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
就在宴會廳內(nèi)的兩派針鋒相對的激烈爭吵時,從大廳門口傳來一個威嚴(yán)的女聲。
王后在伊莎貝拉公主的攙扶下,緩緩的走進(jìn)了宴會大廳。
爭吵聲終于逐漸消失了,眾人紛紛起立向王后和伊莎貝拉公主行禮,徐天朗也慌忙放酒杯和牛排,端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的看著這位氣場異常強(qiáng)大的女人。
王后在眾人的注目下,來到了宴席的主位,艾米莉亞公主的身旁。
“王后,我......”委屈的艾米莉亞公主淚眼婆娑的望著王后。
在艾米莉亞公主的印象中,在很小的時候親生母親離世,國王迎娶這位后媽王后,她就失去了自由。
對于童年的大多數(shù)回憶,就是在王后的監(jiān)督下,學(xué)習(xí)各種宮廷的繁文縟禮,而且還被要求參加外語、馬術(shù)、決斗等等,只有王子才被要求學(xué)習(xí)的必修科目。
等到國王理查德病重臥床后,王后甚至禁止她一切外出游樂活動,與任何人見面都需要請示,即便是在宮廷內(nèi),也會時刻被王后親自指派的近衛(wèi)士兵貼身護(hù)衛(wèi)。
這種幾乎連隱私都無法保證的悲慘生活,一直持續(xù)到她成人禮之后,王后才逐漸放松了對她的嚴(yán)厲管制,態(tài)度也比之前和藹可親了許多,就在她以為終于重獲自由的時候,政治婚姻的枷鎖又再次企圖將她束縛。
艾米莉亞公主意識到自己的人生注定是沒有自由的,但她暗暗發(fā)誓,任何事情都可以妥協(xié),但婚姻的自由必須要不惜一切代價去爭取,哪怕是放棄公主的尊貴的身份或是寶貴的生命。
直到現(xiàn)在這一刻她才明白,王后從來都沒有當(dāng)她是公主,而是要將她培養(yǎng)成波奇敦帝國未來的女王。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
王后的目光并沒有過多的在公主臉上停留,她轉(zhuǎn)身掃視了一圈,直到大多數(shù)人的臉上都出現(xiàn)了敬畏臣服的神色后,才緩緩的說道。
“剛才我聽到有人在質(zhì)疑公主王儲的身份,是這樣嗎?”
王后充滿威懾力的質(zhì)問,讓宴席上的眾人都面面相覷,最后所有人都轉(zhuǎn)頭看向了安德魯公爵一眾的造反派們,而愛德華伯爵的保皇派,更是理直氣壯的怒目而視著對方。
安德魯公爵并沒有開口,反而是他身后的一位中年貴族走上前來,微微躬身道。
“王后殿下,公主作為國王的獨(dú)女,王儲的身份當(dāng)然是毋容置疑的,
只不過公主年紀(jì)尚小,而國王卻久病不愈,如果......我是說如果,國王一旦有什么不測,我們還是希望能有一位德高望重的繼承人來繼任王位。”
王后看了說話的人一眼也沒有理會,緩緩的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起來,站在她身邊的伊莎貝拉公主轉(zhuǎn)身冷笑一聲說道。
“戴維德伯爵,你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
“假如你今天意外而亡,而你的一雙兒女也都未成年,那也可以在在場的眾多貴族中,挑選一位年齡適當(dāng)?shù)那嗄瓴趴砝^承你的爵位?”
“啊?這......”戴維德伯爵看到伊莎貝拉公主凌厲的眼神,忽然意識到對方好像不是隨便說說那么簡單,頓時慌了神,連忙低頭向后退去。
“伊莎貝拉公主,戴維德伯爵雖然說得不一定對,但他也是為了帝國的未來著想,沒必要出言恐嚇?biāo)桑俊卑驳卖敼艚K于開口了,說話的語氣略顯傲慢。
王后也睜開了眼睛,冷冷的問道:“安德魯公爵想必有什么高見,不妨說出來聽聽。”
“并不是什么高見,我只是記得在公主成人禮的當(dāng)天,王后曾經(jīng)親口答應(yīng)了公主殿下與我的兒子特里的婚約,
但已經(jīng)四年過去了,公主非但沒有按照約定與特里訂婚,反而宣布要嫁給一個平民,不知道王后對此怎么解釋?”
由于婚約并沒有公之于眾,安德魯公爵的話,立刻引起了眾人小聲的議論。
“這恐怕就得問問你的那無能的兒子了“王后看了一眼特里男爵說道:”整整四年我不斷的為特里男爵創(chuàng)造單獨(dú)與公主相處的機(jī)會,可他卻始終無法贏得公主的芳心,
你的兒子還得給我一個交代,他究竟做了什么過分的事情,讓公主竟然情愿下嫁平民也要逃離他?”
厲害!徐天朗由衷的贊嘆道,不愧是王后,悔婚都悔的這么霸氣,隨后立馬暗自慶幸起來,還好自己只是個臨時演員,假如真的要和公主結(jié)婚,有個這么強(qiáng)勢的丈母娘,那可真夠喝一壺的!
“哼!王后殿下這是打算要悔婚嗎?”安德魯公爵有些沉不住氣了,說話的語氣急躁了起來。
“原本就只是你我閑聊時一時興起的口約而已,如果公爵非要這么認(rèn)真,那就算是吧!”王后仍然是一副威嚴(yán)從容的樣子,絲毫沒有把安德魯公爵的話放在眼里。
“很好!”安德魯公爵的這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希望王后殿下不會為今天所做的決定后悔!”
說完安德魯公爵憤然轉(zhuǎn)身離去,特里男爵還有追隨他的一眾貴族,也都緊跟其后離開了宴會大廳。
特里男爵離開前,憤怒的眼神就像兩把尖刀一樣狠狠的戳向徐天朗,似乎是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一般,搞得徐天朗心里非常的不舒服,不過大反派既然已經(jīng)退場,想必他的戲份應(yīng)該不多了。
整個大廳終于又恢復(fù)了平靜,王后緩緩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大聲的說道:“諸位,我有兩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第一,皇家君主號回國靠港之日,我們將會在帝國王宮為公主舉辦王儲效忠儀式。”
“第二,等到公主的王儲效忠儀式結(jié)束后,我們還將舉辦公主和這位......保羅先生的訂婚典禮......”
在保皇派的帶領(lǐng)下,宴席上的眾人開始鼓掌歡呼了起來。
“噗!”
剛抿了一口香檳的徐天朗直接噴了出來,難道還要加戲?再演一場與帝國女王儲訂婚的戲碼?萬一到時候王后覺得仍然不盡興,是不是還得加一場床戲?
不過和這個貌美如花的公主自己倒是不吃虧,邊想著徐天朗偷偷的扭頭看向了艾米莉亞公主,發(fā)現(xiàn)對方也正望著自己,兩人的目光剛一接觸,立馬都各自轉(zhuǎn)過了頭去。
“要冷靜!要冷靜!”徐天朗捂著有些發(fā)熱的臉頰,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雖然沒有聽說過帝國王儲的親王丈夫生活的過的怎么樣,可駙馬爺?shù)谋瘧K故事聽的還少嗎?
寄人籬下,低人一等,飽受屈辱,忍氣吞聲,更何況還有這么兇殘的一位丈母娘,一想到王后徐天朗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還是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