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從未見過一個人像秦桑榆這么落魄,一個好好的姑娘,穿著內衣在外面晃蕩,一張臉毀的不忍直視的人來有間客棧找事做的,是以頓時有了些興趣:“姑娘想做什么?”
聯想到剛才在大街上的遭遇,秦桑榆還以為掌柜再怎么都會推辭下呢,或者說見都不見她。
沒想到掌柜的看著長得很嚴肅,人倒是難得的開明坦誠。
秦桑榆對掌柜的心生一絲好感:“我能做事的時間不長,不過不論是端茶遞水,還是打掃房間都沒有問題。”
掌柜點點頭,在心中盤算了下哪些地方缺人,哪些崗位適合她,然后說:“馬廄的小王請假回鄉下了,要一個月之后再回來,你去馬房做事吧,每天主要是喂馬吃糧,清理馬廄,洗刷馬匹。”
見她一時沒回答,掌柜的以為她嫌棄,補充說:“臭是臭了點,不過只要你做完了事就可以休息了,時間很閑。”
秦桑榆知道掌柜誤會了,解釋:“呃,我只是在想,工錢是多少。”
“每天十刀。”掌柜用手捻著下巴的胡渣:“我看你也不打算做長久,這樣吧,你什么時候走我什么時候給你結工錢。”
“十刀能否買一匹馬?”這是秦桑榆最關心的問題,在現代馬是有錢人才能買得起的,一匹馬十幾萬人民幣都算便宜的。
她以前在史書上看,古代的馬匹也不便宜,畢竟是主要的交通工具,普通大眾攢攢錢還是買得起的,買回家養著也不會太心痛,比起現代來,古代的要便宜很多。
她當然知道這個問題很傻,一天的工錢絕不可能買得起一匹馬,她就是想問問,然后在心中估算下她什么時候能買得起。
果然,掌柜含蓄的笑了笑:“十刀是買不起馬的,你若是在這里做五天,五十刀可買一匹劣馬中的劣馬。”
“烈馬?”
“劣質的劣。”
“好馬呢?”
掌柜閱人無數,聽出了她的真實意圖,一針見血的說:“你要代步的馬至少也要一百刀,但是我有熟人,看在我的份上可以少點,九十五刀是要的。”
九十五刀,加上去醫者門和武林盟主府上要用的盤纏,至少要在這里工作二十天,這是最低預算,想要余裕點就得多工作幾天。
她很快明白掌柜的意思:“這么說你伙計走的這一個月我剛才可以頂上,行,成交。”
秦桑榆抬腿向里走。
“慢著。”掌柜叫住她。
這才幾秒就反悔了?秦桑榆停住了腳步,心中暗自憂傷。
“小李,你帶這位姑娘去換套衣服,然后再去做事的地方。”掌柜的吩咐小二。
小二應了一聲,向秦桑榆道:“姑娘,跟著我來吧。”
柳枝輕柔,如母親溫柔的手,垂在波光粼粼的湖上,湖水清澈,游魚在里面嬉戲,從岸上的柳樹飄下一片片柳葉,翠綠的葉子在水面輕輕旋起一圈漣漪,游魚以為是游人丟的食物,立刻群涌而上,柔靜的湖水在游魚的爭搶中霎時支離破碎。
晚風煦暖,在空中微微蕩漾,送來遠處荷花的清香。
一葉扁舟停在翡翠般的湖水上,一個玄衣少年立于船頭,一個綠衣少年手持酒杯,坐于甲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