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榆揚了揚手中的皮鞭子,顧緋月捂著皮肉翻飛的臉又恨又氣。
顧緋月仗著趙姬寵她,整日介在宮里作威作福,無法無天,在場的宮女侍衛(wèi)們都被她折磨過。
秦桑榆這一腳和一鞭子大快人心,宮女們皆暗暗了給這位二公主豎起了大拇指,面上卻趕緊扶起顧緋月,緊張的問她哪些地方傷著了。
顧緋月惡聲惡氣的推開一眾宮女,氣的心肺爆炸,火辣辣的疼痛灼的她淚水漣漣,另一只手指著秦桑榆的背影喊道:“顧緋夭,你這個妖女,給本宮等著!”
秦桑榆抱著夏陽,路過她時說:“本公主這幾日心情不好,你最好不要來自討苦吃。”
經(jīng)過那個被打傷的宮女時她彎下腰扶她起來,柔聲道:“以后你就在我宮內(nèi)做事可好?”
那宮女受盡顧緋月無端的磋磨,哪有個不愿意的,竟覺得這一鞭子挨得很值當,當即歡喜的答應(yīng)下來。
“好你個吃里扒外的東西!”顧緋月走了幾步,聽見這一幕沖出去就想打這宮女。
秦桑榆抬眸,與她對視,淡淡一笑:“還不快滾,難道還想讓本公主再踹你幾腳或者再打你幾鞭子?”
顧緋月怕她說得出做得出,她們一群人加起來都不夠給她塞牙縫的,再不甘也忌憚著她手中的皮鞭和她一身的武功。
但她何曾與人認過輸,剜了那宮女幾眼后揚起下巴,猶自撐著場面話:“哼,我們走!”
爾后帶著一眾宮女灰溜溜的走了。
‘啪啪啪’,一聲一聲掌聲響起。
“秦姑娘不愧是華山大弟子,顧國二公主,功夫不同尋常,性子堅毅,是個女中豪杰。”
秦桑榆住步,轉(zhuǎn)眼,眼眶頓時泛酸,淚盈盈一片。
是溯歸。
“后宮禁地,你也敢闖,膽子可真不小。”秦桑榆半哭半笑道。
溯歸慵懶的打了一個呵欠,眼波流轉(zhuǎn),配合她笑道:“別緊張,人家可不是壞人喲。”
秦桑榆笑渦隱現(xiàn),眼中泛著淚光:“既然不是壞人,何以不走正門,卻偏要翻墻入后宮?”
溯歸一只手支著下巴,似乎在想一個合適的理由,想了半天悟出了什么,輕佻勾唇一笑,眨眼:“大約是太想見你了。”
秦桑榆忍不住流下淚:“如今不是見到了?”
溯歸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看著她哭。
冬夜的風(fēng)凜冽刮來,吹起他紫紅的衣袍,他的眉眼依舊蠱魅如妖,眼底卻憂涼成一闕寒珈。
仿佛回到了一千年前,那時候那個人執(zhí)意要走,也是隔著這樣的距離,她站在他的對面,淚流成河。
他想過去,她的手擋住他的腳步:“別過來。”
他便站著不動。
冷風(fēng)吹干她臉上的冷淚,她問:“你早就知道沈灼不喜歡我,你不喜歡我,你們喜歡的都是一千年前的夙染,而我只是個替代品,是不是?”
她知道了?
誰告訴她的?
慕千回?
無數(shù)個念頭閃過他的腦海。
看著他那種無法言喻的表情,她明白了。
她原不該問的。
問了也是自取其辱。
“你走吧。”
她不想問一千年是什么意思,難道沈灼、溯歸、慕千回三個人都活了一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