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楊實心里感嘆時,一劍落空的顧曉寧手腕一轉,長劍在空中轉了一圈,劍尖直指楊實,顧曉寧一臉淡漠道:“你最好全力出手,不然……我不會跟你客氣!”
楊實只覺的無奈,他不由看向了旁邊的周老,后者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讓他明白,這一役,他不得不接!
一念至此,楊實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他直接從座位上走了出來。
隨后,他和顧曉寧分立兩邊,呈對峙之勢。
邊上的周老等人見此,都清楚,一場大戰,就要爆發了,而在他們心里想著時,顧曉寧身形一起,簡單的一劍,便在顧曉寧的手下,輕靈朝楊實襲去。
本是站在那里的楊實,沒有再像之前那樣淡然,當顧曉寧出劍的一瞬間,他身形猛的一起,其整個人,赫然像是一頭敏捷的獵豹一樣,朝顧曉寧迎了上去。
顧曉寧看著楊實躍來,手中劍法一變,那一劍在空中轉了一個優美的弧線,便從楊實身側刺了過去。
劍勢是如此之快,眨眼之間,就攻到楊實的身邊,楊實臨危不亂,左掌一拍,右手在左掌壓住劍勢的同時,有若一條黃龍,直探顧曉寧的肚腑。
顧曉寧手中之劍輕巧一收,劍便在退回之際,帶起朵朵劍花,又以凌厲無比的去勢,刺向探手過來的楊實。
倘若顧曉寧一劍刺實,楊實的手,非得被其刺穿不可。
楊實也不敢硬拼,而是在左手壓劍被顧曉寧意外回撤中,身形有些失勢的他,直接順勢來了一個劈叉,與此同時,那探向顧曉寧的一手,直接化拳攻向了顧曉寧的肚子。
電光火石之間,顧曉寧左手玉掌強擋,只不過,就在這一瞬間,進攻中的楊實左手用力一撐地,他整個身形凌空翻飛了起來。
面對著相應的變故,顧曉寧也沒有亂了分寸,在楊實變招的時候,她同時跟著做出改變。
只是一會的時間,兩人便在場上你來我往的比拼著,當真是激烈。
漸漸的,楊實開始不行了。
突然,楊實一個不敵,整個人手底下空門大開,顧曉寧抓住機會,手中長劍直接切入。
叱的一聲異響傳來,楊實的衣服被顧曉寧一劍給劃破,緊接著,出人意料的情況發生了,卻是趁著這個功夫,楊實繞到了顧曉寧的身后,在其反應不過來時,伸手一奪,然后,顧曉寧的劍就被其直接搶去。
隨后,楊實身形騰的一起,在與顧曉寧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后,他一臉客氣道:“承讓!”
面對著一臉輕松的楊實,顧曉寧臉色變的不太好看,而旁邊的周老等人,則不由面面相覷。
周老等人,都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對方心中的吃驚!
會如此,是因為他們都明白,楊實剛才和顧曉寧的交手,并不是真正的過招,從頭到尾,楊實都在布局,直到最后一刻,他們才知道真相!
至于真實的情況,是楊實假裝跟顧曉寧認真過招,實際上,那只是為了制造相應的假象,隨后,楊實故意賣出破綻,引誘顧曉寧上當,之后,其再借助顧曉寧不會對他真下殺手的情況大做文章,趁勢奪下了顧曉寧手中的劍。
整個過程,他們和顧曉寧一直被蒙在鼓子里,直到最后,當他們看到一臉輕松的楊實,才一個個反應了過來。
“你這個人,真的是……狡猾無比!”顧曉寧無力吐槽道,事實上,她想說楊實陰險狡詐!
其實,哪怕顧曉寧真說了,楊實也不會介意,他笑呵呵道:“兵無常勢,水無常形,你跟我過招,本身就不公平。”
說話間,他就把劍雙手遞還給了顧曉寧。
“強詞奪理!”顧曉寧白了楊實一眼:“就是切磋一下而已,用的著這么計較嗎?小心眼就是小心眼,還扯什么大道理!”
楊實不以為然道:“我要讓你看透了,那不是不好玩了?”
“雖然我不想挾恩圖報,可是在修煉上,我好歹于你有幫助吧?看下你這段時間的進步,難道有問題?”
“好吧,是我不對,是我小家子氣。”楊實也不爭辯,直接接鍋。
作為過來人,他當然知道,千萬別和女人爭,因為越爭,越沒完沒了。
“一點都不誠心。”顧曉寧不開心道,還想說話,邊上的周老則適時道:“曉寧,你沒有聽他剛才所說的那句話嗎?”
