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一節課,在南兮的帶領下,曾疏才把那10圈跑完了。但她已經累的走不動了,所以即使聽見第三節課的上課鈴都打了,曾疏也賴在了操場上的看臺上。哪怕南兮說剛跑完不能坐著,她也呼哧呼哧的無力反駁,但就是不起來,南兮只好跟著她坐下。
“你先回去吧,我再緩一會兒。”曾疏咳嗽兩聲,才從低著頭的狀態改為雙手抱著臉,突然這么大的運動量,看來辛語這年輕的身體也不適應。
“沒事,我等你會兒,反正都遲到了。”
她好像是真累了,再看她時,她右手托著臉,閉著眼睛。哪怕頭簾在風中搖曳著不停地往她臉上刮著,她也舍不得睜開。他想要幫她弄一弄,但她那紅紅的臉蛋,真像家里的紅蘋果,讓人忍不住想要伸過脖頸去咬一口。
他的右手使勁攥著自己的褲子,最終忍不住扭過頭說,還是趕緊回去吧,一會兒,該吹感冒了。
“恩”她閉著眼睛回了兩聲,又沒了動靜。
南兮只好用手拉了拉她的臉,她才呀的一聲,站起身來。
這孩子,真是沒大沒小,曾疏想教訓他一下,他早已一步跳躍到臺階最底下。曾疏差點跟著跳下去,栽個大跟頭。幸好她提前收了個腿。
他們先去了辦公室,又聽老班嘮叨了一番才回了教室。
但曾疏是真發愁這種遲到喊報告的事,畢竟第一天來就因為遲到出盡了丑。
南兮倒一點不慌張,剛站在教室門口,就響亮的來了一嗓子。
那節是膠原蛋白的課,知道他倆是被老班罰去跑步了,所以沒多說什么。
但鐘曉卻總跟南兮嘟囔,哥們,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上辛語那丫頭了,最近你這反應可不對勁啊。
南兮卻沒理他,沙沙地做著英語筆記。
鐘曉一臉無語,說了他句無趣。也開始認真聽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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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的時候,曾疏和南兮一起去等公交,又碰上了廖原。
南兮在曾疏耳邊說,一會兒能不能先不走。
曾疏當然知道南兮什么心思,無非是不想讓辛語跟廖原坐一輛公交。可是太過縱容南兮,會不會給南兮錯覺,畢竟她老妹喜歡的是廖原。
她一時進退兩難,第一輛公交車來后,南兮從后面拉住了她的衣服,她也不想弄得太尷尬就沒上。誰想廖原突然問了她一句,不上車嗎?曾疏點點頭沒動。哪料廖原居然也沒上車。
這是什么情況?難道廖原喜歡她老妹?這要是讓辛語知道,她還不樂瘋了。
“還有事嗎?為什么不上車?”他突然走過來站到她左身側,因為右邊的位置被南兮占著。
“啊,其實…”那時她多想華洋老師能來啊,被夾在他倆中間,曾疏真的尷尬的很。
“我想起我老姐讓我先去她公司找她一趟,先走了啊。”
沒辦法她只能逃了,見一輛出租車正好過來,就上去了。半路又倒的公交車回的家。
結果剛進家門才想起來今天立冬,她一邊換拖鞋,一邊喊:“辛語啊,我才想起來今天立冬呢,你看咱冰箱里還有餃子嗎?有的話…”
她剛轉過身來,書包都掉到了地上,怎么會,靳唐怎會在她們家里,辛語端著一簾餃子站在他旁邊,而她的客戶Ben就坐在吧臺處。
啊,她剛才說了什么,辛語是嗎?這丫頭怎么連個招呼都不跟她打,就帶這么多人回家,是在為早上的事報復她嗎?
“你剛才叫你姐什么?”果真靳唐聽見了。
“曾疏啊,我說錯了嗎?”
“你說得辛語啊,你自己的名字。”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說自己的名字,一定是你幻聽了。不過家里怎么還有個外國人在啊?”
“你姐客戶啊。”
Ben已經朝她走來,親切的握了握她的手,如同往常那般。寒暄了幾句,只不過Ben的漢語好像又進步了。
靳唐去煮餃子了,曾疏趕緊把辛語拉到一旁問她這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說過了嗎?你別后悔。”
“你不要用我的身份胡來。”
“現在才擔心已經晚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
“也沒做什么,就是知道這個叫Ben的要來,我駕馭不了,就聯系靳唐了,他很愉快的就答應了。然后帶我倆四處玩了一下午。”
“你是唯恐天下人不知道咱倆的事是嗎?你這不露餡了嗎?我英語有那么差需要他來幫忙?”
“我假裝嗓子疼啊。反正你別操心了,我該替你搞定的事我都搞定了。還有是你沒告訴我Ben的漢語很好,根本不用英語交流也可以。所以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給你鍛煉口語的機會你不珍惜,平時你去哪找這樣的老師。”
“餃子熟了,來端餃子。”靳唐突然喊一句,辛語趕緊就跑了過去。
曾疏是真想不明白,這個辛語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來,今天她跟靳唐之間又發生了些什么。曾疏真是要瘋了。
這時有人按門鈴,辛語端著餃子出來說了一句,估計是華洋來了。
厲害,她這個妹妹是越來越厲害了。她跑去開門,確實是華洋。
“老師好。”
“都來你家了,就別喊老師了。”
“奧,快請進。”
生氣歸生氣,但也拖辛語的福,今年的冬至過得很溫暖。
“老妹,這餃子,怎么樣,靳大廚調的餡。”
辛語故意咳嗽著說,但別說真比她調的好吃。
“Ben能吃慣中國的餃子嗎?”總歸是曾疏的客戶,雖然頂著辛語的臉,曾疏也忍不住問一句,她可從未帶他去吃過餃子,每次來大部分都是吃他愛吃的披薩。生怕他會吃不慣。還在這么重要的節日里。
“很好吃。”Ben一臉笑意,曾疏也就放心了。
吃完飯Ben說想合照留個念,曾疏一時沉浸在幸福里,并未有太大抵觸,于是五個人一起拍了一張。
Ben坐在最前面,辛語和靳唐坐在Ben后面。她和華洋坐在吧臺的另一端。
“Ben,是攝影師嗎?看著這相機很高級。”
曾疏真想縫上辛語的嘴,明明在裝嗓子疼,還這么多話。她老怕她會出什么錯。
“不是,就是愛好。我看你房間里也好幾個相機,你才是攝影師吧。”
曾疏使勁瞪著辛語提醒她說話小心點,她好像故意氣她,說是啊,還爆她以往的丑事。
“我以前為了拍日出,云海無數次去山上過過夜,下雨天為了拍雨景在外面一凍就幾個小時。甚至有一次坐公交的時候,看見一對老人坐在長椅上的感覺特別好,錯過了還跑回去,給人家拍了一張。”
曾疏一開始真的是對辛語咬牙切齒,但當她提起這些的時候,她慢慢被帶回了那時候的時光,突然她都有種想哭的沖動,那曾是她的夢想啊,她最熱愛的事情,卻不堪回首了。