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戰士部族源于安德羅北部高原強卡德部族,后輾轉盛行于各大陸。
——《血性蠻族·狂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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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金斯的目光射向了鐵籠里的阿拉,
“只要你們和他打一場,就送你們回牢房。”
“和他?和這小子?”
“這小子瘦不拉幾的,能有多厲害?”綠毛撇了撇嘴說道,完全忘記了自己似乎比阿拉更加地瘦弱。
“只要我們和他打,就能放我們回去?”
“對。我以流放監獄Z4區典獄長的身份向各位保證,只要服從命令,一定不會傷害各位。”
“好,希望長官說話算話。”
說話的正是剛才被打了一耳光的年輕人,兩名士兵過來將他也帶入了鐵籠子里。然后轉身出去將籠門鎖好,意在讓里面的兩個人作困獸之斗。那年輕人目光在阿拉身上轉了一圈,發現對方體型力量和自己相仿,神色間卻全是茫然,對自己似乎更沒太在意,當下忍不住說道,
“大家都是階下囚,抱歉之類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動手吧。”
剛說完便飛起一腳向阿拉小腹踢去,這一腳已經用上了全力,他看阿拉只是將略微后移并不躲避,覺得自己這一腳既快又狠,顯然已經是穩操勝券了;但這人的這些動作在阿拉眼里看來又完全是另一回事了,這年輕人踢腿時不但動作緩慢、發力生硬,實際上自己就算挨上這一腳也不會有多大損傷。而且這人出手的破綻非常大,根本就是不入流的街頭混混。
阿拉不假思索地揮拳向年輕人的小腿脛骨砸去。那個年輕人只感覺一陣勁風吹過,自己就嘭地一聲摔在了地上,等到身體著地時,年輕人這才感覺到從小腿處傳來的劇痛,他忍不住“啊”地叫出聲來。
脛骨本來是人體最堅硬的部位之一,但阿拉只是在轉瞬間就用拳頭打斷了對方的小腿,動作的力道和速度不免讓人有些詫異。
“你們剛才看見了么?”紅毛對著自己的兩個兄弟問道,
“看見了看見了,這小子的速度確實快,也不知道快不快得過咱們三個。”
“我覺得快不過。”
“那可不一定,我覺得比咱們快。”
“快不過。”
“快得過。”
“快不過!”
“快得過。”
“快不快,咱們去打一打不就知道了。”
“那好,咱們去試試。”
這三兄弟自說自話就向著鐵籠子走去,看這情形竟然是想以三對一。巴金斯瞟了一眼也不阻止,反而找了一個座位翹起腿坐了下來。
這三個猴子一樣的家伙動作果然不慢,一溜煙就跑進了大鐵籠子里。說是鐵籠,里面空間實則非常寬闊,這三個人繞著籠邊跑了幾圈后才站定下來。金毛抓了抓自己那又長又亂的頭發對阿拉說道,
“喂!你可得讓著我們一點!”
“為什么要讓著我們一點,大哥,難道我們三個還不過他一個?”綠毛一聽這話有些不樂意了。
“不好說。”
“那可不一定,大哥。咱們有三個人,待會你們兩個分別從左邊右邊合力攻擊他,然后我趁機繞到他的背后偷襲,你們看怎么樣?”
說是偷襲,但是紅毛已經把話都說出來了,敵人明白了自己進攻意圖的話當然不容易成功。其余在觀看的人也暗暗想笑,不知道這三個蠢賊是因為犯了什么罪而被抓進來的。
“這主意不錯,可以試一試。那咱們兩個先上。”
金毛招呼著綠毛向阿拉,但這兩個人并不是徑直向阿拉進攻,而是從左右側沿著籠子饒了一個大圈,動作當真滑稽之極;這兩人看著軟綿綿的沒什么力氣,其實比剛才那個根本不懂得戰斗的年輕人卻要好上一些,這兩個人只負責騷擾敵人,實際性的進攻卻由站在阿拉對面的紅毛來完成。
但這兩個人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配合,幾乎在同時就要到貼到了阿拉臉上。但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阿拉絲毫不理會這他們,而是猛地向紅毛沖了過去。這個紅毛看樣子非常膽小,見到阿拉迅速沖過來竟然一時間慌了神愣在了原地。
“嘭!”
