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在樓梯口，少年身體挺拔修長，靜靜地站在那里，手上還端著茶具，臉上是顯而易見的茫然。

他久經沙場、戒心如此之強的爺爺坐在葉瑾的身旁，樂得不可開支。

以他多年的經驗來看，老爺子笑得絕對是真心實意的。

葉瑾手上拿著一塊玉佩模樣的東西，認真地講解。

其樂融融。

慕徵有點愣。

……他就離開了半個小時，發生了什么？

葉瑾首先發現了站在樓梯口的慕徵，沖他揮手：“阿慕。”

慕徵抿了抿唇，走到葉瑾身旁。

離得近了，他看清了葉瑾手里的那塊玉佩，模樣有些奇特，上面的圖案似虎似獅，通體晶瑩，是塊很漂亮的玉。

慕徵對玉石并不在意，但也能看得出來這是塊好玉。

“小徵，快快快，給小允倒茶。”老爺子把玩著玉佩，轉身看著葉瑾道：“我這孫兒一向叛逆不懂事，這性格也不知道是隨了誰，他要是敢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情，不用顧及老頭子我，揍，使勁揍。”

倒茶的慕徵：……

所以到底怎么了？

葉瑾看向慕徵，轉身又看向慕老爺子，點了點頭。

“阿慕很好。”她道。

……

“……所以出什么事了？”

慕徵百思不得其解。

葉瑾沒答，轉身問道：“你相信世上又鬼么？”

“不信。”慕徵不太明白為什么這么問，想了想，還是乖乖答了。

“老一輩的人，大多都是信的。”葉瑾道：“這種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一般人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但總會有些特殊的人，譬如年齡極小的孩子，垂暮之年的老人，年輕人里也會有人能夠感受到。”

慕徵反應過來，“……爺爺身邊有這東西？”

“算是吧。”葉瑾看了眼天，想了想天雷劈到身上的結果，明智地決定措辭模糊一點：“天地靈體，總有些無法輪回的魂，你可以當我是個神棍。”

“酷誒。”慕徵眨著眼睛，語調微微上揚：“好帥的。”

葉瑾憋了一下，控制不住上揚的嘴角，索性不去管它，拉過慕徵的手，將小尖牙壓在手指指腹上摩挲了一下。

師傅總是讓她很心軟。

想藏起來。

誰也不給看。

曾經她認真考慮過，如果師傅立在云端無法觸碰，那就把他拉下來好了。

拉入她的無間地獄，墜入死亡之海。

否則她無法無法擁有。

但也只是想想，沒敢付諸于行動。

害怕他失望的眼神，也怕他再也不會理她。

葉瑾伸手抱住少年勁瘦的腰，將額頭抵在少年的肩膀上，無意識地蹭了兩下，溫熱的呼吸灑在上面，發絲有些散亂，虛虛地搭在肩膀上。

慕徵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

“我喜歡你。”

好半響，他聽到女孩低低的聲音。

慕徵微微側身，在女孩柔軟的發絲上輕輕吻了一下。

“我也喜歡你。”

或許在片場，或許是之前她給他打電話。

那種似有若無的熟悉感讓他忍不住去探尋，小姑娘的一切，他都想要去參與，跟在她身邊，一直一直陪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