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蝶衣望著底下還沒有散的賓客。
“現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先在這里看著,能穩定住局勢就盡量穩定住,不能穩定就隨他們去吧?!?/p>
“是?!?/p>
沈灼和溯歸的武功招數內力不相上下,打到最后各有輸贏,兩人身上都掛了彩。
溯歸杵劍在地,半跪在地上,一手抹掉唇角的血,笑道:“本君真的沒想到堂堂沈相是如此不要廉恥的人,先是拋棄了糟糠之妻,后是娶了紅粉佳人,這便罷了,哪能想到在被你拋棄的人要重新站起來尋找新生活的時候,你又冒出來要搶她回去,難道在你眼中緋兒就是一個招之即來呼之即去的物件?”
沈灼深沉的眸光輕輕動了動:“我..從來沒這樣想過。”
“你沒這樣想過,但你是這樣做的!”溯歸冷笑,在劍的支撐下緩緩直起身子,舉劍向他:“最后一招,接好了!”
沈灼緊了緊手中的劍,瞳孔如雪,薄唇緊閉。
“慢著!”秦桑榆從城墻之上飛躍而下,走到溯歸身邊。
有粼粼的黑色流影在沈灼眸子里涌動,他想開口向她說些什么,可從頭到尾,她根本沒有給他一個眼神。
他們穿著大紅的婚衣,天造地設,看起來都很幸福,幸福的深深刺痛他的心臟。
秦桑榆扶著溯歸,好似他的肋骨和拐杖,向他婉聲道:“你累了,我來替你?!?/p>
“我來沒關系。”溯歸寵溺的笑。
“我是你的妻子,你不信我?”秦桑榆眨眼,有一絲俏皮。
兩人靠的很近很近,溯歸在她耳邊低語:“我怕你受傷?!?/p>
秦桑榆同樣向他耳語道:“你是磐石,我不想作蒲絲,我想幫你?!?/p>
溯歸的眸光沉沉的落在她身上,好似在思量,好似在憂傷,分不清那雙邪妖的眸子里到底是什么。
終于,他還是將劍遞給她:“你下得了手?”
“有何不能?”秦桑榆斜睨他一眼:“我要親手斬斷這孽緣?!?/p>
她握著手中的劍,指向沈灼道:“我的大婚之日你殺了我齊國諸多士兵,這一筆,是一定要和你算的!”
她的眼完全是看陌生人的眼,里面沒有一絲多余的波動。
沈灼整個人如墮冰窖,良久才蠕動唇瓣:“我來接你回家?!?/p>
沈灼,你還有臉來這里?
你不是愛別人?
你不是還有你的夙染,你的染染?
你說來接我就來接我,你把我當成什么了?
該說的話都已說盡,她不想再說一詞一句。
劍尖抖成朵朵劍花,秦桑榆拔劍向沈灼的要害砍去,沈灼提劍格擋,幾個呼吸間兩人已然交手十數招。
秦桑榆的劍法靈動如蝶,沈灼的劍法凌厲如龍,蝶與龍糾纏在一起,各有各的優勢,招式快的讓人眼花繚亂,根本分不清誰是誰,更不知道誰占上風,誰處于劣勢。
他的身體凌空而起,向她劈去,她足尖一點,向后躍去,劍光如雨,分成無數個劍影,只有一個劍影是實體,向他迎面全速攻擊。
他劈來的劍是虛招,撩過她在空中飛揚的青絲,而她把握住機會和準頭,向他的心臟處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