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人質(zhì)就換人質(zhì)吧,我的意思是溯歸乃齊國太子,不該在我們后宮廝混,怎么君父母后也不管管?”
蝶衣臉色刷的變得難看,忸怩了半晌不肯說。
秦桑榆給夏陽換好了衣服,對她道:“蝶衣,你是我的人,你不對我知無不言,以后這宮里我們?nèi)绾畏龀肿呦氯ィ俊?/p>
蝶衣的命是秦桑榆救的,哪會對她有二心,她根本不是在想這些,而是在想如何組織語言說的好聽些。
聽到秦桑榆如此說,蝶衣忙垂著眼細聲道:“其實國君和王后是想讓齊國太子與長公主二公主之間熟了之后,將你們其中一個嫁給他,或者兩個都嫁與他也行,溯歸太子的意思是他想挑一個喜歡的。”
“我不是已經(jīng)嫁給沈灼了嗎?”秦桑榆蹙眉,沒明白這個世界的道德觀。
暗嘆一聲,果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顧國君主與趙姬讓她回來不是白吃白喝的供著她,而是想讓她重新為顧國謀福利。
蝶衣輕聲道:“二公主你雖然已經(jīng)嫁給了沈相,可是..”
在蝶衣的注視下,秦桑榆看了一眼自己,又看了看襁褓中的夏陽,頃刻間頓悟了蝶衣的意思。
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利益交換,根本不是因為趙姬對她的親情愛意。
沈家名義上是說讓她回國住段時間,可是既沒有說什么時候來接她走,又沒有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別人都不是傻子,看的出來她與沈灼已經(jīng)分手了。
分手不說吧,她還帶著個他們認為的拖油瓶回來,不再替她找個人難道真想在顧國呆一輩子,讓人在背后指指點點說閑話?
蝶衣見她顯然已經(jīng)明白,手絞著腰間的玉佩穗子,難為的說:“長公主的名聲已然是敗壞了,二公主你雖然嫁過一次人,還有了孩子,但齊顧二國好不容易有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以進一步加深兩國友誼,國君與王后自然是不想放過,想極力促進溯歸太子與兩位公主之間的姻緣。”
“溯歸太子身在異國,國內(nèi)有幾個胞弟虎視眈眈,太子之位岌岌可危,若有了我們顧國國君與王后的支持,日后回國繼位的幾率也會大很多。”
雙方自然是一拍即合。
秦桑榆的表情沉冷如水,眸光如一襲泛黃而陳舊的袍子,沉暗難明。
蝶衣以為她聽了這殘酷的事實傷心難過,躊躇半天勸她:“二公主,蝶衣愚見,國君與王后的意思其實也是為了兩位公主好。”
秦桑榆古井不波的問:“何以見得?”
蝶衣的右手放在左手上,頭磕在手上,跪在地上道:“奴婢該死,說句不當說的話,兩位公主若以后再找個好歸宿很難。”
她話中的意思無非是她和顧緋月都不是清白之身了,若無利益勾引,想娶她們的人少之又少。
蝶衣視死如歸的繼續(xù)道:“溯歸太子年幼尚未娶妻,若娶了兩位公主,他日他回國繼承王位,二位公主是溯歸太子的頭等夫人,榮華富貴,位及中宮指日可待。”
秦桑榆微微闔眸:“確實是皆大歡喜的事,如果國君與王后確實如此為我們著想的話。”
她了解顧清朗和趙姬的為人,顧國是個大前提,在顧國這個前提下他們也許是會考慮的她們的幸福。
但這不過是幸存者偏差。
只不過是剛好遇到了對顧國有利,同時對她們兩個有利的事情。
若事情對顧國不利,對顧緋月顧緋夭無利,顧清朗和趙姬一樣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秦桑榆輕輕拍著夏陽的背哄他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