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湊近他耳畔,悄聲道:“我在想怎么逃出這個皇宮。”
賀涼笙駭了一跳,睜大眼睛:“你..”
秦桑榆左右瞧瞧,見沒人注意他們才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要說出去!”
賀涼笙緩過勁來,趕著表決心:“我不會說出去的,二公主,你不想嫁給沈相?”
秦桑榆望天:“嫁給他,我還不如和一頭老母豬生活。”
涼笙給她整暈了。
沈相在她的心中還不如一頭老母豬?
秦桑榆補刀:“至少老母豬還會下一串小仔豬,我養不了的可以拿去賣錢,他有什么用?”
他這個人脾性差的要死,冷心絕情,是華山案的兇手,和她絕對合不來!
“那你想怎么逃出去?”
秦桑榆這一去,日后他們肯定難以見面,可這既然是她的決定,他再難受也會試著接受,賀涼笙努力使自己振作起來,小聲道:“這宮里守衛森嚴,二公主你武功再高也是雙拳不敵四手。”
秦桑榆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可再苦再難,步履維艱,在她將要嫁給沈灼這個命題面前,一切的一切不足為道。
她這幾天在皇宮里轉了無數圈。
“我已經摸清了皇宮的路線,策劃好了逃跑的路線,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說實話,這幾天和賀涼笙相處久了,還挺舍不得他的。
賀涼笙狂喜,說話都有些不利索:“我..我能和二公主一起走?”
秦桑榆見他樂的跟個傻子的似的,笑瞇瞇道:“當然了,你和我弟弟差不多嘛。”
這幾日在后宮里過的不如人意,好歹有個小不點跟在她身邊,陪她說說話,解解悶。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把他當作一個可以信賴的小朋友了。
賀涼笙聽聞這弟弟二字欣喜若狂,純凈的眼瞳快要發光一樣,他能聽到自己咚咚亂跳的心臟聲。
秦桑榆是高貴如云的公主,而他是低賤如泥的奴才,她不顧身份把他當作自己的弟弟,心無芥蒂的與他來往,他以為這就足夠了。
他不奢望她走的時候還帶走自己,更未奢望能成為她的弟弟。
她說的話如同他的一個夢,他生怕夢醒。
“好啦涼笙,婚禮是在這個月二十二,他們十八就要送我出顧國,而天子派來的大夫會在宮門口來迎接我,到時候兩國的軍隊融合在一起,為了不出閃失,肯定是打起十二萬分精神盯著我。”
秦桑榆與他分析形勢:“我們在路上逃,不清楚地勢地形,很容易陷入絕境,逃了一次給人抓住肯定沒有第二次。
“相反的,王宮里雖然有重重守衛,可只要我們逃出去了,城里的住戶多,可隱匿的街衢多,縱使國君發現我們逃了,派軍隊到城中搜索,我們能活動的余地也會多些。”
涼笙很以為然點頭。
秦桑榆不確定他認同了她幾分,反正自己是如此打算的,他認不認同自己也要如此干。
當天晚上,兩人各自換上一套利于逃走的衣服,從宮殿里偷偷溜出去。
秦桑榆早已對宮中的地勢地形熟稔于心,掐算好了時間,帶著涼笙沿著規定好的路線逃跑。
一路上如她所料,沒有遇到什么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