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東西。”羅恩看著地上的石錘,又開始閉目凝神。
“這匠神三兄弟真是個頂個的脾氣怪誕。”薩魯爾靠在椅子上,微閉雙眼,享受著難得的小憩,穆丁無恙,生命之樹沒有異樣,至于那日月重合,只能是聽天由命了。
過了一陣,羅恩緩緩睜開眼睛,把帽子扶正,眉毛都沒有了,怕是好幾天都不能出門,腳下的灰色六芒星法陣出現,心中默念,“虛幻的空間之力,帶我到來時的地方。”他的眼前出現一處黑點,開始慢慢擴大,成為門的形狀,里面黑色空間里星星點點閃著光亮。
“羅恩長老。”
雖然羅恩已經很小心,但每天都處在高度緊張的薩魯爾還是被這細微的聲響驚動。
“城主,你需要休息。”羅恩站起來,準備跨入空間之門。
“凱洛的儲物戒里有什么異樣么?”薩魯爾睜開眼睛,想到凱洛那驚慌失措的樣子。
“里面有一塊黑色金屬我無法探查。”
“黑色的金屬?竟然連你也無法探查。”薩魯爾腦中開始思索著各種可能。
“有很多稀有金屬都有這樣的特性,無法被空間之力穿透與傳送,凱洛是穆丁最喜歡的徒弟,他有這樣的金屬倒也不奇怪。”羅恩費力的拿起地上的石錘,還真有些分量。
“他總是給我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薩魯爾攥緊拳頭。
“他的儲物戒上我已經留下魔法印記,按照他的能力,是無法發(fā)現的。”羅恩自信的說。
“讓羅恩長老費心了。”薩魯爾來到瞭望塔的窗前,凝視城墻上士兵換崗的情況。
羅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在少年的時候有丟三落四的毛病,后來也就養(yǎng)成了經手的東西總會留下魔法印記的習慣。
往前跨出一步,深邃的黑色空間星點閃耀,傳出一股巨大的抗拒力,讓羅恩無法進入,疑惑的看著空間之門,空間穩(wěn)定,并無異樣。
羅恩嗯了一聲,用力向空間之門沖去,終于是來到魔導塔最高一層,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不由的尷尬自語,“我居然忘記穆丁的武器也無法被空間之力穿透。”
“師傅,您回來了。”一名身穿紅袍的人類深深彎腰,破魔鏢在繞著他緩慢的飛旋。
“快,快去把我所有的武器都找來。”羅恩激動地朝著徒弟恩德賽甩手,扔掉頭頂的帽子,臉上充斥這掩飾不住的喜悅,穆丁明天就要給自己精煉武器了。
恩德賽周身飛旋的破魔鏢突然停住,叮一聲掉在地上,他看到羅恩那張激動的臉上,居然沒有眉毛,顯得很是滑稽,強忍住笑意,“師傅,您的眉毛?”
“別在意這些細節(jié),快去,快去。”羅恩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了,翻箱倒柜的找武器。
恩德賽心念一動,破魔鏢從地上飛起,進入到儲物戒中,他得趕快跑到儲藏室里去笑個痛快,就快要憋不住了。
不一會兒,魔導塔的地上齊齊排著幾十柄法杖,有長柄的雙手杖,短柄的單手杖,還有一些造型古怪叫不上名字的法杖,顏色各異,材質也不盡相同。
“恩德賽怎么還不回來。”羅恩擺好武器,焦急的看著門的方向。
“師傅。”恩德賽快步走進來,他的身后漂浮著兩口大箱。
羅恩一揮手,空間之力涌出,接過兩口大箱子,心中默念,“羅恩在此,開。”,只見覆蓋在兩口箱子上的魔法印記顯露出來,色彩斑斕,全部涌入鎖中,嘭一聲彈開。里面幾十柄法杖開始一柄柄的飛向地面。
近百柄法杖安靜的躺在地上,讓人眼花繚亂,儼然就是一家高級的法杖專賣店。
漂浮在空中的羅恩犯難了,不時有法杖飛到他的手上,仔細端詳一翻后,便又安靜的躺回去,接著又抓起一柄……
“該精煉哪一柄呢?”
一旁的恩德賽默默的關上魔導塔頂層的門,他知道師傅今天是有的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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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望塔里,還殘留著空間之力,“哎……”,薩魯爾一手拿著生牛腿,正瞪著兩只眼睛發(fā)愣,被空間之門排斥的石錘倒飛出去,正正落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砸了個稀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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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還想進去?”艾妮莎重重的拍著薩爾文的肩膀,硬生生把他逼到墻邊。
“我……”薩爾文緊緊的靠在墻上,后背上的雙手斧都快要嵌入皮膚里。
“小艾,別為難他。”穆丁打開門,把艾妮莎推進去,仰頭對薩爾文說,“你叫薩爾文是吧,你和薩魯爾是什么關系。”
“他是我叔叔。”薩爾文蹲下,平視著穆丁,一只手把嵌入皮膚里的雙手斧挪動下位置。
“他讓你來做什么,這里沒有別人。”穆丁看著薩爾文,他的獠牙彎曲有力,有著很純正的獸人血統(tǒng)。
“是我想跟著穆丁大人您。”薩爾文恭敬的正視穆丁。
“只要你不跟著我,明天就親自把你的雙手斧精煉到七層,你看怎么樣。”穆丁手摸胡子上的蝴蝶結,樣子壞壞的。
“謝謝穆丁大人,我就在門外守著,有什么事情隨時吩咐。”薩爾文的眼神沒有一點遲疑,在門邊立正站好。
穆丁愣了愣神,心想薩魯爾氏族的獸人還真是聰明,而且薩爾文這家伙軟硬不吃,比薩魯爾更加難對付,以后可真有自己受的,氣惱的就把門關上。
艾妮莎見爺爺進來以后,就到處的翻騰,臉上盡是期待的神色,故意問,“爺爺,你在找什么?”
穆丁找了一陣,生氣的坐在床上,我明明記得上次出門的時候,家里擺滿了炎火酒的空瓶子,興許哪個瓶子里還能有那么一兩滴,哪怕是聞聞味道也算,可房間里收拾的很整潔,別說空瓶子,就連木塞子都沒有一個。
“你的火毒還沒好,剛剛我已經都收起來了。”艾妮莎開心的看著生悶氣的爺爺。
“沒有炎火酒我該怎么活……”穆丁聽完艾妮莎的話,臉拉的老長,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對了,爺爺,小黑呢?怎么沒見它,黑龍劍修復好了么。”艾妮莎突然想到德耐薩不該這么安靜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