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廳堂,上好的紅木八角雕牡丹浮紋大桌被慕千落生生砍成了幾半,她哭的眼睛浮腫,狼狽不堪,心中一股難舒的惡氣和痛苦逼的她幾欲發狂。
慕千回走進來,看著這個妹妹拿著家具出氣,在家里大喊大哭的,太不成器了,哭喊有用還要陰謀詭計有什么用?
慕千落見到是哥哥,撲進他的懷里抽抽噎噎的道:“哥,哥,你看到沒有,今天那個賤女人的嘚瑟樣子!!”
一想起哥哥喜歡秦桑榆,她如給人掐斷了話頭般,瑟瑟的看著他,生怕他生氣。
慕千回輕柔的撫摸著慕千落的頭發,淡笑道:“沒關系,賤女人就賤女人吧,只是你哭的如何的撕心裂肺,你的沈哥哥也聽不見,有什么用?”
慕千回在她的印象中一直是溫文爾雅,如玉一般的公子,縱然生氣也不口出惡言。
何時露出過這種輕賤人蔑視人的丑惡面孔了?
慕千落驚訝于他的轉變,十幾年認識的慕千回仿佛成為了一個陌生人,她的臉上猶然掛著幾滴淚珠,茫然的問:“那哥,你說怎么辦?”
慕千回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她的發:“落落,你放心,哥一定會為你找回公道。”
慕千回永遠無條件的護著她,慕千落又找回一點以前的慕千回了,把頭埋在他的懷中,安心的點了點頭。
秦桑榆在心中盤算到底要不要回慕千回送她的面館。
她現在才明白慕千回對她這么好是喜歡她。
既然真相大白,她再回那個面館說什么一人一半之類的話就太厚臉皮了。
秦桑榆想了想還是打定主意不回面館去了,不過想起她這幾天為了她心目中的小面館,辛辛苦苦的布置,一切都親自動手,現在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甚是有點可惜。
慕府是不能去的,面館是不能回的,她正盤算著晚上隨便找個地方歇了,明天再去找份糊口的工作之時,接到了慕府的信紙。
慕千回在信上寫今天在路上對她說的喜歡她一類的話不是真的,之所以那么說是因為看到她和沈灼在一起起了促狹的心,開個玩笑,請她不要介意。
他們之間三七分成的契約是不會變的。
面館永遠是她的。
如果她不肯回去,就是生了他的氣,不準備和他做朋友了。
慕千回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不回去還真的顯得她把那件事當真了。
為了表示自己沒當真,秦桑榆回到面館的二樓,坐在椅子上揉了揉自己面條似的軟腿,好歹有了一點力氣之后才站起來在地上多走了幾步。
一個小紙團從窗外飛進來,精準的砸在她的臉上,秦桑榆捂著臉向窗外看去。
溯歸那妖孽立于一株梨花樹上,紫紅妖艷,梨花雪白,驚心動魄的好看。
秦桑榆的心漏掉一拍,呼吸一滯。
溯歸笑:“本宮是太好看了些,秦姑娘不必像八輩子沒見過男人一樣臉紅。”
咳咳!
秦桑榆給他一句話嗆得不行,當即理直氣壯的回他:“溯歸太子一副好皮囊,不給人看豈非白白浪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