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魂的回答頗有些漫不經心：“三成五吧，每當我把一個妹妹排出靈魂，我的“資能”就會在當時的基礎上，減少三成五。”
三成五！
曹魂語氣平淡，曹嵐卻不禁沉默，減少三成五的“資能”，這根本不是可以忽視的數字。就算是頂尖天才，損失三成五的“資能”，足以令他跌落云端，淪為路人！
資能，異界判斷某人能力的度量之一，相當于地球“智商”這個概念。
損失百分之三十五的資能，相當于智商二百的人，智商直接下降到一百三十。
在數值上損失百分之三十五，在實際能力上，損失七八倍能力也不為過。智商二百的人和智商一百三十的人，二者差距完全是云泥之別。
復活曹嵐損失百分之三十五的資能，再復活大姐二姐，又會各在新的資能數值上損失百分之三十五……
0.65*0.65*0.65=0.274626
換句話說，當曹魂將他的妹妹們徹底復活的時候，自身的資能只有原本三成不到！
將一個人的智商乘以零點三，妥妥的傻子，沒得跑。而將一個修煉者的資能乘以零點三，就算曾是最頂尖的天才，今后也會……
“別忘了當初將你們吞噬殆盡的人是誰。”曹魂淡聲說：“就算我的資能只有原來的三成，也足以吊打我見過的所有天才。當初你們姐妹五人聯手，被我吞噬殆盡，那份恐怖，你不會忘了吧？”
曹嵐聞言，忍住不打了個哆嗦，她看向自己的手掌，手掌微微發顫，一刻沒有停止。
從哥哥出現在她面前起，曹嵐的手就在顫抖，一直沒停過。
是啊，怎么會忘呢？
沒有出生的時候，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擺脫哥哥吞噬的恐懼感，幾乎深入骨髓。即便哥哥對自己和顏悅色，即便知道哥哥不會對自己出手，曹嵐也無法控制顫抖的身體。
那是怎樣的夢魘，在最深最暗的地方，陷入最痛苦的孤獨，做著最可怕的噩夢！
沒人能伸出援手，你的對手不可戰勝！
在孤獨的黑暗中，連和別人相擁取暖都做不到……
只要體會過一次，那就是一輩子的夢魘，永遠無法掙脫！
“那哥哥，如果你的資能只剩下三成，那你的資能，大概是在什么水準？”曹嵐抬頭，湛藍的眸子注視曹魂。。
“和昔日的楚王差不多。”曹魂聳聳肩。
曹魂口中的楚王，是人族歷史上的英雄。楚王曾帶領人族擺脫神族統治，天縱英才，世人敬仰，被譽為人族最優秀的天才……
“三成的資能，就有楚王的水準……”曹嵐目光閃爍，抿起嘴唇，她沒有忘記，所謂的三成資能，是不完全體曹魂的三成資能！
如果曹魂吸收自己所有的妹妹，如果曹魂不僅僅是吸收，而是將他所有的妹妹徹底吞噬，他的資能又會強到何種地步！
難以想象！讓人抑制不住的好奇！只可惜——
曹嵐輕嘆，她的性格是唯恐天下不亂，如果不是哥哥成為完全體必須的祭品，她真的很想看看完全體的哥哥是何種風采。
那場面——實在太令人向往。
曹嵐天生就能看穿他人的欲望和心靈，她并非純潔無暇，相反，她內心的瘋狂遠超常人。
“父親也是這么想的，我能說有其父必有其女嗎？”曹魂看著曹嵐的神情，猜出她的想法。
曹嵐深深的看了曹魂一眼：“哥哥……在很多方面和父親也很像吧？我們都很討厭父親，但我們終究是他的孩子。”
曹魂沒說話，代表默認。
曹嵐長吸一口氣，望向窗外：“哥，像你這樣的家伙，如果是在文學作品里，基本就是最后的反派，如果有一天你將我們五姐妹完全吞噬，又有誰能站出來制止你？如果有，那她肯定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吧？”
“哥，如果有誰能成為世界的傳奇，那她最后的成就，必定是擊敗甚至殺死完全體的你。”
曹魂只是聳聳肩：“也許，這事誰知道，誰又能說得準。”
曹嵐沉默，開口已經是另外的話題：“哥，你的十三鬼，你的魑魅魍魎，你的獠牙，都有了嗎？”
十三鬼，魑魅魍魎，獠牙都是異界文化里的東西，相當于不同類型的親信。
曹魂對曹嵐的問題有些意外：“我才兩歲，這些親信怎么可能召集齊全，現在……雨兒和巫兒應該算是我十三鬼之一，其它位置我還沒有人選，你問這個干啥？”
曹嵐看著天空中飛舞，以毫厘之差躲開青色巨獸進攻，眨眼間轉守為攻的羽妃：“那這個女孩呢？你不打算讓她當你的親信？”
曹魂抬頭看了羽妃一眼：“她不是那種會對某人效忠的人，她做事遵循邏輯信念而非個人信仰。她很優秀，資質足以成為任何人的十三鬼，但她不會屈從任何人的命令。”
“她為自身的信念而行動，而不會為了別人的信念而行動。”
曹嵐撫摸著九尾天妖狐的腦袋：“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在她修行的功法，修行的武學上留下后手？她不受你的掌控……誰能保證將來不會對你刀刃相向？”
對此，曹魂只是淡淡的擺擺手：“沒那個興趣。”
曹嵐險些語塞。
曹歡望著天花板，忽然說道：“別小看這個女孩，雖然我還沒在她身上看見超越我的可能，但超越你只是時間問題。”
“她？”
曹嵐目光注視羽妃：“受困于地球人的性格和壽命，她能否踏入100級生死境都是兩說的事情，你覺得她能贏我？”
曹魂隨手拉扯過桌上的平板電腦，播放視頻打發時間：“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飛則已，一飛沖天，別小看這個女孩，她欠缺的只是積累。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云便化龍，她擁有足夠的才華，欠缺的只是機會。”
曹魂不屑的撇嘴：“你幫她，這不是世上最大的機遇？”
曹魂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腦屏幕，分神操縱圖騰源，隨口說：“彼之仙草我之毒藥，每個人對機遇的要求是不同的。對普通人而言，我的幫助自然最好，我可以幫她攀上靠自己一輩子無法登上的巔峰。但羽妃不需要，對她而言，一個可以和諸天外界英豪公平競爭的平臺，就是最大的機遇。”
“這個平臺，我們擁有的理所當然，卻是羽妃最需要，而我們無法提供的東西。”
“她需要的不是外掛……那種東西對她無關緊要，羽妃只需要公平，就能凌駕于所有人之上。”
曹嵐輕聲說：“但我不相信，她會比我更強。”
曹魂聳聳肩：“那你就看著，在她身邊慢慢看著，看她如何……一步步的將你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