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輕輕地嘆氣，慕徵的腦袋在她肩膀蹭了兩下，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到了么？”

周姐應聲，“快了，過了這個路口就到了。”

葉瑾喝牛奶，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

慕徵垂下眸，纖長的睫羽微微顫動，抿了抿唇。

“瑾……”慕徵靠在她的肩膀上，低聲道：“我夢見你了。但是你的樣子好像和現在不太一樣，銀色的長發……”

準確的來說，相貌方面并沒有太多相似之處，但他只看一眼就知道那一定是葉瑾。

葉瑾的手顫了一下。

她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慕徵。

慕徵沒注意，繼續說：“我好像，一直在看著你。”

少年似乎有些呆愣，他猶豫了兩秒，“……看著你的背影。”

他看到了一雙翅膀，自女孩背脊連接上展開。

說是翅膀，其實更像是巨大的骨翼，遮天蔽日，每一寸都閃爍著金屬的光澤，寸寸堅硬如鐵，精致漂亮得像個藝術品。

可是，那雙骨翼，在他眼前碎裂。

哪怕是在做夢，他都能夠聽到女孩痛苦的悶哼。

慕徵的聲音壓得極低，除了葉瑾沒有人能夠聽到。

葉瑾只覺得眩暈。

師傅……夢到她了么？

他是有記憶的么？

葉瑾的腦袋垂得極低，臉側的頭發幾乎要將整張臉埋下去。

慕徵靜靜地看著她。

“……夢么？夢都是反的。”

葉瑾慢慢地抬起頭來，神色是一貫的淡然。

她微微挑著眉，慢條斯理道：“還翅膀？科幻片看多了吧。”

慕徵欲言又止，“也不像是翅膀，好像是白骨……”

“到了。”

周姐沒注意到后座的情況，穩穩地停了車。

葉瑾拍了拍慕徵的腦袋，輕輕地笑：“翅膀先不管了。我們去見見浮塵和風罹？”

浮塵，風罹。

是《浮塵》的男女主。

慕徵咬了下唇，難得沒有黏糊糊得跟過去，他揉著眉心，向來清冷的眼瞳蒙了一層水霧，顯得有些脆弱。

葉瑾沒回頭看他，打開車門下了車，過了兩秒，她轉過身。

一手撐著車門，一手按在座椅上。

女孩微微俯身。

慕徵看她。

“或許，是真的呢。”

葉瑾如是說。

……

二人進入錄音棚時，負責監制的制片人過來給他們打了個招呼。

慕徵神情有點怔愣，過了半響才慢慢地點了點頭。

制片人也不在意。

慕徵慕小爺桀驁不馴在圈子里不是什么新聞，大家都習慣了。

葉瑾思索著原主平時的表現，很乖巧地應了一聲。

“其他人呢？”

稍微休整了一下，慕徵才從方才那個真實得可怕的夢中走出來，接過助理小野遞過來的礦泉水，抬眸問道。

小野有點哀怨地看著慕徵：“慕哥，我以為你只是去女神家做客，沒想到你居然直接不回來，你你你……”

助理小姐姐冷靜得一批，毫不猶豫地推開小野，回答慕徵：“他們去圍著配第一單元主角的那個配音。她男朋友是權家的公子，權利。”

慕徵挑了挑眉，冷哼一聲。

葉瑾表情沒多大變化，喝水潤口。

原主跟權利戀愛的事情在圈子里算不得是什么秘密，只不過知道的人并不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