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的香甜氣息在鼻端蕩漾,秦桑榆一陣反胃,但幾天未吃東西,好容易吃了一點又給吐了。
她早就餓的不行,就算她不想吃,也要為肚里的孩子考慮。
她撐起身子,他忙放下碗碟扶她坐好,她想要自己吃,他固執要喂她,她沒力氣與他爭,隨他去了。
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只有她想不到的沒有他做不出來的,在營中將養了幾天,秦桑榆的身體在滋潤的給養中慢慢恢復了過來,氣色潤澤了許多。
沈灼不顧軍機大事,一應交給和熙處理,整日陪著她,生怕哪里不周到讓她受了委屈。
“過幾日我們就回帝京。”沈灼向她道。
“隨你。”
她這幾日身子好多了精神仍是萎頓迷惘,他本想著陪她到處走走散散心,可惜方圓百里全是兩軍對陣的地方,沒什么地方可去。
“等回去了你想去哪兒我都陪你。”
沈灼在離西辭大軍兩百里外屯兵不動,屯了幾天后就撤退了。
撤退了..
沈灼此次動用精銳部隊,出師遠襲,就為了一個女人?
太把軍政大事當兒戲了!
雪月王朝上下看不慣沈灼的大臣敢怒不敢言。
不過沈灼的這次出兵也不是沒有任何效果,至少讓西辭意識到一個嚴峻的問題,那就是他嘔心瀝血五年的清野軍與帝軍之間實力懸殊,在裝備和作戰素質等方面還有很大很大的差距。
若是沈灼這次出了手,清野軍可能全軍覆沒。
遠在千里之外的西辭握緊了雙拳,精光從眸中迸射出來,沈灼,你給我等著,早晚有一天我要帶著清野軍踏平帝京!
秦桑榆回來了,夙染失寵了,慕千落近幾個月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準備與皇太子莫離成婚,不能來相府。
相府終于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沈灼推掉了朝中所有的事,整日陪她在府中。
老太太和老太爺有事沒事往秦桑榆的房間里跑,關心她陪她聊天說話給她燉好喝的補湯。
沈鳶沈微兩姐妹也一改往日親近夙染的做法,時時來她房中獻殷勤。
涼笙、沈荷、沈卿三人每個月一天的休假,每回都按時回來陪她。
她對沈卿從小就是個心機男這事沒有什么好感,任他百般討好,也與他不甚親近。
她努力讓自己開心起來,不讓她的壞心情影響到肚中的孩兒。
不是一點效果都沒有,只要她忙碌或者有人陪她說話的時候她就能短暫忘記她與沈灼之間的不愉快。
一旦靜下來她就想起沈灼那晚在叫另一個人的名字,他喜歡是另一個人,自己只是一個替代品,她的心臟就跟針扎似的,時不時的扎一下疼一下。
不能去捂,越捂傷口流的血越多。
時間是最好的藥,能撫平各種創傷,隨著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她關注小家伙的時間多了,看著沈灼驚喜的眸子,這種刻骨的疼痛凝結成痂,從此只會隱隱作痛。
從那日以后,沈灼再未踏入她的房間,夙染痛恨的一雙眼都要變成黑色了。
“慕公子,求你幫我。”夙染哭的梨花帶雨。
慕千回不耐煩的低叱一句:“沒用的東西,把藥給你你都留不住沈灼,反倒為他人白白做了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