一個完美瀟灑的上勾拳把紅毛打得飛了起來,就連看臺上剛剛被打的那個年輕人也忍不住暗暗喝彩,他心里面想著:這人剛才要是這樣打我的話自己估計會更慘,心里面竟然對阿拉生出了許多好感。見自己兄弟被打,金毛不禁又怪叫一聲,
“啊!”
接著就飛快地向躺在地上的紅毛跑了過去,他一邊跑一邊叫道,
“不打了不打了,你打傷我兄弟我們不和你打了。”
阿拉倒也沒在意,轉過身向看臺上的其他人看了一眼。
“喂!你們下一個誰來!”
哪知半跪在地上的金毛突然跳了起來,從背后用兩條手臂牢牢地鎖住了阿拉的脖子,兩條腿也勾搭在了對方的跨上,他腰部發力,似乎要將阿拉的腦袋擰下來一般。綠毛見狀也立刻抱住阿拉的腳,一口就咬在了小腿上。
“臥槽!”
阿拉經歷的戰斗也不算少,但是除了龍以外,用嘴巴咬人的對手可真是第一次見,這身呼叫倒是吃驚多過疼痛。坐在觀眾席上的巴金斯點了點頭,喃喃地道,
“背后裸絞。”
“背后裸絞?”身旁的軍官又重復了一遍巴金斯的話。“那是什么?”
“嗯,你不是從格斗賽里出來的人,不會懂得。”
軍官有些震驚,聽巴金斯這話里的意思是說他自己也曾參加過流放監獄里的比賽。但巴金斯絲毫沒有注意到軍官臉上的神情,繼續說道,
“裸絞是流放監獄格斗中常用的招數。從對手背后實施絞殺,實用性相當高,更是可以作為克敵制勝的絕招。”
“噢?這招數這么厲害,這三個小混混怎么會?”軍官心中有些不以為然,如果裸絞真的如同巴金斯說的那么厲害,照理來講這三個人早就該換到更高級的牢區才對。
“裸絞最初起源于安德羅狂戰士部族,原本是部落對敵時所使用的一種近戰絞殺技術;狂戰士這個群體高傲自大,經常惹事,其中也有不少人被抓進這個流放監獄里面來了。隨著監獄格斗的盛行,這種實用有效的格斗技術很快就在監獄里普及開來了。”
軍官起初對巴金斯的話不以為然,但見到鐵籠中的阿拉竟然一時間掙脫不開,不免地也有些相信了。巴金斯雖然時刻注視著鐵籠里的情況,但嘴下卻不停,
“裸絞分為兩種,一種是頸脖絞,先用左手臂圈住對手的下顎成V字型勒緊;接著再把右手臂橫在對手的腦后,左手從下往上緊握右臂關節處,最后右手掌抵在對手的腦后用力向前推,身體呈弓形絞殺對手。脖絞的原理是卡住對手頸動脈直接阻止血液往腦部流動,從而造成休克,所以也叫做血絞。”
“血絞?名字倒是蠻好聽的。”
“第二種是咽喉絞,先用右手腕和小手臂纏住對手的咽喉,然后右手緊握左手關節處,使左手臂抵在對手的腦后絞殺。這種絞法能讓對手喉嚨窒息,失去意識,痛苦不堪。所以也稱為氣絞。”
“噢~,沒想到這一個動作還有這么多學問,長官的見識可真是比我高了不少。”
“裸絞一旦成型,任對手再強大都不太可能有反擊的機會。”
“啊?那這么說來這小子反而要輸?”
“那倒不一定,世事無絕對。”巴金斯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鐵籠里的四個人,“這個金頭發使得雖然是裸絞,但是他手臂較細,本來應該用血絞比較合適;但他偏偏要使用氣絞,反而不一定能壓制得住對方。更何況他身材瘦小,力氣又遠遠小于對手,對手也真就不一定無法逃脫。”
果然話音剛落,金發的手竟然被阿拉硬生生地拉了開來,接著阿拉左肩一沉,腰背一齊發力,竟然將背上的金毛拋得飛了出去。
“嘭!”
