,答應涼夏把小白也約出來一起玩。
諸葛欣和小柔看到涼夏的臉上有了笑容,心里暗自慶幸她們做了一件正確的事。諸葛欣提議先去玩等小白來了,讓小白去找她們。這個提議被涼夏果斷拒絕了,涼夏認為為了表示誠意自己一定不能先去玩。
于是,涼夏讓諸葛欣她們三個人先進去,她一個人在門口等小白,起初,方靜想和她一起等小白,涼夏為了自己討好小白的計劃順利進行,費了好多口舌,方靜才同意和諸葛欣她們先進去,那時候,方靜就猜到涼夏找小白來的目的一定不單純,多半是和傅塵冬有關,她清楚地了解傅塵冬對涼夏的重要性,于是不再堅持。
涼夏一個人在門口百無聊賴地等著小白,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約定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十分鐘,她想要給小白打電話詢問到達的時間,卻發現小白的手機一直都是無人接聽,覺得小白應該是在開車不方便接聽電話。其實,小白早已經按時到達游樂園,發現只有涼夏一個人在門口等著他,他早就聽說涼夏這幾天的情緒因為那天社團的事情一直很低落,擔心涼夏因為那時的事情遷怒于他,給他設下陷阱,等著他上套,出于謹慎,他在一旁偷偷地觀察著。
涼夏有些口渴,看到旁邊有一個冰淇淋店,于是向冰淇淋店里走去,想要買一個冰淇淋,她腦筋一轉,買了兩個草莓味道的冰淇淋,草莓是涼夏最愛的水果。
在涼夏往回走的時候,聽到了似有似無的抽泣聲,涼夏四處張望想要尋找哭聲的源頭,終于在她剛剛去的冰淇淋店旁邊的小巷中發現了一個蹲在地上抽泣的小女孩,她連忙走過去,溫柔地說:“小妹妹,你怎么了,你為什么會自己一個人在這里啊,你的爸爸媽媽呢?”
一提到爸爸媽媽,小女孩哭得更兇了。
涼夏手忙腳亂,不知該如何是好,看了看手里的冰淇淋,計上心頭。
“小妹妹,姐姐把冰淇淋給你吃,作為交換,你要告訴姐姐為什么你一個人在這里好嗎?”
小女孩的哭聲漸漸地小了很多,接過冰淇淋,斷斷續續地說:“我們一家人從外地到游樂場玩,爸爸媽媽不見了,找不到了。”在小女孩之后的敘述中,涼夏得知小女孩她自己看到了冰淇淋店,就放開了原本牽著媽媽的手,自己打算去買冰淇淋,等到她買完之后發現,人群里卻早已沒有了爸爸媽媽的身影,她就一個人在那里哭,哭了好長時間都沒有人幫助她。
涼夏看著小女孩哭紅的雙眼,臉上的淚痕還清晰可見,像極了兩年前雨天的自己,當時的無助和絕望雖然時隔兩年但是她仍然刻骨銘心,有些傷痛是一輩子都無法愈合的,只是有人將它埋藏的很深,涼夏就是這樣的人。
涼夏緊緊地抱著小女孩,想要傳遞給她一點溫暖:“姐姐,一定會幫你找到父母的。”
小女孩在她的懷里依然抽抽搭搭地哭著。
小女孩的父母一定還在游樂場,涼夏于是決定帶著小女孩去廣播站尋求幫助,害怕小白來了找不到自己,以為她放鴿子了,于是準備編輯短信,向小白說明情況,她的短信還沒有寫完,小白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小白一直在一旁看著事情的發展,覺得涼夏是一個善良的人,他在心里嘲笑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認為自己應該對小女孩伸出援手,所以他及時地站了出來。
涼夏對于小白到來的時間認為只是巧合,因為忙著幫小女孩找父母,原本對小白遲到的不滿,她也就沒放在心上。
“小白,你終于來了!這個小女孩的父母找不到了,我們要先幫她把父母找到才能去玩。”涼夏對小白一本正經地說。
小白面上表現得毫不在意:“知道了,女人真是麻煩。”說著,把小女孩抱到了自己的懷里。
涼夏感到手臂一輕,小女孩還真是有點重,她為小白的細心感到驚訝,這一瞬間,涼夏對他改觀了,也許小白并不像他所表現的這么一無是處,驕傲自大。她楞楞地看著小白像呵護珍寶一樣地看著小女孩。
在涼夏的注視下,小白有些不自在:“還不快走,要不然等到天黑你也找不到她的父母。”說著,小白抱著小女孩快步向前走,涼夏連忙跟上,兩個人涌入了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