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榆替原主感到不值,顧緋月對她做出這種惡毒的事,但這就是趙姬能對顧緋月做的最大限度的懲罰。
她端詳著趙姬和她老媽別無二致的臉蛋,心下百味雜陳,強自擠出一絲笑意:“恩。”
趙姬見她受了這么大委屈還勉強在笑,心下一陣痛楚,眼眶又泛起淚花:“緋兒,你晚上到母后房間來睡可好?”
看來她的強笑起了一點作用,不過這個作用她不需要就是。
秦桑榆搖頭:“不用了,我一個人睡習慣了。”
她可不想陪一個動不動就哭的愛哭鬼一起睡覺。
趙姬再三勸她,秦桑榆反正是不肯。
趙姬見勸不動,心下對這個小女兒更是憐惜的不行,握著她的手反復摩挲,余光撇到跪在地上的侍衛和宮女,沒有來一股惡氣,咬牙切齒的說:“把他們拖下去活活打死,打死之后喂魚!”
這令人頭疼的古代,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人死喲。
秦桑榆趕緊勸住:“宮女們沒什么錯,她們也是受害者,當初還幫我打侍衛來著,侍衛們著實可恨,打他們八十大棍,流放寒苦之地永不錄用便是,用不著打死喂魚。”
趙姬憐惜的摸了摸她的臉:“就是委屈我們緋兒了。”
秦桑榆在心中鄙視了趙姬一眼,您是大善人,您是頂頂好的大善人,你可憐你家緋兒倒是把首惡給除了啊,把首惡判了個輕的不能再輕的禁足,卻拿底下人出氣耍橫算怎么回事?
“不委屈。”秦桑榆臉色冷了幾分:“這算什么。”
顧緋夭最大的委屈不就是你們不拿人當人,拿人當棋子與玩物么?
等所有事情處理完了,秦桑榆問她:“寫信的事情如何?”
她心心念念的信。
趙姬不敢看她,偏過臉:“我對你君父說了,你君父不同意。”
秦桑榆豈是任人拿捏的人,當即說:“我親自去問他。”
站立院子兩旁的侍衛身影微動,有圍攻她之勢。
秦桑榆動了一步的腳停住,總算看明白了,向趙姬看去,譏嘲:“他沒臉見我?”
趙姬在她鋒利的言語下無地自容,想辯解幾句,可她有什么可辯解的?
難道她要拿顧清朗那一番空洞說辭來搪塞敷衍秦桑榆?
難道她要說她的夫君顧國國君顧清朗掣肘于沈灼,連寫信這種件事也得請示一下沈灼,沈灼不同意,顧清朗就沒辦法?
她說不出口。
兩人在原地僵持了一刻鐘。
秦桑榆不想在王宮中動手,因為一旦動手,她武功再高強,在人海戰術下最終會失敗,這樣只會讓自己的處境更為不利,日后可能連出宮門的權利都沒有了。
趙姬的心情繁雜,在她灼灼的目光滿面羞慚,靜了好大一會兒才向那些侍衛輕聲道:“送二公主回宮。”
“遵。”
溯歸接到秦桑榆被顧國擄走并與沈灼訂婚的消息時還在回齊國的路上,得知這一消息后他立刻找來了北挽。
他把信交給她,他倚在馬車內向她道:“你說顧國拋棄顧緋夭十幾年,此刻找她回宮是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