又是一聲重響,金毛被狠狠地甩在了鐵籠上。那綠毛見到兄弟被扔了出去立馬松口大叫聲著跑開了。他拖著兩個同伴來到鐵籠門口大叫道,
“快!快!快開門!再不開門我們兄弟就要被打死了。”
綠毛一邊叫還不時向后看去,生怕阿拉再追來來動手。眾人看見三兄弟的舉動后都不由得想笑,但一想到自己一會兒也要和這人拼斗,說不定比這三個人還慘,也不由得笑不出來了。但哪知道這三人剛一出了牢門,那昏迷的兩兄弟便馬上醒了過來,
“哈哈哈~這小子被我們騙了。”
“咱們兄弟還是厲害啊,隨隨便便就過關了。”
“喂,小子,這次先饒了你,咱們下次再來找你打!”
“大哥,咱們打不過他,還要和他打嗎?”
“打啊,為什么不打。”
“那下次咱們要是再裝死,可就騙不了他啦~”
“那也不一定,說不定這小子比較蠢。”
“就算能騙得了他,咱們也打不過他啊。”
“那也不一定,咱們回去好好練習,以后說不定能打得過。”
“那也不一定,說不定咱們再練十年也打不過他。”
“是啊是啊。”
“但是咱們一練習,可就沒時間說話啦,那可不太好。”
“嗯,對對對。”
“嗯,他說的有道理,那以后咱們不打拉不打拉~”
眾人聽這三個人稀奇古怪的對話才知道剛才金毛和紅毛并不是真的暈了過去而是裝暈,再聽到三兄弟因為怕耽誤說話的時間而不愿意練習格斗技能的時候,都不禁笑出了聲來。
“咦?大哥這些人笑咱們啊。”
“這些人笑咱們,那么他們一定打得過籠子里那小子,干脆讓他們去打打好了。”
這話一出,這些人登時笑不出來了,尤其是那幾個還沒上場的犯人更是一臉苦相。他們暗肘不是這三個家伙的對手,對于阿拉更是有了一絲懼意。這些人說是囚犯,實際上戰斗力卻比普通人強不上多少,又怎么能對付得了擁有A級頭銜的獵龍人?這些人接連上場,都是被阿拉三拳兩腳就打昏了過去。看到這里最先挑戰的那個年輕人眼里的感激之情更加濃郁,早就認定阿拉是對自己手下留了情的。
其實阿拉根本就沒注意自己下手的輕重,只覺得隨意幾下就把這些人打得雞飛狗跳;要知道平常和他作戰的除了兇猛異常的龍獸外,就是些彪悍矯健的獸人,就算再不濟也擁有獵龍人的頭銜。和普通人動手今天倒是第一次,其實后面幾個上場的囚犯裝死的更不在少數。這些人知道自己打不過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只盼望能夠早早地回到自己的牢房里去,所以只挨了一兩拳就躺在了地上。
阿拉輕松地打敗了八個犯人,那名高大的軍官更是喜不勝收,他高興地對巴金斯道,
“獄長,獄長,咱們撿到寶拉~哈哈!”
“嗯,明天開始Z4區監獄格斗預選大賽,把他的名額也算上。”
巴金斯語氣雖然平靜,但是話語之中也表明同意讓阿拉參賽,直到這時高個軍官心口的大石才終于放下:他一直擔心巴金斯會因為阿拉太過強悍有越獄的風險而不肯同意。現在巴金斯親口答應下來,他又怎么能不高興?
要知道囚犯換置牢區可不是憑空交換的,除了特級牢區外,哪一個牢區想要人,都必須向提供方支付數額不小的金額;這不僅可以使得各區域培養“優秀人才”的動力大增,更是為了方便監獄整體的統籌管理。如果阿拉上場,那必然能夠一路凱旋奪得Z4區出線名額,到時候哪個牢區想要阿拉,就先要向Z4區支付一筆不菲的金幣。而這些金幣,大部分自然落入巴金斯和自己的口袋里。軍官越想越開心,但見巴金斯從位置上站起自己也立馬跟著站起。巴金斯卻揮手道,
“你先回去準備準備吧,明天開始就是預選賽了,各區都會派人來觀戰,我們可不能讓人家小看了。”
“是,是是!”軍官連連點頭,臉上的笑容卻早已掩飾不住。
“噢,對了。”巴金斯已經走到了門口,又回過身來道,
“別忘了給他多加一副鐐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