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藥店時,杜曉曉顯得特別激動。她萬萬沒有想到,哥哥這次進山采藥,居然能賣一千多。
不過,她不貪心。
“哥哥,以后不要去響水谷采藥,很危險的。”
“呵,好,哥哥不去了……”杜風樂呵呵揉了下曉曉的頭發,又道:“看你這頭發亂的,走,去剪一剪,剪完了咱們買新衣服。”
“嘻嘻,謝謝哥哥!”
畢竟是小姑娘,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愛美之心,聽到買新衣服自然很興奮。
只是,兄妹倆的對話卻傳到了躲在一邊的文兵與云波的耳中。
本來二人是想一路跟蹤,等杜風離開小鎮后下手。沒想到,還要買衣服?這豈不是相當于花他們的錢?
好吧,這邏輯是有些扯淡。總之,這對不良表兄弟對視了一眼,決定現在就出擊,不能讓杜風把錢花出去。
在鎮里不好明搶,那就……
“砰”
杜風兄妹倆一邊聊,一邊興高采烈走著。突然,一個少年捏著個小小的碗從拐角處沖出來,直接撞到杜風身上,手里的碗掉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靠,你敢撞壞我的寶貝碗?賠錢來!”
沒等杜風回神,那個少年已經惡狠狠大吼起來。
很明顯,這是有預謀的。
“表哥,怎么回事?”
文兵隨之現身,假惺惺問了一句。
“這小子撞壞了我的古董……”
這時,杜風終于回過神來,這二人起先為什么會在藥店里莫名轉一圈。敢情是前來偵察情況,然后跑來碰瓷來了。
這么老土的套路,也只有這對傻比才想的出來。
“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妹倆啊?”
文兵裝模作樣喝了一句,又拍了拍表哥的肩道:“表哥,大家都是熟人,我知道你這碗值兩千,可他們也不是故意的,各讓一步,賠一千算了!”
“哼,既然你替他們說情,那就一千吧,趕緊賠錢。”
沒等杜風開口,曉曉卻壯著膽子尖聲道:“你們,你們這是敲詐!”
平日里,曉曉一向膽小謹慎。畢竟,從小貧苦,哥哥的身體又弱,很多時候兄妹倆受別人欺負,只能忍氣吞聲。
但是,這筆錢可以說是哥哥冒著生命危險賺來的,她怎么甘心?
“行了曉曉,讓哥哥處理!”
杜風下意識將妹妹護到身后,然后看著云波問:“就你這小破碗值一千?你特么想錢想瘋了是不?”
“你說什么?你敢罵……”
“罵你怎么了?且不論你這破碗值不值錢,剛才明明是你故意撞過來的,老子還沒找你算帳,你居然敢讓我賠錢?”
如此強硬的態度,讓表兄弟倆徹底呆癡。
特別是文兵,他可是清楚杜風的底細。以前,沒少欺負這小子,不曾想這家伙個子長高了,膽氣居然也跟著壯了?
包括曉曉在內,也有些震驚地看向杜風。因為,如此態度有些顛覆哥哥在她心中的形象。
想不到,哥哥竟然也有如此霸氣的一面!
小丫頭的眼中開始閃爍小星星……
“靠,反了,反了,你特么居然敢罵老子!”
“揍他!”
愣了片刻,文兵二人終于回過神來,可謂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不約而同掄起拳頭向著杜風惡狠狠砸過來。
“哥哥!”曉曉嚇得尖叫一聲。
“砰、砰!”
但沒想到的是,隨著曉曉的尖叫,現場又同時響起兩聲沉悶的砰響。
以杜風現在的實力,文兵二人怎么可能是對手?他抬手抓住二人的拳頭,再用力一送,便將這兩個家伙摔翻在地。
繼而,又沖到文兵面前,提著他的領口“啪、啪、啪”扇了幾個大耳光。
“你,你特么敢,敢打老子……”
云波掙扎著站起身,一腳踢過來。結果,卻反被杜風一記掃趟腿給踹翻在地。
“你個雜碎、垃圾、人渣……”
憋在心里許久的怨氣終于開始釋放,杜風一邊罵,一邊抬腳踢向云波,痛得那家伙哇哇亂叫。
“干什么?住手!”
突然間,不遠處跑來兩個身著制服的男子,手里還拎著手槍。
這個世界并沒有警察這個稱謂,負責維持治安的稱為保安處。也就是說,這是兩個保安人員,職責相當于是警察。
“你怎么動手打人?”
左側留著胡子的保安人員沖著杜風厲聲喝道。
“叔叔,是,是他們先打我哥哥……”曉曉下意識伸開手臂,護在哥哥面前。
“她在說謊!”
文風趕緊爬了起來……他的模樣有些慘,本來人就胖,現在更胖,嘴角還在流血。
“你們看我的臉,就是他打的……”文風指著自己的臉控訴。
“陳,陳叔叔,快,快把這小子抓起來,哎喲,我的腿斷了……”云波更是夸張,撫著腿在地上翻滾。
其實,杜風心里有數。剛才雖然打的狠,但絕對不可能打斷這家伙的腿。
重要的是,這家伙認識保安處的人。如此一來,形勢對杜風可是大大的不妙。雖然他占著理,但又能怎樣?黑白顛倒的事,哪里都會發生。
“哼,小小年紀出手如此之狠,走,跟我們回去!”
那個姓陳的保安人員兇神惡煞地沖過來,想要抓捕杜風。
怎么辦?
這一刻,杜風思緒急轉。
拼,肯定拼不過,畢竟對方手上有槍。跟他們回去?恐怕很難再出來。
“住手!”
無奈之下,杜風決定拼一把:“我是冒險者,你們沒有權限抓我。”
姓陳的保安當即頓下腳步。
文兵、云波、留胡須的保安,包括四周的圍觀者都吃了一驚,驚疑不定地瞟向杜風。
包括曉曉在內,神情也是一片訝然……哥哥什么時間變成冒險者了?
按照這個世界的規則,保安處的確沒有權限處置冒險者,他們只能管理平民。而冒險者,因其特殊的身份,就算犯了事,也是冒險者公會出面處理。
但小小的鎮上根本不可能有冒險者公會存在,故此,杜風才敢犯險。總之,蒙得過就蒙,蒙不過再說。
“不可能,他不可能是冒險者!”
文兵突然大喝起來。
他的話似乎提醒了姓陳的保安,忍不住瞟了下杜風的胸襟,遲疑道:“你說你是冒險者,勛章呢?”
“勛章……放在家里忘了帶出來。”
“不可能,我了解他,他絕對不可能是冒險者!”文兵再次嘶吼:“他恐怕連城里都沒去過,怎么可能是冒險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