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羨魚和沈臨淵兩人,極速掠過山林,從沈家的方向,向這里飛速掠過來,帶起一股勁風。
兩人的臉色很不好看,玲玲寶塔共有一對,剛才光芒急速閃爍不定,代表著另一座遭到了攻擊,而且距離很近。
山坡的空地上。
凝視著面前絲毫沒有受損的玲瓏寶塔,寂無妖尊深深吸了一口氣,眼里掠過一絲陰毒。
突然,他注意到了兩個正在急速靠近的身影,瞳孔微瞇,眼神里滿是驚怒和錯愕。
“曾經的天荒塔妖孽天才,沈臨淵?”
寂無妖尊猶豫了片刻之后,緩緩握緊拳頭,將骨劍收了回去。
‘沈臨淵的實力也是武主境,號稱天荒城第一天驕,他若是纏住我,我難以脫身。’
‘沒想到當年一個螻蟻般的少年,居然成長到了今天這一步,真后悔當初沒能殺了他……’
寂無妖尊臉上浮現出一抹悔意,曾經有過這樣的機會,可惜他錯過了。
他很果斷,身形一晃,化作一縷縷半透明的煙霧,消散而去,完全融入了四周的虛空之中。
他本身就是一位刺客,有自己的原則。
每次刺殺,只要一擊不中,馬上遁走,毫不戀戰。
這也是為什么之前他的第一擊,足足消耗了體內三成靈力的原因,因為那一招實在是太強!
這一次,葉北冥實在是太招人恨了,將他的獨子殺死,所以寂無妖尊才放棄了自己的原則。
在之前瘋狂的攻擊之下,他全身的靈力已經不足一成!
“等著吧……沒有人能夠逃脫黃皮妖尊的烙印,除非你永遠躲在這烏龜殼里!”
一縷微風吹過,寂無妖尊仿佛從四周冰冷的空氣中蒸發了一般。
玲瓏寶塔內,葉北冥背上滿是冷汗,此刻嘴角卻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寂無妖尊,既然你這次沒能殺死我,就永遠沒有機會了。”
“等著被整個天荒城的強者圍剿吧!”
葉北冥走出塔外,將天荒塔收在了掌心里,夜晚的微風將他額前的頭發微微拂動,有一股很涼爽的感覺。
“葉北冥,你沒事吧?”
沈羨魚和沈臨淵腳步落在地面上,沈羨魚焦急地出聲道。
“沒事,剛才遇到了一個刺客而已。”
葉北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之前金光符之所以能夠完全發揮出效用,和葉北冥近乎完美的控制也分不開。
“刺客?”
沈臨淵面容上浮現出一抹狐疑,看向四周,神色緩緩陰沉了下來,寒聲道:
“不錯,是最頂級的刺客,寂無妖尊!”
沈臨淵皺眉。
這些熟悉的攻擊痕跡和手段,無不在說明著,之前刺殺葉北冥的人,是寂無妖尊!
幾年前,沈臨淵作為天荒學院的妖孽級天才,也曾經遭遇過此人的刺殺,他同樣是躲在玲瓏寶塔中逃過一劫。
只是那時的寂無妖尊還沒有現在這樣可怕。
“什么?是寂無妖尊……要刺殺葉北冥?”
沈羨魚的秋眸張得大大的,俏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之色,滿是后怕。
她的淚水在眼眶中一逝而過,但是很快就掩飾住了。
沈羨魚貝齒咬著櫻唇,倔強地不去看葉北冥的臉龐,將臉偏向一邊。
“小魚,你怎么了?”
沈臨淵露出異色。
“沒有,寂無妖尊……怎么來了城里,還要刺殺葉北冥?”
沈羨魚聲音有些發抖,心里不知道是慶幸還是難過,有一種復雜的情緒在彌漫,很苦澀。
最近這些天,她都在回想那天晚上,楊環兒和葉北冥單獨走進了房間的事情。
平時溫柔可人的沈羨魚,仿佛變了一個人,沉默寡言起來。
只有沈臨淵知道,這妮子的心里進了一個人,恐怕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活得沒心沒肺了。
“你的寶塔,還給你。”
葉北冥伸手將玲瓏寶塔遞過去,露出一絲感激的笑容。
如果不是這件防御力頗強的輔助靈器,他今天絕對會被寂無妖尊刺殺。
沈羨魚下意識地伸出手,但是又縮了回去。
‘我的玲瓏寶塔不過是中品靈器,居然在寂無妖尊的攻擊下毫發無損?’
