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家里十多天了,今天是年三十,父親一大早開著他那破舊的五十鈴去鎮(zhèn)上采購食材與元寶蠟燭,門聯(lián)。
母親在家燒開熱水,宰了一只大公雞,等著父親回來。
歐陽顏顏與母親在河里,幫忙拔雞毛,很快一只大公雞就弄好了,母親道:“等下你去邊上那顆柚子樹取幾片葉子,和河里的石香草洗干凈,拿到燒熱水的鍋里”
“好”歐陽顏顏應道。
這是歐陽顏顏家鄉(xiāng)的習俗,一年到頭了,用柚子葉加上石香草,燒出來的水有一種清香撲鼻的味道,用這“香水”洗澡,寓意為驅散一年的霉運,明年都好好的。
母親把收拾好的大公雞端回家里,歐陽顏顏也去摘柚子葉了。
整個村子里只有在路上的一顆柚子樹,長得挺高的,跳起來也碰不到柚子葉,歐陽顏顏只好去找一條棍子,把葉子拉下來方便采摘。
摘到葉子也是十多分鐘后的事情了。
歐陽顏顏把摘到的葉子拿去河里清洗,順便在河里罷了一顆石香草一同清洗,拿回去,丟鍋里煮熱,拿來一家子洗澡用。
父親也正好從鎮(zhèn)上回來了,打開車門“顏顏,過來搬東西”
父親看到顏顏后,大聲喊她一起過來搬東西。
“好嘞”歐陽顏顏小跑過來,把車上的門聯(lián)漿糊拿到客廳,其他東西父親自己搬下車了。
要貼對聯(lián)了,父親在對聯(lián)的背后涂了一層漿糊,叫歐陽顏顏牽著另一邊,方便他貼在門口。
父女合作,自然時間快上很多,沒過多久,完工了。
入眼一看,屋里,門外,門內(nèi),甚至窗戶都貼滿了嶄新的,紅紅的對聯(lián),年味十足。
母親把整只大公雞燙熟了,表面金黃金黃的,準備好的白酒,鞭炮等東西,放在桌上,讓父親端去燒香拜神。
公家財神的位置,一陣陣鞭炮聲傳來,是鄰居家的叔叔伯伯在財神了。
母親看到后,也催父親快點去拜神,不想落后。
母親她是一個活在自己世界的人,別人說什么聽不進去,只有她在說,父親脾氣暴躁,三句兩句總是用大聲吆喝,跟兇。
小的時候,不敢與父親撒嬌,她記得有次,他趁父親睡著了,小身板爬上床,看到父親的頭發(fā)很長,用她的小手去量他的頭發(fā)。
驚醒過后的父親,一個很兇的眼神看過來“干什么”,后歐陽顏顏從不敢親近父親。
兩人相處的時間不多,話也沒多少,歐陽顏顏是從五年級開始上寄宿,因此兩人的關系很差。
關系緩和的是上高中以后吧……
伴隨著吵架聲,父親遠去拜神的背影,歐陽顏顏落淚了。
她很希望父母不要在吵架了,可她印象中,幾乎每年的年三十都在吵架,她很害怕,不知道為什么。
往年都有哥哥在身邊陪伴,今年哥哥不在,耳朵還停在父母吵架的語氣中,她感覺很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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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拜神回來了,一屋子的尷尬氣氛,兩人誰也不肯先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