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轉瞬即至。
王秋實到了報社,把《尋秦記》的稿子留下,就和白寧遠一起到了比賽現場。
這是一個大大的會場,外面拉著相當巨大的橫幅,上面寫著:第一屆“花城杯”新概念小說大賽復賽會場,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廣告條幅,落款都是其他的雜志社報社。
場面很大,氣勢很足!
走進會場,頓時猶如走進一個碩大的會議大堂,參賽席和評委席都已經布置完畢,不少的評委已經到來,聚在一塊談笑風生,大部分的參賽者也都來了,年紀有小有大,十四五歲到二十幾歲不等,都各自站在角落里,靜等著比賽開始。
王秋實瞅了瞅,咂舌,頗有種少年英才盡入場中的感覺。
“那倆小子呢?”
王秋實問道。
白寧遠掃了一眼,指著一個方向道:“那邊。”
王秋實看過去,果然看見了蘑菇頭的尹夏沫和一臉冷傲的傅小司,兩人正站在一塊,也不說話,似乎也在打量場中的其他競爭者。
“怎么樣?他們有把握嗎?”王秋實有點好奇。
“應該差不多!”白寧遠說話平淡,但是頗有自信。
兩人站了一會兒,就往評委席那邊走了過去,那邊的評委看見,紛紛開始打招呼:
“白總編好!”
“白總編沒和唐總編一塊來嗎?”
“白總編,這次你們報社應該招攬了不少好苗子吧?”
……
眾人都是一臉熱情,仿佛都是熟人一般。
白寧遠也微笑著一一回應,王秋實在身邊看著這場景,忍不住打趣道:“看來白總編現在也是大人物了,走到哪兒都有應酬!”
白寧遠沒說話,心中卻也是頗有感慨,要知道一個月前她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編輯,現在卻是圈內聞名,炙手可熱,提起新言情小報,圈內誰不知道她的大名?
眾人寒暄一會兒,終于有人注意到了王秋實,疑惑道:
“白總編,這位是……”
白寧遠眼中閃過一絲促狹,臉色鄭重的道:“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們報社的副社長兼總顧問王秋實先生,同時他也是《尋秦記》的作者和這次大賽的全權策劃人。”
眾人頓時嘩然,開始七嘴八舌的說起來。
“原來是王先生!”
“《尋秦記》竟然是王先生寫的,真是沒有想到!”
“一直聽說新言情報社改革的背后另有其人,看來就是王先生了!”
“你沒聽見嗎?王先生還是這次大賽的全權策劃人……”
……
王秋實臉一黑,這個白寧遠絕對是故意的,他早就提醒過盡可能的不要暴露身份,結果還是被揭穿了。但是看著這么多人向他問好,他又不能翻臉,只能恨得牙癢癢,還一臉帶笑的招呼:
“李主編,您好您好!早就聽說您的大名了!”
“黃總編,海涵海涵,來的唐突!”
“錢會長,久仰久仰,一直想去拜訪您呢,以后一定合作……”
……
趁著王秋實忙亂的應酬,白寧遠湊近了小聲道:“怎么樣?你的名頭可是比我只大不小,看來人家都很看重你!”
王秋實牙癢癢,終于明白女人是不能招惹的。
一會兒,唐顏也姍姍來遲,半個月不見,一點變化也沒有,依舊是一張毫無表情的臉,眾人似乎對唐顏都是又敬又畏,紛紛上前禮貌的招呼。
王秋實看的驚訝,白寧遠解釋道:“花城誰不知道冷面美女的大名?”
看見王秋實,唐顏走過來,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道:“王先生你終于露面了,不然我和白總編就該去登門請了!”
王秋實無奈,道:“這有意思嗎?”
“當然!”
唐嫣的口氣和白寧遠一模一樣。
三人聊了一會兒,比賽時間就到了。
二百多名參賽者進入了參賽席坐下來,王秋實三人也到了評委席坐下,沒有任何開幕環節,大賽負責人點點頭,比賽就正式開始了。
整個會場安靜下來,兩百多名參賽者都開始刷刷的寫起來,顯然都是早有腹稿。
王秋實目光掃遍全場,他也知道這種無命題式的比賽方式存在著不公平的機制,然而畢竟是第一屆比賽,主要目的還是為了打出名頭,以后的比賽自然會逐漸規范機制,走向正軌。
場中的巡邏人員也在慢悠悠的來回走動,巡查作弊。
大概半個小時過去,王秋實著是無聊,看看周圍,只見其他評委都在小聲的私語,正準備瞇眼休息一會兒,就聽見場外傳來一陣隱隱約約的喧鬧聲。
眾人頓時一愣,往會場門口看了過去,遠遠的看見貌似有人吵了起來。
唐顏和白寧遠相視一眼,立刻同時起身,往場外走去,其他幾個評委也站起身,跟了上去,王秋實嘆口氣,起身緊隨其后。
越臨近會場門口,爭吵對話越清晰,只見一個少年聲音道:
“請通融一下,我并不是有意遲到的。”
然后貌似是巡邏人員的聲音:
“對不起,你已經遲到了半個小時,你現在進去會影響其他人的比賽。”
少年的聲音又響起:
“那您能不能請負責人出來談一談?”
巡邏人員拒絕道:
“抱歉,這個不在我的職權范圍之內。”
……
王秋實走出會場,就看見唐顏白寧遠和幾個評委皺眉站在一邊,另一邊站著一個大概十六七歲的長發少年,臉色平靜,仿佛大海中的頑石一般,少年的對面站著一個年輕巡邏人員,身穿制服,一臉無奈。
“怎么回事?”
走到白寧遠身邊,王秋實低聲問道。
“小家伙遲到了!”
白寧遠皺著眉頭。
“恩?意思是不能進去嗎?”王秋實驚訝道。
“對!”
一旁的一個眼睛男評委一臉同情的道:“大賽的規定是遲到就代表著棄權,這個小家伙遲到了半個小時,按照章程,已經不能參加復賽了……”
聽到眼鏡男評委的解釋,長發少年的臉色更平靜了,也更沉默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一臉憐憫或者同情,大家都知道這場復賽的重要性,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著每一個參賽者的一生,想必這個長發少年心中極為后悔,只是章程就是章程,不能隨意更改。
半晌,長發少年鞠了個躬,轉身準備離開。
這事,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來。
“我看可以通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