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著的幾日,始終沒見到華南生。方晴晴開始懷疑當初的兩情相悅是否如假包換。
她不知,每次守夜華南生都會過來看她。有幾次她亂踢被子,華南生剛給她蓋上就又被她踢開,害得一整夜他都在給她蓋被子。到了天快亮,他又趕緊走掉,以免被人看到傳進父親耳里。
方晴晴病愈的時候正趕上華南生進京考試,當然還是沒有見到他。
華南生走時,托人把書房里的幾卷詩選拿到了臥房,他怕方晴晴太悶,又怕她外出再生病。
等待的日子也沒有太無聊,方晴晴早已把李商隱詩、《珠玉詞》、《漱玉詞》看完了。尤其是那本李商隱的詩集,可謂是字字珠璣。
這是什么?
方晴晴看到曾經在紙條上出現的那幾句詩,旁邊寫著:“君心汝知否”。她有些搞不懂自己在他心中是什么樣的角色,為什么口口聲聲兩情相悅,卻整日來沒見親密。
她繼續翻看著里邊的批注,翻到《碧城》的時候,頓住了。
看這字跡,顯然不是華南生的筆跡,更像是、女子!
難道?是他的孿生妹妹?
方晴晴忽然想起自那晚見過華朵兒后,這幾日始終沒看到過她。她看到叫春香的女丫頭進來打掃,忙問道:“你們那個姑娘呢?這幾天怎么沒看到她。”
這一問,竟把春香問傻了:“少夫人,我們府就只少爺一個獨子。不曾見過什么姑娘?!?/p>
方晴晴不信:“就是那個和少爺孿生的,估計是表親的,或是堂妹也行。難道沒有其他的女性妹妹嗎?”
春香聽她這樣一說,略微思忖便笑了:“少夫人,您放心。我們少爺最是專一的,從不曾三心二意,自不會哪天負了您?!?/p>
方晴晴只是想知道那個孿生妹妹去了哪里,誰知下人覺得自己好像在盤問華南生的私事。如此一來,她心里就算再有疑惑,也不敢再多說一句了。
算了,就等華南生回來再問吧!
過了幾日,還不見有華南生的消息。她也有些著急,又不便張口問婆婆,只好托小玉回方府派人打聽。
“當~當~當~”
這日,方晴晴吃過午飯有些犯困。剛要睡著,便聽外面一陣敲鑼打鼓。
“姑娘,少爺怕是考上了,不出去看看嗎?”小玉急匆匆從外邊跑了進來。
方晴晴踉蹌著站起身,連著一個月都沒出去過,不想竟有些體力不支。
“算了,還是不出去看那個沒良心的姑爺了?!甭犘∮襁@樣說著,方晴晴也不做聲,轉轉身坐在了椅子上。
華南生一舉高中狀元,一下馬便向父母親請安。他拜過父母后,望著府里上上下下出來迎接,唯獨沒見小玉和方晴晴,心里不免難受。隨后,他陪家人進了中堂,稍稍寒暄后隨父親去了書房,這一談話就到了晚上,晚飯也是和父親在書房吃的。
華南生回到臥房時,看桌子上的飯菜也沒怎么吃,方晴晴也早睡下。他便輕輕走到床邊,翻著床邊方晴晴睡前沒看完的書,還能感覺到她的余溫。
他正在看書,突然看到方晴晴翻了個身,瞬間把被子踢到了床邊一角。
“又踢被子,總是讓人不省心。”說著就輕輕跪在床上探著身子把最里邊的被子扯了過來,給她蓋上。他將被子重新蓋上時,碰到了方晴晴裸露在外邊、些許冰涼的胳膊,心里一頓心疼。算了,索性脫了鞋、躺在旁邊,幫她暖吧!他用被子將自己和方晴晴包了個嚴實,右手在被里緊緊握著方晴晴那只冰涼的手,左手按著她右邊肩頭的被子,無限深情地仔細瞧著。
“還好有你。從今以后,我再不是一人了?!?/p>
……
一晚上睡醒,迷糊之中,方晴晴總覺哪里不舒服,胳膊和肩膀被什么東西壓著動不了。
她使勁睜開眼睛,才有點意識,一個趔趄便聽到“咚”的一聲。
“臭流氓,誰讓你在我床上睡的?!狈角缜绫灸馨焉磉叺囊粓F奮力踹開。
“啊呀!怎么這么用力?。∥铱墒悄愕恼煞?,怎么能說是占你的便宜,這叫正當權利。”華南生躺在地上只顧狡辯也不睜眼。
“那你也不能不經本姑娘同意,就擅睡我床啊,這、好歹說一聲?!?/p>
“你睡得昏天黑地,叫你都叫不醒,還總扯被子,我有多可憐,你能知道嗎?”話音沒落,華南生又爬上床照睡。
“我說,少爺,你能不能給我挪個地兒讓我下去啊”沒等方晴晴說完,華南生眼也不睜,一把摟過,將她徑直塞進被里:“再陪我躺一會兒。”
方晴晴被突如其來的溫柔嚇壞了,躺在那里看著身邊這一副夢里呼喚過多少次的俊俏身旁,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