“什么?”
“兵無常勢,水無常形!”
“聽起來,似乎有些道理。”
“不是有些道理,而是很有道理!這或許就是他為什么總能打勝仗的原因吧!”周老感嘆道,說著,他目光看向了旁邊那跟著他的幾名顧家子弟,那神情似乎在跟對方幾人說道:學著點!
楊實笑了起來:“周老,你可真是一個良師啊!他們跟著你,真是他們的福氣!”
周老謙遜道:“沒那么夸張,就是年紀大了,能傳授他們一點經驗而已。”
“你這就過謙了,那可是你的人生財富啊,他們要真學進去了,偷著笑還來不及呢!”
就在這之中,旁邊疾疾走來了一人。
楊實看了過去,不由為之一疑,爾后,他在對方來到近前,直接問道:“什么事?”
那下人看了旁邊的周老等人一眼,似乎有所顧忌。
楊實淡淡道:“但說無妨!”
簡單的一句話,對邊上的周老和顧曉寧等人來說,簡直是形象大加分。
下人如實稟報道:“剛收到消息,太倉和湘陽兩座城池,在今早被江少忠給奪下了。”
“什么!”旁邊的周老意外道,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下人,確認道:“你確定消息沒錯?”
那下人并沒有回周老的話,而是看向了旁邊的楊實。
楊實直接道:“周老,不用懷疑,我在那邊布了人手。”
“真是想不到,這個江少忠,居然變的這么能耐啦!”旁邊,顧家的一名子弟忍不住感慨了起來:“我還以為他是草包呢!”
在他說話間,那名下人已然在楊實的眼神示意下,十分知機的退了下去。
而楊實看著旁邊出聲的那人,只覺的對方太年輕!
開什么玩笑,江少忠怎么可能弱呢?那畢竟是顧家最開始在西部看中的家族代言人啊!沒錯,其中間是可能因為表現不佳,讓顧家不滿意,但是當對方死而后生,爆發出相應的能量,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在楊實想著時,旁邊的周老看向了楊實,認真道:“少忠奪了湘陽和太倉,對你來說,影響最大吧?”
“不能否認,是有一定的影響,但也未必就能影響很大。”
“怎么說?”顧曉寧好奇道:“據我們所知,你對于那兩座城池是很迫切的,因為有了那兩座城池,才能讓你的布局展開,否則的話,你很難得到發展。”
“大家都能看到的問題,就真的很是問題了,既然如此,我為什么要那么著急改變呢?”
顧家的一名年輕子弟好聲道:“楊城主,你這話怎么說?我有點不太懂你的意思,能不能說直白點?”
“真當老子這里是公辦學校啊!想義務教育?哪怕要義務教育,也是九年制,好歹高中生,自己想吧。”楊實本不想搭理對方,不過在這時,顧曉寧的目光適時望了過來,很明顯,她也想知道答案。
“怎么?不愿意解釋嗎?”顧曉寧冷冷道,態度很不友善。
周老也道:“楊城主,從現有的情況來看,我們將會是盟友,而且,之前,我們也有過交情!”
“你們這一老一少,一個當白臉,一個扮黑臉,真是鐵了心要把我吃定啊!”楊實半開玩笑道,然后說明了起來:“奪太倉和湘陽,對我來說,的確很重要,甚至意義重大,可問題是,這樣的情況,不止是我自己明白,我的對手與潛在的敵人,也都清楚這一點。”
“如果我是他們,當然不希望有一個可怕的敵人,在不斷的發展并壯大,但是,偏生這個敵人,又不是那么容易解決的,所以,最好的辦法,莫過于堵死他的出路,找到合適的人,來制約和對付他!至于要不要出手,到時候完全可以視情形而論!”
“所以,是有人幫助了江少忠?”
“基本上是八九不離十,要不然的話,以江少忠的實力,還沒有膽肥到敢一口吞下這兩座城池,事實上,他現在的手底下,已經有好幾座城池了,光是那幾座城池,就夠他吃的了,哪還有精力再去管燙手的湘陽和太倉?”
楊實說著頓了頓,繼續道:“只不過,要是有人肯給機會,反正不吃白不吃,再說了,經歷了絕境的他,也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樣窩囊,他敢對你們顧家的航線下手,就說明,他已經不是之前的他了,現在的他,可能的話,已經是一個很可怕的對手了!而且,在他的背后,或許還有別的家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