她俏臉上滿是不解。
“我都送給你了,它現在是你的寶塔,哪里有還給我的道理。”
“再說,萬一寂無妖尊再來刺殺你怎么辦,沒了它,還有什么能保護你呢?”
沈羨魚還是沒有看葉北冥的眼睛,貝齒咬著櫻唇,雙手垂下捏在一起,手心出汗。
“呵呵,是嗎?楊環兒上次說這寶塔是你的私物,從那次之后,我就想把它還給你。”
“你還是拿著吧。”
葉北冥一把握住沈羨魚的玉手,手心里傳來一股柔軟細膩的感覺。
“我……我不要……”
沈羨魚如遭雷擊,連忙擺手,接著眼前一亮,問道:“你剛才說,楊環兒說這是我的私物?”
“不錯。”葉北冥點頭。
沈羨魚俏臉青一陣白一陣,既然楊環兒知道自己對葉北冥的心意,為什么還不害臊,和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之前楊環兒來沈府,每次都是羨魚姐姐地叫著,那叫一個親熱。
可是卻和葉北冥私自進了屋子,還故意用挑釁的眼神看著她,讓沈羨魚覺得她突然十分陌生。
女人心,海底針!
“葉北冥,你和楊環兒什么關系?”
沈羨魚終于用烏黑明亮的大眼睛,直視葉北冥,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曾經勉強算是朋友吧,現在我和她沒有任何關系。”
葉北冥搖搖頭,這個女孩現在已經沒有資格做他的朋友。
“沒有關系,那你為什么那天晚上……帶她進了你的房間?”
沈羨魚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一把掙脫葉北冥的手掌,但是她的眼神還是直視葉北冥,沒有逃避。
“羨魚你,你有話好好說。”
“我想葉兄心向武道,也并非是那種招蜂引蝶,尋花問柳之人。”
沈臨淵站在旁邊,一臉尷尬之色,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雖然對于葉北冥了解不深,但是天才之間總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倒也并不認為葉北冥配不上自己的妹妹。
“呵呵。原來你是說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楊環兒讓我教她武技,我便將抄錄多出來的一本蛇形拳譜交給了她。”
“誰知道,她修行了黃階日級的拳譜之后,不僅沒有絲毫感激之情,反而處處諷刺挖苦我,我現在對她已經失望至極。”
葉北冥搖了搖頭,論長相楊環兒或許并不輸于沈羨魚,而論人品和情商,可就差了不止一截。
“塔還是你留著,記得保護好自己。”
沈羨魚精致的臉龐上,又重新煥發出那種少女的光彩,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她大方地向前走去,給了葉北冥一個緊緊的擁抱,然后兩人分開。
葉北冥一怔,鼻尖的少女幽香,竟和那玲瓏寶塔中的,一模一樣。
沈羨魚甜甜的笑了笑。
平時他是武道神話的孫女,在所有人眼中,她高不可攀,宛若神壇上的女神。
甚至,許多一等家族、乃至于王侯世家的少年見到她,連說話都會發抖,面紅耳赤。
沈羨魚并不欣賞那種男人,憑借著家世在外為非作歹,到了自己這里卻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虛偽無能。
唯獨葉北冥,對誰都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眼神中更是有著其他少年遠遠不及的堅定和信心!
這份武道之心,遠超同齡人!
一旁,沈臨淵早已經轉過身,假裝在欣賞夜色。
只要葉北冥不是那種風流情種便好。
否則,以沈羨魚的眼光之高,恐怕整個神武郡國還真沒有幾個男子,能夠入得了她的眼。
突然,他表情一愣,盯著不遠處的一個滿臉鐵青的白色身影,疑惑道:
“寂月世子,你怎么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