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瑪依普又氣惱的念叨,連話都沒和小賽斯說,就化作角鷹獸竄到空中。
礦洞前面的空地上,被整理的和之前一樣,竟然連血跡都尋不到端倪,仿如昨日。
“小賽斯,你是不是和艾妮莎認識?”杜威爾熱情的朝小賽斯貼上去。
“她是我小時候的玩伴。”小賽斯瞪大眼睛,奇怪杜威爾的一反常態。
“那你以后就是我的二老大。”杜威爾信誓旦旦的說。
“二老大?”小賽斯撓著頭,不明所以。
“艾妮莎好美啊,好強壯,比老大都要兇悍,又能召喚很多獸類,以后一定可以保護我。”杜威爾陷入一副花癡狀。
“可是她是半獸人,而且她喜歡強壯的男人。”小賽斯打趣的說,大戰過后,也算是難得的放松吧。
“哼!誰說我不是男人,人家可是鐵骨錚錚的漢子。”杜威爾一挽金發,故意壓低聲音說,可一看自己的小胳膊細腿,離強壯還真不是差了一星半點,接著又說,“你是不是每天都要晨訓?”
“你不會是也要去吧?”小賽斯顯得很詫異。
“當然,我要變的強壯。”杜威爾仰起頭,鄭重的說。
“你不睡美容覺了?”小賽斯笑著回應。
“額……讓我再想想。”杜威爾摸摸自己粉嫩的臉,趕忙拿出鏡子照起來,嫌棄的將泥土一點點的擦拭。
兩人走了沒多遠,瑪依普竟然再次從空中飛回地面,又開始念叨起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都忘記我是來護送你們回學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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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封城這頭,遮天蔽日的雪片已經停止,日月完全貼合,整個穆麗山脈就像披上了血衣,籠罩在一股陰霾當中。
“嗡!嗡!嗡!”
封魔大陣上的能量護罩發出劇烈的波動,激蕩起五彩的紋路,里面的邪惡似是要將這脆弱的屏障沖破。
城頭上的一干人等默不作聲,緊盯著遠處,手心的汗水把武器和皮肉緊緊的黏合在一起,就連叨叨個不停的穆丁都安靜下來,他摩挲著石錘,眉毛胡須上結起厚厚的冰碴。
“嗡!”
沉悶的聲響從能量護罩連接地面的位置上傳出,緊接著,一名形似骷髏兵模樣的東西從中穿出,它剛一出現,周圍的黑暗能量就像找到歸屬一般,瘋狂的撲來,把骷髏兵結結實實的籠罩,看不清楚模樣。
“沙。”
“沙。”
“沙。”
黑影開始緩慢的移動,每跨出一步,都會有更多的黑暗能量匯聚于此。
“城主,是否進行遠程攻擊試探?”布蘭特大隊長被這種氣氛壓抑的透不過氣來,小聲的詢問。
布蘭特的話一出,矮人們一個個摩拳擦掌,貓著腰在魔晶炮彈前等待。
“等等!”城主薩魯爾的聲音洪亮有力,讓他前面的士兵一個激靈,肩膀上的雪落了不少。
“沙,沙,沙。”
黑影仍舊在向前移動,隨著周身的黑暗能量愈加龐大,愈加密集,它前進的速度在不斷的變慢。
所有人就這樣死盯著黑影,呼吸都不敢用力,感受著心跳的加劇。
城主薩魯爾面色如常,心中卻是比身旁的任何一位都要緊張,有過上回薩落遺骸的經歷,他斷不敢貿然發動攻擊。他輕翻著手里的一本名錄,那是記載著曾今死于亡靈大戰中的強者。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這團黑影終于來到城下,此時日月重合已近尾聲,能量護罩回歸于平靜,山脈再次被雪白覆蓋,回復了往日的安寧。
薩魯爾的腦中如麻,他終于從模糊的黑影中看清里面骷髏兵的樣子,手里的名錄翻閱了數遍都沒有發現有相似者,怎么看都是個普通的一級骷髏兵,但這畢竟是日月重合,哪有這么簡單!
“攻擊準備!”聲如洪鐘,薩魯爾的口中軍令終于到達。
“咔咔。”“嗡。”“刺啦。”
……
短促雜亂的武器響動過后,所有的人員進入攻擊準備,穆丁甩飛炎火酒的空瓶,踮著腳尖,期待的看向薩魯爾。有著炎火酒的威懾,他可不敢再胡亂的沖下城去。
魔法帽下的禿眉頭挑了挑,羅恩萬分驚懼的表情瞬間就舒緩下來,神情自若的轉身就要走。
“嗚……”“嗚……”
城下,那團黑影發出細微的嚎叫,身上的黑暗能量逐漸稀薄,果然是只普通的骷髏兵,只見它剛剛舉起破劍,就搖搖晃晃的,然后嘩啦碎了一地。
好半晌后,人們才緩過神來,齊齊的望向城主薩魯爾。
“走!回去慶祝。”薩魯爾的獸皮斗篷甩動,大吼一聲,兩三口就吞下那條梆硬的生牛腿。
“哈哈!”
“耶!”
“城主萬歲!”
“冰封城永駐!”
所有的人臉上都洋溢著舒爽的神情。
“啊,結束了?”新到冰封城的精靈射手迷迷糊糊的從巨盾中鉆出來,呆頭呆腦的不明所以,他來之前,圣城的教官可沒少給他打預防針。
今天的冰封城注定無眠,大家歡歌笑舞,肆意暢飲,玩的好不快活,城主薩魯爾也將三級戰備調整為一級。
夜更深了,城里的熱鬧依舊不減,處處映襯著喜悅的火光,城門外,有個身影突然出現,撿起那柄骷髏兵的破劍,與儲物戒里的黑色金屬放在一起,四下張望一番后,又消失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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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冰封城的快活熱鬧,基魯學院才從白天的紛亂中稍微喘了口氣。
小賽斯回到學院的那一刻起,便再次被震驚,見宿舍里的科瑞和亞瑟盧無恙,就直接前往醫療室里,在卡米爾和伊娜姐的病床前來回奔走,而杜威爾則是一動不動的守著艾妮莎,直到醫療處的工作人員把兩人轟出去。
院長室中,基魯的腦中還在一遍遍的重現學院里發生的種種,桌子上放著的傷亡報告已經要翻爛了,雖說傷亡不多,但幾乎全部都是貴族子弟,他知道,也就是這幾天的時間,衍生出的問題會接踵而至,甚至于自己的院長職務都會不保,但讓他更痛心疾首的還是這些死去的學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