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妖名叫白里。
很奇怪的名字,一百里還是兩百里?
白里此人,看著一表人才,風流倜儻人物,所做的事就十分令人不齒了。
白里打量貨物一般在他們面前走來走去,煞有介事的說:“今上昏庸,朝廷一片烏煙瘴氣,政治上的昏暗很快就會自上而下,從上層波及中層最后直抵下層。
明面上的盛世撐不了多久了,到時候兵荒馬亂,人人自危,小老百姓們有口飯吃就不錯了,所以我們這樣的聰明人自然是早做打算,帶著兄弟們搶占先機,先來占據這一片山頭。”
看得出來,他對自己這一番高談闊論十分得意,自認這是庸俗人需要瞻仰膜拜的犀利見解和獨到眼光。
白里兀自得意了一會兒,見除了那群土匪眼冒星星對他頂禮膜拜之外,華山弟子中沒一個人搭理他。
白里輕輕咳了一聲繼續說:“綁你們來,就是知道你們乃華山弟子,穿的用的都是極好的,準備剝了你們的衣服去當幾塊刀幣,為了擴充我們的隊伍,男的挑去腳筋手筋,養好了做奴隸,女的嘛,服了軟骨散,武功盡散之后,做哥們幾個的壓寨夫人。”
白里噼里啪啦說完,讓人搬了把椅子坐下,嘚瑟的在他們面前抖腿,用一把破羽扇指著秦桑榆,下巴歪向身邊的幾個土匪:“除了這個我要了,剩下幾個哥幾個自己挑。”
土匪們興奮的搓搓手,兩眼放光,垂涎的哈喇子都快流到幾個師妹們的身上了。
秦桑榆覺得自己著實倒霉。
沒想到白里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男人,竟是手段狠辣,一副蛇蝎心腸。
為今之計,秦桑榆只好背水一戰:“僧多粥少,你們如何分配我們師妹幾個?”
白里搖著一把破羽扇,咯咯一笑,從容不迫的說:“姑娘此計不甚好,兄弟幾個都是把腦袋別再腰上,刀尖上討生活的人,豈會為了你們區區幾個女人而產生內斗?”
這么快被看破,秦桑榆氣的咬牙,瞪著他,而后慢慢笑開:“總有這個問題不是?”
白里起身,在她面前走來走去,破羽扇抬起她細嫩的下巴,眼睛里迸射出好笑的光芒:“是有這個問題,若一個人一天一夜豈非就解決了?”
秦桑榆霎時打了個激靈,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忍了忍,再忍了忍,笑:“我倒從未聽說,這女人還能和別人分享的。”
白里打量著她,笑的妖嬈:“如今可是聽說了?”
幾個餓的腳步虛浮只剩半條命的小師妹聽聞此話,早已是嚇得兩股戰戰,渾身酸軟,哭的力氣都沒了。
其中一個長得魁梧,五大三粗的小師妹此時尚還剩些力氣,從人群中爬出來,拖著白里的大腿撕心裂肺的哭起來:“大王,求你們饒過我們。”
小師妹涕泗橫流,把白里干凈清爽的青衣弄的鼻涕是鼻涕,眼淚是眼淚。
白里嫌惡的皺皺眉,順勢一腳踹她的心窩子,踢得小師妹人仰馬翻。
白里彎著腰,細細打量她,一雙丹鳳眼中閃出惡心:“你這種貨色,放心,我們少不得要放你走的,免得臟了我們兄弟們的手。”
這意思就是他們別看他們是賊窩,對女人還是有要求滴。
小師妹人生頭一回遇到這等心狠嘴毒的天殺賊,懵了一陣,爾后嚎啕大哭。
這回哭的是真傷心。
不知道她是在哭身陷囹圄,還是在哭連土匪都嫌棄她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