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之上,上萬人失聲,感到不可思議。
葉北冥太恐怖了,絕對不可能是自行領悟的,他的身后應該還有一個師父。
但也有些人不這樣想,覺得葉北冥就是人族歷史上的那些“流星”,會遭到天妒,無法順利成長起來。
楊環(huán)兒睫毛輕顫,她不懂那些異像代表著什么,但是卻能夠明白,兩者之間差了不止一星半點,而是完全是兩個層次!
‘哼,自以為是的家伙,沒有強大的家族在背后支持,一個人怎么成長得起來?’
就算靈道、武道都是天才,在人族和妖族對立的情況下,會遭受到種種可怕的暗殺。
許多人族的天才,因為家族勢力太小,沒有自己的護道者,最終如掠過天際的流星般,一閃而逝。
這些人很可悲,明明是天驕,是至尊,卻最終能否成長起來都是兩說。
“葉北冥,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你的家族早已經沒落,根本沒人能為你護道,身后沒有勢力,而你性格狂妄,鋒芒畢露,總有一天會被人惦記上。”
楊環(huán)兒冷冷道。
“呵呵,這恰恰是你們無法抗衡妖武者的原因。”
葉北冥手里出現(xiàn)了一個木箱,扔到了楊環(huán)兒的腳邊,同時手里拿出兩塊玉牌。
“既然選擇了武道,就要一往無前,在尸體中攀爬,在血骨中搏殺,一昧靠著祖先余蔭,靠著互道者的庇護,永遠也無法真正成長。”
葉北冥冷聲說道,寂月公子這樣的少年,錦衣玉食,如同溫室中的花朵,沒有險境歷練,絕對算不上強者。
“呵呵,將自己的劣勢反倒夸成了優(yōu)點,你父親那個狂徒,抗旨不遵,孤軍深入太幽山。”
“那支軍隊十年未歸,早就全軍覆沒,現(xiàn)在無人為你護道,那么你覺得是他活著好,還是他死了好?”
王世軒面帶譏笑問道,問題角度刁鉆。
“你算什么東西,也敢辱鎮(zhèn)妖將軍,誰給你的底氣?”
葉北冥神色漠然,右手一揮,手里的一道玉牌便是激射而出。
玉牌插入右肩,刺目的鮮血染紅衣袍,王世軒愣了一下,然后發(fā)出暴怒的慘叫。
“你找死嗎,敢在這里傷人?”
“必須要嚴懲!這是蔑視長老,這是蔑視學院!”
“有才無德,這種人學院不能收!”
寂月小隊的眾人紛紛站起,指責葉北冥。
一時間,和寂月公子平時關系好的一些世家公子,也一個個聲討。
“有爹生沒爹養(yǎng)的東西,有點天賦了不起嗎,你的身后什么也沒有,你以為自己無敵了嗎?”
寂月公子大怒,眼神冰冷,縱然葉北冥是奇才又如何,成不成長得起來都不一定。
“嘩!”
葉北冥抬了抬眼皮,抬手將另一道玉牌射出,釘入了寂月公子的肩膀。
“你算什么,也敢跟我聒噪?”
他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環(huán)繞周身,看向寂月小隊的眾人。
“你們不是想知道,我第一場測試為什么是零分嗎?”
“那是因為我去殺了陳青和寂無羅剎!”
“我被寂無妖尊追殺三天三夜,結果寂無妖尊卻死在了我的手里。”
葉北冥露出冷笑,每說一句,就離楊環(huán)兒腳下的木箱更近一些。
“咔嚓!”
一個血淋淋的頭顱滾落,額頭青筋暴起,已經有些腐爛了,赫然是寂無羅剎那張已經恐懼到極點的臉龐!
“啊——”
“葉北冥你有病吧!”
楊環(huán)兒滿臉怒意,發(fā)出驚叫。
葉北冥身旁的十丈之內,人群如避蛇蝎,如同潮水般散開,形成一個圓形的空場地。
“死人的尸體都怕,還修行什么武道,回家吃奶去吧!”
葉北冥瞥了楊環(huán)兒一眼。
他轉頭看向如避蛇蝎的寂月小隊,露出揶揄之色:
“就憑你們這種貨色,之前還好意思嘲諷我?”
臺上,所有長老露出極度驚訝的神色,全部都圍了過來。
他們拿過兩人肩膀上的特殊玉牌,臉上的驚訝緩緩變?yōu)檎鸷常?/p>
“真的是寂無羅剎和風影修羅的身份令牌!”
諸多長老都是露出驚容,眼底滿是震驚。
沒想到,陳青和寂無羅剎居然逃走后遇到了葉北冥,被他殺了……
眾多長老不禁想起了寂無妖尊。
他為了給自己的兒子報仇,不遠萬里追殺葉北冥,結果反而被葉北冥坑殺!
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栗,一個讓神武郡國一點都沒辦法的寂無妖尊,精通虛空刺殺術,居然死在了一個武徒的手里。
這少年的城府,該有多深?
無視了眾人的驚駭,葉北冥抬起眼皮,轉頭看向楊環(huán)兒:
“你不是說,我鋒芒畢露成長不起來么,來歷卑微?現(xiàn)在你可看到了,這些人招惹我的下場?”
“門庭高低,來自哪里,那些終究是外物,護道只能護你一時,而并非一世,英雄不論出處!”
“武道一途行到盡頭,所有曾經的一切,都會隨著時間逝去,只剩自己在天地盡頭獨對萬古,真到了那時,唯有自己強大才是真!”
葉北冥眼神流露出落寞,話語中有一股滄桑之感,不少長老露出異色。
因為,這番話不像一個少年說出來的,但的確有那種韻味,并非故弄玄虛,使人振聾發(fā)聵。
昔年的北冥神帝,壽命剛剛逾萬載,算得上最年輕的神帝,可惜最后卻英年早逝,肉身被禁錮,葬入虛空洪流中。
但即使是這樣,葉北冥的那種心境,也并非這些老人所能比擬的。
“果然,葉北冥和別人不一樣……”
沈羨魚吹彈可破的肌膚露出粉嫩的紅霞,如同初春的桃花一般。
他微微一笑,粉面含春,令許多少年眼睛都直了,清純端莊而不失嫵媚,讓人仿佛置身于綺夢中。
“哼,裝神弄鬼的,你才多大,一個小小的武徒就說出這種話來,故弄玄虛!”
楊環(huán)兒滿臉不屑,沒有護道者,再強的天才都要夭折,就算是一條幼龍,都會在被魚蟹所欺,是一只乳虎,都無法和惡犬抗衡。
而葉北冥居然拿出一大堆硬道理,為自己卑微的家族辯解,真是可笑!
“有些男人就是這樣,沒有背景,也沒有地位和人脈,卻老是沾沾自喜,以為老子天下第一呢。”
“今日若不是寂月公子,而是他的兄長寂滅,你敢如此囂張嗎?”
楊環(huán)兒嗤笑,滿是不屑地反問。
“呵呵,不入流家族的人,也配和寂滅公子相提并論?”
王世軒眼中滿是怨毒之色,捂住流血的傷口,冷冷說道。
“他算什么,給我兄提鞋都不配,一個敗軍之將的遺子!”
寂月公子亦露出不屑之色。
“好了,你們給我閉嘴,已經嚴重干擾了秩序,現(xiàn)在宣布測試名單!”
劍歌長老臉上閃動著不悅,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