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時,徐厚謙挑逗性的輕咬了她的下唇,雙眼迷離,引人遐想,“這個補償還滿意嗎?”充滿磁性的聲音傳入耳中,魅惑至極。
程檬低著頭咬著唇,輕輕點了頭,又害羞了。這個男人,總是有辦法讓她不顧一切沉淪。不過仔細想想,她離開之后,恐怕連害羞都沒機會了吧!
徐厚謙得到了滿意的答案,翻身躺下,將她禁錮在懷中,嘴角噙著笑,暢想著未來,“明天,我們把證領了吧!”他說道,婚都求了,結婚在他看來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這也是他早就做好的打算。
程檬微微一怔,心跳漏了半拍,仍強撐著微笑,“好啊!聽你的,明天…領證。”結婚…多么遙遠而美好的事情呀!
此刻距離她離開,只剩天亮了。天一亮,她就要遠走他鄉了,離開生活了這么多年的地方,久別重逢的好友,還有新認識的話嘮黎景暖…不止徐厚謙,連這些朋友,也不會再有交集了,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她又要開始新的未知的生活了。只是沒想到臨走了,還要撒謊。她不喜歡撒謊,從前也鮮少撒謊,只是這些天,她說了很多,不得不說的謊言。即使是善意的,她也不能原諒自己。人總是希望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給別人,尤其是喜歡的人,她自然不例外。
“我能問你件事嗎?”程檬低聲問道。想到有件事在她心里憋了很久,一直沒找到時間問清楚,今天再不說,就沒機會了。
“當然可以,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徐厚謙玩著她的手指,笑得如沐春風。
“你還記得之前你給我送玫瑰花的事情嗎?”程檬問道,即使當時兩人沒有當面對質,單憑聲音,程檬確定那個人就是他。
徐厚謙倒是承認的很干脆,“記得,當時你還給我打電話了,不過我沒接。”同樣的,他也記得很清楚。甚至連她的手機號都一字不差的刻在腦子里。
“可,為什么呢?”程檬不解的問道,這一點她百思不得其解。無論是當時還是現在,她都沒有尋得一個合理的解釋。
“嗯…”徐厚謙沉吟片刻,說道:“你還記得嗎?五年前我們剛重逢的時候,一起去看電影,是個愛情片,名字我不記得了,反正到最后你哭得稀里嘩啦的。”說到這遞給程檬一個鄙視的眼神,接著說:“你說非常羨慕女主角可以每天收到一大捧玫瑰花,當時我就想著每天都送你玫瑰花,可是...你沒給我這個機會。所以…就當作是遲來的禮物吧,至于為什么要在那個時間送,是因為…”他頓了頓,有些難以啟齒,繼而又換上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樣,大聲說道:“我故意的!想讓你當時的男朋友妒忌!誰讓他霸占了你!”像個被搶走心愛玩具的孩子。
他承認這個做法確實有點幼稚,不過被憤怒沖昏頭腦的男人就是如此不可理喻!他以為可以離間程檬與林默存的感情,但沒想到林默存毫不知情,從頭到尾都是黎景和在一旁觀看。
“那,詩句呢?”程檬繼續問道,玫瑰花的事情解決了,可是卡片上的字,還沒解釋呢!?“什么詩句?”徐厚謙一臉茫然的看著她,自己沒寫過啊!
程檬回憶道:“就是那句: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你不記得了?”
“我…不記得有這件事啊,”徐厚謙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當時我只是讓花店老板送了花.....對了!花店老板!”提到他,徐厚謙靈光一閃,“當時他好像問了一句:要不要寄張卡片寫點什么,我記得,我回了句:隨便!”
程檬豁然開朗,“這么說來,“罪魁禍首”是那個花店老板咯!”
“對,就是他!”徐厚謙附和道。終于洗清了自己的“嫌疑”,至于花店老板為什么要寫這兩句詩,徐厚謙的解釋是:他閑的!
“不過,”瞥了他一眼,程檬說道:“當時我可被你嚇得不輕,這筆帳,該怎么算呢!”頗有幾分恐嚇的味道,不過倒也是實話,她還調查了好幾天,睡覺都在思考這件事!
忽然,畫風一轉,徐厚謙含情脈脈的望著她,一本正經的說道:“用一輩子的時間慢慢算,你覺得怎么樣?”
猝不及防的情話讓程檬措手不及,緩了好一會才輕輕的回道:好。
只一個字,隨之而來的是熱淚盈眶。不管能不能實現,有他這一句話,足矣。
一輩子,那么長,又那么短。本該珍惜,她也想好好珍惜,不過,她的余生,只能一個人孤獨的度過了,情話也是最后一次聽了,想想忽然覺得好凄涼。
“睡吧。”不知何時,徐厚謙已經閉上了眼睛,嘴唇緊緊的抿著,眉頭緊鎖。
程檬輕手輕腳的準備下床,想要回自己的房間,卻被他一把拉住,摟在懷里,“就在這睡吧,我累了。”帶著幾分慵懶和撒嬌的意味。
程檬掙脫不開,只能妥協,畢竟留給他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終于躺下,程檬怕睡得太沉,只能悄悄定了鬧鐘,放在枕邊。心卻靜不下來,腦中一直嗡嗡作響,有一千種聲音在爭執,擾得她不得清凈。
“睡不著么?”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徐厚謙翻了個身,將她牢牢鎖在懷里,甕聲甕氣的說道。
程檬晃了晃腦袋,雙目緊閉。
“要不要我幫你唱歌搖籃曲?”徐厚謙問道,又用力了幾分。
程檬取笑道:“你還會唱歌?我怎么不知道?”認識他這么久了,程檬從沒聽過他唱歌,以至于她認為徐厚謙和自己一樣五音不全。
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徐厚謙省了辯解的步驟,直接深情開唱(鬼哭狼嚎):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媽媽的雙手輕輕搖著你,搖籃搖你,快快安睡……
一曲唱罷,還頗為自豪的問程檬:我唱的好聽嗎?
為了不打擊他的自信心,程檬只能昧著良心回道:“好聽,好聽極了。”
于是,徐厚謙又開心的唱了起來......
程檬默默的捂上耳朵,欲哭無淚:這就是不說實話的下場啊!
……
程檬在清晨準時醒來,輕輕拿開腰上的那只大手,窸窸窣窣的下了床。
打開門的那一瞬間,身后驟然響起一個聲音: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