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千凝張開口,想要喚一聲金培培的名字,她想要把金培培叫過來問清楚,她為何要在這個時候選擇無視她的求救。
可是,她根本就沒有機會說話,她整個人都被那些打她罵她的人團團的圍困住,臉上不知道挨了多少個巴掌,臉頰兩側(cè)早就腫的像個面包,就像現(xiàn)在,她剛抬了一下頭,立刻就被人打了一巴掌,頭歪向一側(cè),肩膀被人踹了一腳,她整個人躺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此刻的季千凝狼狽的就像是從垃圾堆里扒出來的死人。
“轟隆——”
陰沉的天氣終于熬不住,一陣?yán)坐Q聲過后,大雨傾盆而下。
惡劣的天氣依舊不能夠讓憤怒的人群停止對季千凝的打罵。
雨勢越來越大,躺倒在冰涼的地板上的女人一動不動,柔順的披肩黑發(fā)早已變得亂糟糟,濕噠噠的黏在臉龐上,模糊了她慘白的容顏,大雨不斷的沖刷著她布滿青紫於痕的身體。
她猶如死去了一般的沉寂,漸漸地,那些打罵她的聲音和拳頭停止下來,眾人面面相覷,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有人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呀,她不會是死掉了吧?”
有人試探著走到季千凝的跟前,蹲下身體,伸出手指在她的鼻子處停頓了一會兒,扭過頭,對著眾人說道,“還有呼吸。”
人群再次爆發(fā)出咒罵聲,“賤人果然是福大命大,呸!算你走運,今天就暫且放過你!”
“就是!”
……
其實,說這些話的人不過是看見季千凝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看起來就跟死掉了一樣,他們雖然恨不得立刻弄死季千凝,但畢竟是一條人命,真要出了事,勢必會牽連到自己。
說到底,人終究是自私的,誰也不愿意為了替別人討公道而牽連了自己。
不多時,眾人散去,只剩下幾個奉命清理現(xiàn)場垃圾的環(huán)衛(wèi)工人,還有,站在角落全程目睹了這一切的金培培。
金培培雙臂環(huán)在胸前,踩著七寸高跟鞋,姿態(tài)驕傲的停在季千凝的面前,她瞇起眼睛看著躺在地板上狼狽不已的季千凝,眼底劃過一抹報復(fù)的快感,視線輕蔑的猶如看著一只螻蟻。
抬起腳,用黑色高跟鞋尖銳的鞋頭踢了踢季千凝的臉,說話的聲音染著輕飄飄的笑意。
“季千凝你是死掉了嗎?現(xiàn)在你一定是特別的想不通,特別的恨我吧?站起來啊,站起來質(zhì)問我,打我,罵我,來啊!哈哈……”
她像是瘋了一般,發(fā)狂的大笑出聲。
天際猛地閃過一道刺眼的電光,隨著‘轟隆’一聲巨大的雷鳴聲響,季千凝緩緩地睜開了疲憊不堪的眼睛。
金培培凌厲刺耳的聲音不斷地傳來,“你現(xiàn)在一定很困惑吧?平時和你關(guān)系那么要好的閨蜜竟然會在你被眾人誤解的時候袖手旁觀,我告訴你,你今天會有這樣下場,全部都是我精心策劃的!”
季千凝放在地面上的手指扣緊,緩緩地側(cè)轉(zhuǎn)一下頭部,氣息微弱地問了一句,“為什么?”
金培培在季千凝的面前蹲下身體,神情高傲的對她揚起下巴,伸出手拍了拍季千凝的臉蛋,哼笑了一聲。
“為什么?好,我今天就告訴你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