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審視了她很久,然后才慢慢移開目光,他看向雜事屋里面:“秦姑娘來找事做?”
秦桑榆微笑點頭。
“秦姑娘如愿意,可否還來我慕家麾下產業做事?”
秦桑榆遲疑。
“這次不是在馬廄做事了。”掌柜的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交給她:“少東家對姑娘的聰明才干看在眼里,記在心中,姑娘離開之后,少東家差人來了一封信,說如果姑娘路過這里,務必要轉交給你。”
然而上次她只不過是做的最末一等的雜役,并未展示出什么過人的才華吧,秦桑榆暗自嘀咕,看完信之后向掌柜確認:“他想讓我去帝京?”
掌柜吟吟一笑:“正是。”
“可是..”
“薪水好說。”掌柜勸她:“少東家可從未對我說過哪個人很不錯,是確實看中了姑娘的才華。”
見秦桑榆仍不回答,掌柜拋出最終武器:“少東家說若姑娘去了,治臉和人情和藥膏的費用就算一并還清了,少東家只需要姑娘去,至于你留不留,到時候看姑娘自己的意思。”
不知道白里被關在全國哪個牢房,她想救無從下手。
秦桑榆不喜歡欠人人情,錢好還,人情不好還,慕千回這么說,她去一去也無妨。
至少是先解決了兩件事中的一件。
掌柜審度她神情微微動容,進一步道:“馬匹和刀幣已經為姑娘準備好了,這個是少東家為招徠姑娘這樣的人才理應出的,不需要姑娘還。”
于是秦桑榆就騎著小白馬,懷揣著一千刀幣,向帝京而去。
到了帝京,慕千回按照掌柜給她寫的地址尋慕府的所在地。
到了繁華地段,看到一群人圍在城墻下觀看。
這一般情況是墻上張貼了什么逃犯或者要斬首的人。
秦桑榆路過的時候一兩個詞蹦進她的耳朵里,什么白家、白府、賄賂、通敵、秋后處斬之類的。
她心中一動,擠進人群,果然其中有一張畫像是白里。
其他人的畫像密密麻麻的貼在白里的畫像周圍。
那天沈灼口中白府上下一百三十六口人,除了那天沈灼私自處刑的幾位,想必其余人都在這里了。
“兄臺,你可知白家是怎么回事?”秦桑榆向旁邊一個人問。
八卦是人類的天性,只不過有的人八卦心強烈有的人八卦心弱些。
那兄臺的雙手對扣,縮在寬袍衣袖里,小心翼翼的向周圍環視了一眼,神秘兮兮壓低了聲音,在她耳畔道:“朝廷說是白家通敵,其實誰都知道,這是左相為了打擊報復白家,捏造的罪名,實際上就是想把白家趕盡殺絕。”
“左相?”秦桑榆猜的沒錯話左相就是沈灼,他那時確實是自稱本相來著。
“你連左相都不知道?”那兄臺鄙視的打量了一眼秦桑榆,像和土包子說城里的新鮮事一樣帶著一份高傲和不屑,似是觸碰到什么禁忌,音量卻壓得更低,如蚊子般,若不豎耳傾聽一定聽不到他在說什么:“左相誰人不知,左相沈灼。”
不就是說個沈灼的名字嘛,又不是皇帝的名諱,至于這樣謹慎又謹慎?
這兄臺說完左看右看,似乎在看有沒人聽到他說的話,確認安全之后便兔子般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