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剛沐浴,疏解了一身疲勞的緣故,這會兒有些昏昏欲睡。
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床,搖搖頭,算了,不能打那冰山的床的主義,冰山一怒事小,保住小命是大。
而且,雖說我是二十一世紀的新時代女性,不拘泥于這些小細節,但骨子里還是挺保守的,畢竟是潛移默化地接受了這么多年儒家文化的熏陶與荼毒。
于是,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走向了一旁的榻,然后倒在上面直接去見了周公。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這個人處于懸空狀態,這種不安的感覺使得我下意識的抓住了任意的憑借物,這才安定些。
然后我感覺我的背挨上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這種場景是那么的熟悉,曾經無數次我在別處睡著了,爹爹總會把我抱回房間,放在自己的床上。
想到這,我的心更是安定了不少,漸漸地,我便松開了緊緊抓在手里的東西,找了一個舒適的姿勢,繼續我的春秋大夢。
我的睡眠總是有規律,白天總會睡一個半時辰左右,時間不定,然后轉醒,這幾乎是雷打不動的慣例,主要是我前世作息總是沒有規律。
我漸漸地轉醒,睜開朦朧的眼睛,入眼便是不同于日常的床簾,偏單調的顏色。
怔忪了好一會,我才意識到,我這是躺在床上了,還是蕭燁的床上。
想起那座冰山,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直到想起不是我自己爬上了的,這才緩緩地呼了一口氣。
“醒了?”
聞言,這才發現,蕭燁正拿著一本書,坐在窗前。
雖是在和我說話,視線卻仍然在書上。
窗戶微微的朝著他坐的方向敞開,沒有陽光照過來,只有一縷微風,輕輕地拂起他肩上的發。那樣子說不出的出塵,說不出的寂然。
我不由的看的有些呆,想起那會兒他談及他娘親時的落寞孤寂,那樣子就像一個被遺忘的小孩,那么的需要人的關懷,卻強裝著一副無所謂,是那么的讓人心疼。
時間一時的靜默下來,彼此都沒有說話。
最終,我咳了一聲,試圖打破這種流淌的寂靜。
好在,我剛咳一聲,蕭燁就朝我望了過來,一時沒有想好開場白,突然接收到那平靜無波的視線,我不由得有些緊張。
再次不由得咳了一聲后,我才聽見自己一覺醒后還有些朦朧地聲音,“不是我自己爬上來的!”
說完,不由得想咬自己的舌頭,這不是禿子打傘,多此一舉嗎?
顯然,蕭燁沒料到我的開場白是這樣的,頓了一下,這才緩緩說道,“我知道。”
“那你知道是誰抱我上來的嗎?”
于是,這句再次多此一舉的話又不由自主的從我嘴里蹦出來。蕭燁聽了,皺了眉,視線從我臉上轉移到書上。
我想他此時一定是覺得跟一個沒有腦子的人對話是多麼的費勁。
在他的地盤,沒有他的允許,誰敢把一個人隨便的抱到他的床上?
再者,誰敢輕易的與大將軍的女兒有身體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