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總是能第一時間知道班里的任何小秘密，不久后，劉蓉被班主任調了座位，把另外一個胖胖的男生調到了劉蓉以前的座位上，小昴以為張曉會難過，很慶幸他并沒有，而劉蓉也再也沒有過來找過曉。

習慣總是難以改變的，每當小昴做題做到忘乎所以的時候，腳就會不自覺地翹到張曉的座位底下，然后不自覺的開始抖動，每次都是張曉掐腿的痛把小昴拉回現實，一來二去，小昴和張曉竟也慢慢得熟悉了起來。

又到了兩個星期一次的三個座位方陣向右依次平移的日子，小昴和前座的張曉就隨著整個方陣一起被換到了靠墻的座位，由于日常出入要經過兩個同學了，所以靠墻的人一般課間就懶得出去了，又是一個課間，小昴掏出珍藏的本子，照著平仄在紙上寫著。

“你在寫什么”

小昴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只見張曉慵懶得靠著右邊的墻，眼睛看著小昴正在寫的字。“額，沒什么，就是，就是照著古詩瞎寫兩句而已”

經過了一次次掐腿的交流，小昴面對張曉已經不再緊張了。

“我看看”，張曉接過去認真得看著，“你在寫古詩哎，我也來試一試”

說完他就轉過身去在小昴本子上寫來寫去，不過一會兒張曉微笑著把本子遞回給了小昴，“你看看，我對著你寫的那兩句在扉頁寫了兩句”

小昴白了曉一眼，翻開扉頁，那是兩行較大的字，不算工整的字跡，對的卻是極好的，“·····，對的挺大氣的嘛，比起來我的就太閨房氣了哎。”

“圣誕節快到了”張曉突然說到，然后看向小昴，“你家的那位肯定會給你送禮物吧”

小昴眼睛一瞇打趣到，“呸呸呸，瞎說什么呢，再說也比不起你對你們家那位啊”

張曉嘴角微微揚了一下并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默默拿著那本詩集看著。

小昴靜靜得看著張曉的側臉，他嘴角的弧度像彎刀劃過心臟的軌跡，即使他心里有著劉蓉，能一直這樣仰望著他，好像也是安心的。

“哦，對了，我有道數學題不會”

張曉放下詩集快速掏出一個練習本，練習本上滿是小昴熟悉的字跡，小昴接過本子認真的看了看空白的那道題目。

“這道啊？這道題你都不會啊”，小昴順嘴感嘆了一下，然后認真得在草稿紙上講解著。

講解完了還停下來認真得看著張曉的眼睛，希望從他眼神里看出他到底有沒有聽懂，張曉本來趴在桌子上認真的聽著，對于小昴的突然安靜疑惑了一下，抬眼去看怎么回事兒，正對上小昴探尋的眼神，一瞬間氣氛有點尷尬，張曉竟瞬間臉紅了，迅速拿回作業本轉回身去。

他為什么臉紅了？他不會是喜歡我吧？不會的，他喜歡劉蓉的啊，那天那個撩發的眼神是偶像劇里經常出現的眼神，應該不會錯的，那他為什么臉紅？不會是認為我喜歡他才凝視著他吧，我只是想知道他有沒有聽懂啊，壞了，劉蓉是我的朋友，這樣不可以的，我是不是要解釋下，可是這樣解釋會不會越描越黑啊，萬一人家沒有那樣想我豈不是自作多情·······

一瞬間小昴心中閃過了無數個念頭，但最終還是敲了敲腦袋拿起數學練習本選擇了沉默。

小昴本以經過這次莫名其妙的尷尬以后，他們之間會像冬天的刺猬一樣拉開一段距離，不過，過了一節課以后，小昴就知道自己多想了，曉像忘記了一切一樣依然拿小昴的詩集看，依然在下課不上廁所時靠著墻有一句沒一句地跟做作業的小昴聊天，依然在自修課上扭頭問，“幾點了”，小昴也配合地忘掉尷尬，像之前一樣把手臂彎到曉剛好能正視小昴左手臂上的表盤，通過這種方式告訴近視的曉現在的時間，兩個人恰好得保持著朋友的距離，對于小昴來說，已經完全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